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趁着关家没有将人下葬之前,自己亲自再去验一回尸。

    趁着夜色潜入关府,灵堂里只有一个小丫鬟在烧着纸钱,连砚四处观察了一下,想着怎样才能把小丫鬟引开,忽然就听见一阵风吹过,阴恻恻的发出“呼呼”的声音,里面的小丫鬟顿时吓的脸色都白了。

    “小姐,你要是有冤屈就去找害你的人,千万别来找我。我、我也陪了你几天了,你就快跟鬼差大哥走吧,千万别来找我。”哆哆嗦嗦的把手里的纸钱烧完,又磕了几个头,然后提着裙摆就跑了,看样子是真的害怕。

    连砚躲在暗处确认她真的走远了,才闪身进入灵堂,将大门关闭,随后来到了关小姐的棺木前。惊动亡者之灵本就是大忌讳,但眼下连砚也不得不开馆验尸,她要查明真相,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避免酿成更多的惨祸。

    “你若泉下有知,想必也希望找到真正的凶手,报仇雪恨的对不对?”连砚上了柱香:“多有惊扰,望关小姐体谅海涵。”

    空旷的灵堂里烛火忽明忽灭,似乎有风声不知从哪儿个方向吹来,一声声的低诉着哀婉凄绝,似有道不尽的冤屈和诉不尽的委屈。连砚用随身带的匕首撬开了棺木,棺木里年轻娇美的女子仿佛只是睡着一般,身上已经重新换了华美的衣衫,连砚皱着眉头仔细查探了一番,尸体已经不是最初的样子,她无法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只能从脖颈间的指印推测出她生前必定遭遇过锁喉,除此之外便是身上那些凌虐出来的伤痕,连砚大致看了看,跟欧阳陆所说的并无太大的差别。

    连砚的目光徘徊在那个指印上,指印颜色不重,可以推测凶手的所用的力度不大,并不足以致死,甚至死者生前还与凶手有过搏斗,虽然不敌,但有挣扎的痕迹,如果凶手是夏青山的话,关小姐一个柔弱的女子根本就不可能有挣扎的机会,夏青山有足够的能力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连砚将衣衫重新拢好,忽的就看见死者的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一样,连砚凝神,掰开紧紧握在一起的五指,就见掌心血肉斑驳,而斑驳的血肉之上赫然有一截布料。连砚将那截布料拿起来细细的看着,这是从身上的里衣上撕下来的料子,虽然只有一小截,但面料却是上好的苏锦,雪白的颜色即使染了血污也能看出它昂贵不菲的价格。

    搓着那截布料,连砚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掩翠山虽然不愁吃喝,但也不至于如此大的手笔,除了那个娇滴滴懵懂不通世事的大小姐,山上所有人几乎都是粗布麻衣,夏青山自然也不例外。

    她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将那截布料揣进怀里,趁着夜色返回了驿站。她由此推测凶手的身份必定是富贵人家,连砚默默的在脑海里将沧澜城里的颇有些资本的人家筛选了一遍,心中暗自有了计较,只等着天亮找欧阳陆询问清楚这些人家的底细。

    她踌躇满志,却没有等到天亮。

    窗外窸窣的动静惊醒了连砚,她睁开眼睛就看见窗外晃动的人影,窗外的人似乎想往里面塞进什么东西。连砚伸手摸到枕头下放着的匕首,透过纱窗射了出去,厉声呵斥道:“谁!”

    匕首刺穿了纱窗,借着月光照亮的窗外人的脸:“夏先生深夜到访,敢为所为何事?”连砚披着衣服站在窗外,略带探究的眼神看着夏青山。

    夏青山手上拿着一封信,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心还是被她发现,苦笑着说道:“大当家让我给连夫子送封信。”

    连砚冷冷的打量着夏青山,片刻之后接过信才说道:“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怎么还敢来。”

    秦简只让他来给连子衿送信,却没有想到这个连子衿竟然就是那个连砚。夏青山摇头说道:“来之前并不知道原来连夫子竟然是连将军,实在是失敬失敬。”

    连砚低头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夏青山,旋即将信收在手里说道:“夏先生倒是好大的胆子,这种时候竟然还敢独身一人下山,你就不怕回不去吗?”

    “大当家的说了,连夫子看了信,我自会平安无事。”夏青山嘴角含笑:“既然是连将军更该知道,双方交战,不斩来使。青山不才,也算是我们掩翠山的使臣,掩翠山有求和之意,我以为将军该成全才对。”

    “求和之意?”连砚把玩着信:“这和恐怕不是你们想求就求的。夏先生,你可知那关小姐死了。”

    夏青山叹了口气:“知道。人是在掩翠山后山发现的,是我命人为她收的尸,只是这尸体却无故失踪了,想必连将军知道为什么。”

    “你来的时候可曾看见关府里外到处都挂着白幡?”连砚盯着夏青山一字一句说道:“夏先生,官府中人不仅带回了关小姐的尸首,你可知道还带回了什么?”

    夏青山摇头苦笑道:“我的衣衫。不过当日一时怜悯,没想到会惹祸上身,你们认为人是我杀的?然后就地掩埋在后山?”

    “不然呢?”连砚挑眉:“我希望夏先生最好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自然就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冤枉我媳妇儿,这事儿不能忍!

    秦韵:谁冤枉我了?

    连砚:冤枉媳妇儿娘家人也不能忍!

    秦韵:说的不错,有赏。

    ☆、再次上山

    第24章再次上山

    夏青山扶着窗户想了想,随即笑了:“连将军何须我解释什么?你并不相信我就是凶手,只是想听听看我的说法而已。”

    连砚挑眉:“夏先生好大的自信。”

    “不然呢?”夏青山说道:“如果你当真怀疑是我,刚才看见我就该叫人把我抓起来,而不是在这儿跟我说这么多的废话。你在给我机会解释,给我机会证明你心里的想法,连将军果然与他们不同。”

    连砚看着信封,抬眼说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要栽赃你?”

    “栽赃的不是我。”夏青山摇头:“把人扔在掩翠山后山,只是为了栽赃掩翠山而已,只不过刚好有我件衣裳,也就坐实了这罪名。掩翠山如今处境艰难,所以大当家才派我来一趟,我们需要将军的帮助。”

    “真可笑。”连砚看着夏青山,淡淡的说道:“我是朝廷派来剿匪之人,为什么要帮你们?你可别忘了,我是连砚,并不是你们的什么连夫子。”

    “夫子将军的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夏青山浑然不在意:“将军不妨先看看信,再决定是否随我再上山一趟,听听我们大当家怎么说。”

    手中的信封,有些重量,连砚看着里面倒像是装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疑惑的将信封打开,从信封里拿出了一块玉佩,当即就变了脸色,连砚拿着那块玉佩问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夏青山也没想打里面会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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