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正是晏苏挺直背脊护着狐狸站了一夜的地方。

    也是她们分道扬镳的地方。

    顾采在晏琼走过后又瞥了眼那处,很平常,没花没草,只有一条石道。

    夜风袭来,顾采只着单薄罗裙,晏琼握住她手浅声道:“走吧,回房。”

    顾采手微凉,她满脸娇羞低头,自大婚后晏琼日日歇在她那里,闺房之事她也是从懵懂无知到现在了然不少。

    晏琼说回去,她就下意识面红了。

    晏琼余光扫到她神色,她凑近顾采些,顾采身上的香味很特别,不是很浓郁的香气,很浅淡,但足以让人闻之不忘。

    仿佛是上了瘾。

    想一直闻。

    她低头,星眸璀璨发亮。

    作者有话要说:  高连:皇上你知道什么叫出尔反尔吗?

    晏琼:滚!

    ☆、进退两难

    与未央宫遥相呼应的永宁殿却依旧冷清, 太后听锦西说到了晏琼为皇后怒斥高连一事, 她眉心紧皱起, 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愁云, 头一摇金钗坠子乱晃。

    锦西见太后如此忧心安慰道:“娘娘,您身体要紧啊。”

    自皇上与太后争吵过后, 太后病情愈加重了,太医三三五五进永宁殿, 饶是这样, 也不见任何好转, 太后每每头疼起来一身虚汗。

    偏皇上宛如被皇后迷了心智,完全不顾及永宁殿, 每日来请安也是来去匆匆, 未和太后多说一句。

    太后对此唉声叹气,奈何皇上终究大了,太后也奈何不了她了。

    锦西除了安慰太后, 别无他法。

    夜半后太后从梦中惊醒,她抬眸看头顶的白色帐帘, 一幕幕景色从眼前掠过, 走马观花般。

    她嗓音粗哑道:“锦西。”

    锦西就在床边伺候着听到太后的叫唤忙上前道:“娘娘, 锦西在。”

    太后按着头疼欲裂的部位,她面色发白,呼吸急促,两鬓边的冷汗簌簌落下,显然疼痛至极, 她道:“锦西,请太医过来。”

    锦西大着胆子掀开帐帘,瞧见太后虚弱的一幕当下心慌道:“娘娘,奴婢这就去!”

    她匆匆跑到门口让丫鬟速度去请太医,又吩咐另一侧的太监去请皇上过来,太后娘娘如此病重,她不敢有所隐瞒。

    太后虚弱躺回床上,她连抬手都没了力气,全身阵阵发寒,头又痛,似有万根针在齐齐戳,疼得她浑身颤栗不止!

    面上的冷汗很快遍布全身,太后身体蜷缩成虾状,锦西返回寝殿便是瞧见她这样,锦西心疼的用锦帕不住擦拭她脸颊碎碎道:“娘娘,您别着急,太医马上就来了。”

    太后牙齿打颤,脸部肌肉扭曲,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锦西往外面叫道:“太医呢!”

    门外迅速回她:“太医到了,太医到了!”

    应完话,寝殿的门就被推开,太医帽子都没戴好,步履匆匆往太后这处走来,边走边道:“太后娘娘吉祥!”

    太后双手握住锦西的手腕,锦西疼得惊呼,她咬牙道:“还跪着干什么,过来给太后看看!”

    魏黎又匆忙起身,他往床上看眼,太后旧疾又发作了。

    这阵子太后的旧疾发作越发频繁,不由得让人担心,他往前走两步,细看太后几眼又搭了脉,末了道:“太后娘娘是不是这两日没喝药?”

    前阵子因为太后旧疾频繁发作太医院已经改了药方,按那副药喝下去可保暂时平安,听说晏将军去昆仑窟找灵狐了,皇上给了她两月期限。

    若是没找到,届时他们再用晏将军府上的那只灵狐即可。

    所以他们要撑过两月的时间。

    可偏太后娘娘不合作,这又开始不吃药了。

    锦西听到魏黎的话有些心虚避开眼,她抿抿唇道:“太后娘娘觉得那药味道甚怪,不肯服下。”

    连着确有两日没喝药了。

    魏黎愁容满面,皇上那边追着他们要治好太后,太后又不吃药,他们还不敢惊动皇上,真是左右为难。

    他迅速和身后的丫鬟道:“去熬药。”

    太后疼得唇紧咬,面煞白,身体蜷缩发抖,甚为可怜。

    正在寝殿忙的团团转时晏琼赶到了,听到门口的太监传唤皇上驾到时屋内的人俱是跪在地上,晏琼径直穿过他们走向红木床,瞧见太后那番姿态气愤道:“魏黎!”

    魏黎缩着脖子头垂低,声音沉沉:“皇上,老臣有罪!老臣没看着太后娘娘用药,老臣罪该万死!”

    晏琼转眼怒瞪他,却没说话。

    寝殿内静悄悄的,烛火跳动,晏琼坐在太后的床沿边,她伸手拍了拍太后的背脊道:“母后,琼儿来了。”

    太后似是感应到她,身体慢慢恢复平静,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只是声音沙哑,她道:“琼儿来了?”

    晏琼垂眸:“是儿臣。”

    她纤细手指抚在太后的背部,轻轻抚顺,太后气息渐稳:“琼儿啊,母后刚刚还做梦,梦到养你的那天。”

    晏琼没说话,沉默以对。

    太后养她那日,宫中动静不小,那日是赏花节,太后宴请了两位将军夫人共同在御花园赏花,哪想时机就是这么巧。

    那日两位将军夫人也是身怀六甲,足月,她们在御花园赏花时太后觉得不适,还未来得及叫唤便听到身旁女人的低呼。

    长公主晏琼,将军府的小姐晏苏,还有一位,是薛将军的女儿。

    她们在同一个寝殿生下。

    皇上素来对皇后宠爱有加,对于如此出格之事不仅没责难,反倒赐予一位将军府国姓,有意拉近君臣关系。但晏琼却只知晏苏却不知另一位姑娘。

    也不是一概不知。

    也曾听闻太后说起过,另一位将军携夫人去守边关时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孩子由晏老将军代为收养。

    后来不知是否乃天意,孩子在三岁那年不幸落水,再打捞上来已是一具尸体。

    薛家无后。

    听闻晏苏那日被毒打一顿,将军夫人气的吐血,此后日子郁郁寡欢,晏苏每次来宫中和她念叨此事都很无奈,事实上那日她并未见过薛家小姐,但她明白娘亲打她只是在撒气。

    晏苏虽然无奈但只能任娘亲打了。

    只是在府中她说不出来委屈,见了晏琼,便一股脑全说了。

    晏琼这才知道薛家的事情。

    至于宫中,也就太后时常念叨,许是年纪越大,越记得前尘往事,晏琼也跟着听了不少。

    现在太后唏嘘说出,晏琼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只道:“母后,您切莫乱想,还是先让魏黎帮您调理好身子,我听说阿苏快要回来了。”

    “您放心,琼儿定会治好您的。”

    太后一只手紧紧握住晏琼,眸色深沉,她刚张口门外便道:“娘娘,药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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