驳说自己不去, 抬头看着楚琰积极雀跃的表情, 倒不忍心拒绝,只好把话吞回去,为难地扭头看向咸宁公主,看她准不准。

    窦途和楚琰都十分期待,而宋致嗫嚅了一下, 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我……”

    咸宁公主只是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抬起头,问道:“艺苑之中,哪位舞姬姿色最好?”不等窦途抢答,她挥了挥手,回头对余度低声说了一句话,余度立刻转身进了屋子,很快返回,手里还拿着几块马蹄金。

    咸宁公主从余度手中拿过一枚马蹄金,转头看着宋致,把她叫到跟前:“去吧,去艺苑不可能只饮酒,若是坊主要你点人,只管点最好的舞姬,要姿色上好,舞姿绝美者。好好玩,至于查案,交给窦途吧。”

    宋致愣住,没去接马蹄金。窦途倒是殷勤地替她收下,和楚琰一前一后拉着发呆的宋致往门外走,还低声窃语地对舞姬品头论足:“听说新来了一个舞姬,国色天香,舞姿优美……”

    咸宁公主目送着她们离开,这才回头对余度道:“你和明安去帮叔阙,听他调遣。他若是让你们捉人就捉,让你们蛰伏就忍。知道了么?”

    余度和明安齐声道:“喏。”

    南城艺苑门外。

    沈砚醉醺醺地路过,跌跌撞撞,几乎走不成路。一个白衣青年从艺苑出来,碰见沈砚,眼底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沈砚的脚磕到了台阶,眼看就要摔倒,青年手疾眼快,伸手扶住了沈砚:“沈中郎小心!”

    沈砚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酒气熏天地吐出一口气,意志消沉地看着青年,摇头道:“你……你……”

    “沈中郎,我是宋长生。”那青年正是宋倏。他扶着沈砚,笑呵呵地道,“沈中郎,怎么喝成这副样子?唉,比我上次见到你,要憔悴了啊。”

    沈砚隐约记起宋长生是谁,歪歪斜斜地站好,软而无力地拱拱手,打了一个酒嗝道:“长……长生……”

    宋倏好笑地拉着他,往沈府的方向走:“哎呀好了好了,我送沈中郎回去吧!”

    沈砚胡乱地挥了挥手,失落地道:“我……我已经……不是羽林……中郎将了!你……你不可再……叫我中郎……!”

    “好,好,”宋倏敷衍地应着,一边把他带向沈府,“叫沈君可好?走了走了。”

    沈砚被半拉半扶地带走。他们前脚离开,宋致和窦途、楚琰就后脚赶到。

    门前的侍从看见一个公子还带着两个女子来,见怪不怪,只是其中一个女子好像很眼熟,惹他们瞩目。一会儿,侍从才想起来,原来那个眼熟的人是连城郡主,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而三人早已进了艺苑,消失在门口。

    楚琰一进入正堂,就有坊主迎了上来,四五十的老女人,皮肤松弛,身材臃肿得很冯常侍有得一比,还面敷几斤□□,开口一说话,脸上的粉漱漱往下掉。

    “哎哟,这不是连城郡主嘛!”娇滴滴粘腻腻的声音从坊主嘴里传来,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楚琰露出嫌弃的神情,窦途觉得好笑,但还是绅士地上前解围:“坊主,今日我与两位女公子来就是想看看,听说你这里的歌舞都特别好看……啊,这位女公子想学给她夫婿看!”他眼角瞥见宋致东张西望,一把拉过她来,笑嘻嘻地道。

    坊主打量着宋致,用帕子遮面一笑:“原来是这位女公子想学啊!别的不说,我们教坊出来的舞姬,可是长沙国最出色的!”

    宋致嘴角抽了抽,尴尬地连连道:“坊主说得是!”

    “来人!带三位上楼!”坊主一甩帕子,浓郁的香粉味扑面而来。

    宋致往旁边一躲,靠近了好奇地观察周围的楚琰,拉住楚琰,压低声音道:“郡主,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太适合你……”

    楚琰跟着窦途和坊奴往楼上走,听见宋致的话,噗嗤一笑,也学着她压低了声音:“阿致,这里的女子确实厉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也端正姣好。你呢,不要担心,她们看见我们两个女客,是不会轻易扑上来的。”

    “还没听说过古代女人能逛妓院还不嫌弃的。”宋致嘀咕道。

    楚琰啊了一声,回头问:“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到了楼上,窦途小声说要分头查案,让她们两个在房间不要乱走,没等宋致答应,就摇摆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一把羽扇,故作潇洒地扇着出去。还别说,配上他今天穿的大红色蜀绣直裾,还真有点风流倜傥的感觉,骚包瞩目。

    “那……”宋致进了房间,转了一圈,不知道要干嘛,看向楚琰。

    楚琰大大咧咧地往坐席上一坐,冲坊奴道:“去给我们弄点酒水菜肴。对了,记得把你们最漂亮的舞姬叫过来。喏——”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五株钱,扔到坊奴怀里,“顺便,去把我侍女叫进来。”

    清奴回去取钱,没有跟着她们一起过来。坊奴得了赏,也知道这位是连城郡主,没敢得罪,手脚利索地下去安排。

    不久,酒食陆陆续续上个齐全,宋致和楚琰坐着等舞姬来。舞姬没有等到,清奴倒先来了,正好过来伺候两人。

    “奇怪,怎么人还没来?”宋致不解地看向楚琰,“难不成他们忘了?”

    楚琰正要说话,听见外面有人声嘈杂。宋致反应得快,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到走廊,看像对面的楼梯口,有一群坊奴追着一个浑身是血头破血流的女子。宋致吃了一惊,身后跟出来的楚琰比她更快,一个鱼跃,跳到对角栏杆上,再快步冲到那堆已经抓住受伤女子的坊奴面前,大喝一声:“住手!”

    为首的坊奴本来要发怒,抬头看见是郡主,连忙敛下怒气,换上笑脸,作了几个揖,讨好地道:“郡主息怒,下仆不知是郡主,恕罪!恕罪!”

    众人知道这是连城郡主,顾不上抓那女子,都纷纷跪下,拜见郡主。那只着里衣浑身冒血的女子艰难地从坊奴的身边脱离,吃力地爬到了楚琰脚边,用颤抖和沾满鲜血的手抓住楚琰的裙角,气息奄奄地抬头,发出细微的声音:“郡主……妾……妾是……”

    话没说完,宋致赶了过来,一见女子昏厥了,还紧紧抓着楚琰的裙角,大惊失色。别说宋致了,连楚琰都觉得可怕,她挣扎着想从女子手里把弄脏的裙角抽出来,更怕把女子弄得更惨所以不敢用力,结果怎么也没办法抽出衣角,又怒又气,瞪了呆住的宋致一眼:“你……你快把她弄开啊!”

    清奴在宋致动手之前,先一步低下头,下了狠劲把女子的手指掰开,松掉楚琰的衣裙。

    “这个女子是何人?”宋致蹲下来,把女子脸上覆盖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布满血污的脸,根本看不清容貌。她又从清奴手中接过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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