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后,她只笑道,“皇姐一石二鸟。”

    惊雨问道,“此次科考可有什么文章?”

    她摇头道,“倒不会有什么文章,只是皇姐可借此插手礼部事宜,再利用吏部的案子威慑兵部肃清朝纲。”

    “公主初回京城根基不稳,陛下只给了五日会不会太短了些?”

    “正是因为根基不稳陛下才只给她五日,也是不想皇姐与三省六部有太多的牵扯,但以皇姐的能力五日足够。”

    “陛下心思难测,也幸好郡主不用费心上朝。”

    “咱们常宁王府可是出了名的逍遥。”她又笑道,“不过有一事我还得拜托皇姐,只是此时还不是时候,待到皇姐这阵子忙宣我进宫再说。”她望了眼安静冷清的白青桐,对着惊雨道,“你下去吧。”即又看起书来。

    容泠行事雷厉风行初到吏部便马不停蹄的审问,果然不出她所料,刘长青只是迫于孙鸿才与其同流合污,整个案件有御史弹劾在先又有刘长青证词在后,孙鸿因为罪魁祸首判处秋决其余涉案人等按罪论处,群臣同僚一阵唏嘘不已。

    除了此次震惊朝野的大案外整个京城稍显风平浪静,国公府依旧闭门谢客,魏国公更是以身体抱恙推脱一切应酬。靖远王府也是寂静无声,除了参朝外,容烨礼与容澈几日都难得一见,各怀心思各为其主。

    只有常宁王府的安乐郡主偶尔带着白青桐郊外出游,二月春风吹满枝,桃花盛如朝霞,容澄骑在马上漫游城外青山,春雨如酥,浅草没蹄,酿成春色,此情此景令白青桐也是心情大好,容澄不敢骑的太快她便也慢慢的跟着。

    容澄看出了白青桐此刻的心情,便道,“你放马一游我在这里等你。”

    白青桐一愣,道,“阿澄不必如此。”

    容澄眉梢带笑,眸光熠熠,“若是腿脚方便我绝不会浪费这大好风光,有夏风与冬歌在你不必在意我,放心驰骋此地。”

    白青桐不在推辞打马而去,骏马疾奔恣意酣畅,景色自眼前迅速掠过,却分毫不差的落尽眼底,很快白青桐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容澄眸光暗了暗,眉峰一拧即又平复,身后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直至近前那道淡漠又不疾不徐的声音才响起。

    “如此放任,堂姐当真付了真心。”

    容澄回眸含笑,“怎地有时间来找我闲聊,不用管那些朝堂上的事情?”

    “多日不见特地前来给堂姐问安。”她又正色道,“堂姐可知今日朝堂上出了什么事情?”

    见她神情如此,容澄自是敛去了笑容,“发生何事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容澈声音低了几分,却依旧不紧不慢的道,“陛下将裴清扬放进了工部。”

    容澄眉峰一拧,说道,“工部尚书年事已高不久将会解职归田,陛下这意思不就要将工部交给他,看样子裴清扬野心可是不小,是要借此再跳进三省。”

    “怕是三省都不够还想要王侯。”

    容澄一笑,“真是好大的胃口。咱们的陛下一来本就宠信这位面容姣好的裴大人,二来是不想满朝文武皆以东宫马首是瞻,担心咱们的皇姐会把持朝政。”她又问道,“你可进宫看过皇姐?”

    容澈点头道,“皇姐为此事尤为寒心。”

    “想来也是。”她远远瞧见白青桐回来,又道,“这几日你我都不便入宫,最好皇姐能自行出宫来,我们若在此刻进宫陛下难免不会敲打我们?”

    “我来找堂姐正为此事,”容澈道,“十五日后皇姐要会同礼部钱大人、京兆尹吴大人巡视科考场,皇姐的意思是要见一见堂姐。”

    “好。阿澈,这段时间你多注意靖远王府的动静,魏国公如此安静我总有些惴惴难安。”

    “近来为了避嫌我与魏长东也是少见,不过偶然听他所言国公每日只在府上作画并无异动,我与他也深感可疑。”

    白青桐已飞驰近前,容澄笑道,“我们来个夜探国公府如何?”

    “正有此意。”

    容澄见白青桐双颊绯红,面上绽放笑意,说道,“听说城里新开的望春楼不错,青桐可有兴致去坐坐?”

    容澈极淡的瞥过她一眼,嘴角有极浅的笑意,她勒紧缰绳掉转马头朝着城门飞驰,声音飘了过来,“我先行一步在望春楼等堂姐。”

    容澈已走远容澄侧首笑道,“今晚怕是有些事情需要青桐帮忙。”白青桐回来时正巧听见夜探国公府几个字,便不问缘由颔首答应,容澄又解释道,“夏风与惊雨不便暴露只有麻烦青桐了。”说完,便与白青桐一同进了城门。

    望春楼,如其名,上了楼坐在南面可望见远山春色,坐在东面能远眺烟波浩渺。如今正值春盛又是细雨之后的晴朗,湖面上有点点白鹭飞起,柳枝下能见春燕成群嬉戏,轻风抚过万物复苏,满城盎然春景。

    容澄踏上望春楼的楼梯就见容澈坐于东面,正遥望春景,她入座容澈替她添好茶,又替白青桐添了一杯,说道,“晚上有劳白姑娘了。”

    白青桐道,“郡主客气。”

    三人饮茶不语,细赏风景,容澄收回视线掠过楼下长街时,眸光亮了亮,只见裴献同于海潮一同踏进了望春楼。二人被小二引上楼并没有看见被苇帘遮蔽的三人,他们也挑了东面的湖景位子,与三人只有一帘之隔。

    二人叙旧的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语,偶有几句针砭时弊也是将声音压低,容澄与容澈目光交汇就见容澄笑道,“清平你瞧雨后柳芽细嫩,煞是可爱。”

    听见声音,裴献跟于海潮同是一惊,互相递去个眼色,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两位郡主,便起身躬身立在苇帘边上,一同道,“下官参加安乐郡主,清平郡主。”

    容澄笑道,“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裴、刘两位大人,如此巧合不如你我一同坐下来促膝长谈如何?”

    安乐郡主盛情哪敢推辞,两位大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先是被浅粉衣衫的绝色白青桐一惊,才于近前又在彼此见礼。

    白青桐开了口,声音凉凉,“阿澄,我想在这里四处走走。”

    “也好。”她又道,“冬歌,陪姑娘四处逛逛。”

    “是。”

    冬歌与白青桐离开后,四人刚好满席,于海潮才道,“下官二人可是打扰到两位郡主的雅兴?”

    容澄笑道,“于大人言重了。”

    于海潮使劲的给裴献递眼色暗示他搭话,眼珠子转到酸麻裴献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除了必要的见礼极少说话。裴献因梁道全之子的事情心中对容澈颇有微词,加之他洁身自好又对晋升、权势都欲求不高,只求能在刑部尚书的位子上稳稳当当、万无一失。

    容澄道,“裴大人虚怀若谷也难怪连清平都要赞不绝口。”

    裴献有些意外,他以为经梁道全一案刑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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