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讲起了故事。

    凤流觞满脸兴味的跟着听。

    无忧白日里玩了一天,这会安静下来听故事,不过一会就支撑不住被哄睡着了,凤流觞唤下人把无忧抱回房里去睡,又命人取来一张毛毯,月离虽是不冷,还是把毛毯搭在了腰腹间,又扯了扯毛毯把凤流觞也盖住了。

    看着正欲开放的昙花,月离喝着酒问凤流觞:“你这几株昙花从哪里得的?”

    凤流觞嘴角噙着打趣的笑道:“花是让商队的人从南郡捎带来的,我以往以为你看什么花都是一样的,为何单单喜欢昙花?”

    月离道:“昙花有一个很美的传说,我很喜欢。”

    凤流觞来了兴趣道:“是何传说。”

    几株昙花有几个花苞已在徐徐绽放了,月离看着,面上带着轻柔笑意慢慢道:“相传在天宫里也有一座花园,昙花只是花园里极不起眼的一朵花,虽是花却从未开过,故常被其它的花嘲笑。

    有一日,一阵大风吹过,昙花差点被风吹折,此时恰有一个僧人经过,轻抚着昙花为她挡住了风吹,此番相护之情,昙花自此对僧人人念念不忘,僧人没有七情六欲,昙花却难放下心中执念,一个千年、两个千年,终有一日昙花修得人身,恰逢僧人又来天宫讲经,昙花看着坐上之人目中痴迷,等僧人讲经结束,昙花痴痴跟在僧人身后,僧人并不曾理会她,只是在经过花园时,僧人方站住了问,‘你跟着我是为何?’

    见僧人同她说话,昙花万分高兴她说,‘我喜欢您很久了,一直盼望能与您再次相见。’

    僧人轻轻道‘即见到了,就回去吧,摒弃俗念安心修行方可位列仙班。’

    明知僧人不能动情,得到了这个回答昙花还是伤心不已,她不愿做仙人,只想与眼前之人相守,纵然无法相守,也想在僧人心中留下痕迹,她转到僧人面前道‘我能开花了,想开给你看。’

    可僧人却不知,昙花一现,花开即死。

    昙花耗尽毕生修为绽出一朵花来,芳华无限,而僧人眼神平静无波,如此都无法令僧人心起一丝涟漪,昙花痛苦不已片片凋零,等昙花落尽,僧人方知原委,眼中蓦地落下泪来,原来几千年前的初见僧人也早已动了情。”

    月离看向凤流觞笑道:“那个僧人名叫韦陀,所以又有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之说,如何,这个传说是不是很好听。”

    凤流觞移开了视线看着前方的昙花道:“是很好听?”

    “所以更不能辜负今晚的昙花。”结果到最后未等昙花尽皆开放月离就睡着了。

    凤流觞仔细给月离掖好毯子,以免她受凉,自己一人看着昙花开到极致后又慢慢凋落,慢慢想着月离讲给她这个传说的用意,昙花与韦陀?月离想说什么?

    月离在草原住了半月,期间各族首领一直秉着对她敬而远之的态度不敢来打扰,只是源源不断把各色礼物送到凤流觞这里来,少了人打扰,月离与凤流觞玩的更加畅快开心。

    此时已经九月,若再在草原逗留回去时恐正遇上冷雪天,到时道路难行,几人就不知会搁浅在哪里了,凤流觞知道不可能一直留下几人,故月离同她辞行时,她虽不舍却点头应下,各族首领听到消息也纷纷赶来相送,月离含笑谢过众人,凤流觞不打算让各族首领打扰她与月离最后相处的时间,未允许她们继续相送,而是自己带了几个手下亲自送月离去边境,只是在离开之前,洛雅却突然拦在了月离面前。

    凤流觞眼神冰冷的扫向洛雅,洛雅颤了颤但还是站在月离跟前未动,各族首领也都住了声,看事态发展,洛雅是夷族少主,与各族皆有恩怨,与大当家的恩怨最深,殿下却留了她在身边,这会她若惹了大当家,谁背锅?

    月离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问道:“何事?”

    洛雅紧紧握住了拳,强迫自己盯着月离,道:“大当家,为何当初要灭夷族。”

    月离看着洛雅淡淡道:“你夷族人杀了我的徒弟李晚。”

    那么多族人!那么多族人都是被眼前之人所杀!就只是为了一个人,洛雅此刻忽然压抑不住的吼道:“就为一人,你就要杀光我全族的人吗?”

    “很痛苦?”月离看着洛雅眼神冰冷一字一句道:“我徒弟若未死,如今就会同她师姐一般优秀,她一人即可抵你一族。”

    洛雅忽然怔住了,半晌如泄了气般垂下了头,一人即可抵她一族人,她却无法反驳。而各族首领听了此言偷看看月离,再看看站在月离身旁边的安然,也都垂了头。

    月离不再理会洛雅径直上了马车,凤流觞对洛雅道了句:“去领罚。”洛雅转过了身一步一步向府内走去,背影颓然。

    这事勾起月离心中的伤痛,月离坐在马车内脸色不免沉着,连一直闹着要带走她的小马驹的无忧也住了声,有点不安的看着月离,她从未见过义母脸上的这种神色,夏一炎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月离发现无忧的不安方恍然,恢复了笑容把无忧抱在了腿上,无忧见义母笑了,转眼就忘了刚才的事,又开始对着月离撒娇要她的小马驹了,过后谁都未再提这件事。

    从边境到凤流觞驻地用了四日,而回来时用了六日,可还是终须一别,此时反而没有了更多的言语,月离掀起车帘看着凤流觞道:“凤流觞,再见了。”

    凤流觞却不愿做出什么难看的样子,面上依旧带了不羁却柔和的笑道:“来日再见,月离。”

    月离正欲放下车帘,凤流觞忽又唤道:“月离。”

    月离看着凤流觞,凤流觞压下心中忽然涌起的不安,深深看了月离一眼,挑眉笑道:“多保重。”

    月离面上浮起笑意道:“你也是。”

    一直注视着月离的马车行远,直到再也看不到踪影,凤流觞方调转马头回去。

    月离她们回去时没敢在路上耽搁,可如此等到了雍城,恰好遇上了第一场大雪,几人伴着落雪回了山寨,在上山的路旁寥寥几株梅花开的正好,这三年来,两座学院里添了几个天资出众的孩子,每每若是有人犯了错,皆被罚来在山的各处种树,或是花树、或是果树,三年下来山上也能零零落落看到花开的景象了。

    四人进了寨子,恰逢一盛景,原来今日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凤晚臣、王玉珏、花蔓、花蓉、凤回带着两个学院的几个学生在卧龙学院里的院廊上赏雪,几个大人一人一张矮桌坐在中间,两边是坐在长矮桌边的几个学生,桌上都摆了笔墨纸砚还有酒,未见凤翼寒、慕熙,应是在慕家还未回来,见月离、安然几人竟赶回来了,大家自然高兴,起身笑着相互打了招呼,花蔓把无忧抱过来自己揽着,无忧叽叽喳喳的向花蔓讲她在草原上的事,花蔓仔细听着,半晌回无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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