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也因着这个,两个人被魏帝斥责了好几次。

    元幼祺其实也是不大喜欢这位三皇兄的,不过都是表面上的兄弟情分,勉强应付罢了。

    元承宣突地想到了什么,嘻嘻笑道:“老九,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的丁婕妤娘娘可算是升了官儿了!”

    元幼祺不解地看着他。

    “你怕是都还不知道吧?早上父皇刚给的恩典,封了令妃。”元承宣边说边觉得好笑,“我听我母妃说,老三当年出生的时候,父皇随便指了翠微轩外面的一棵柏树给取了名。老三都当了爹了,丁婕妤还是丁婕妤。偏偏赶上咱们的小妹妹令懿百日了,父皇一高兴,封了妃。当年她没沾到老三的光,如今倒是沾了小妹妹的光。父皇倒俭省,干脆图省事就拎了个‘令’妃封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元幼祺这些时日里一颗心都只挂着顾蘅,宫中的风吹草动都没心思去理会。如今听了这样的故事,心中颇为震撼。

    她一向认为父皇只喜欢皇子的,而今,却因为丁婕妤诞下小妹妹,母凭女贵封了妃,连封号都是小妹妹的名字……谁说父皇不爱女儿的?

    她于是又联想到了自身——

    若没有母妃的隐瞒,自己才是大魏的长公主吧?

    那样的话,是不是会得到父皇更多的宠爱?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顾蘅虔诚奉道,与她曾经的身份有关。

    ☆、第十章

    十八这日,是济南郡王世子元淳的周岁日。

    元幼祺一如往常每日,早早地起来,在庭院之中练了两趟拳,舒展舒展筋骨。她打算着用过早膳之后,便携了贺礼去济南郡王的府上。

    济南郡王元承平是魏帝第四子,他的生母李德妃,便是当日在朝堂上当着群臣的面顶撞魏帝的御史中丞李之焕的胞妹。太子元承胤也是李德妃亲自抚养长大的,是以,元承平与太子的情分和旁的兄弟相比,又是不同。

    朝堂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济南郡王连同李妃母族,皆为太子死党。李氏和太子的外祖家丁氏,二十余年来死死护卫着太子的地位,对所有敢于觊觎未来帝位、可能威胁到太子位置的人,皆不留情面。

    元幼祺与太子一党素无深交,只因为她是诸皇子中最小的,几个兄长虽然暗地里各有各的门道儿,但至少明面上对她都颇为亲近。元幼祺便也照着幼弟的本分与他们交往。

    练罢拳,唐喜早殷勤地递过了热面巾来。

    元幼祺接过面巾,抹了抹面颊上的薄汗,方要沐浴更衣,然后用早膳的,突有人来报:“风柔姑娘病了。”

    风柔病了?元幼祺暗诧,心道三五日前见到她不还好好端端的吗?

    自从那日在凤仪宫中,魏帝提了让她纳风柔为妾室充实王府的话头儿,元幼祺对于风柔便有了一些心碍。

    她过去隔一两日便要去一趟凤鸣楼,在风柔那里听听曲子,再听听风柔禀报的各路消息,顺便再睡一觉的,如今也没这份心情了。

    风柔对自己的心意,元幼祺是知道的。可风柔偏偏同顾蘅长得还有几分相像,这便很恼人了。

    元幼祺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初母妃为什么要为自己选了风柔做亲信来经营凤鸣楼。莫非是因着风柔这张脸长得很讨人喜欢?

    思及此,元幼祺暗自打了一个寒噤——

    想想母妃对顾蘅是何等的态度吧!她会喜欢风柔这张脸?才怪!

    元幼祺打消了脑中冒出来的念头,询问来人风柔的病体如何了,可曾延医用药什么的。

    那人规规矩矩地回答了,所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说“风柔姑娘总嚷着头疼”。

    元幼祺撇了撇嘴。以她对风柔的了解,这句话的潜台词便是“须得王爷来安慰一二,头疼方能缓解”。

    好歹风柔也是自己得力的亲信,这些年经营支撑着凤鸣楼,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这点子请求,总不好假装听不懂吧?

    元幼祺于是想通了。她也不用早膳了,带了唐喜和几名随从,携了给四哥的贺礼,先奔凤鸣楼而来。

    风柔其实只是染了一点儿小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已经整整四日没见到元幼祺的人影儿了,心里似猫抓了一般的不踏实。加之前日染了些小病,心里便更不自在,禁不住使出了平素最瞧不上的“庸妇的手段”,大清早便派人去王府知会自己病了。

    派去的人前脚领命去了,紧接着她就后悔了——

    元幼祺心不属她,她焉会不知?如今又出了顾蘅的事,想来元幼祺也是心烦得很。自己身为下属,身为朋友,不能替她分忧解困,反倒耍起了小女子的心思,恐怕只会让她觉得更缠烦吧?

    风柔一面想念着元幼祺,一面又嗔怪自己做事心里没成算。正矛盾着的时候,侍女来报:“王爷来了。”

    风柔几乎是一骨碌身从榻上坐起来的,浑然忘记了自己连头发都没好生梳过,外衫都未来得及穿,便迎了出来。

    元幼祺早命一众随从候在了门外,她自己只带了唐喜一人进入了凤鸣楼。

    初看到风柔这副模样的时候,元幼祺的表情颇为古怪,又见她脸色很是不好,抿了抿唇,并没说什么,便自作主张地吩咐侍女,道:“本王还未用早膳呢,让厨房准备去!”

    风柔闻听,自然知道元幼祺赶着来看自己,连早膳都没用过,不由得面有喜色,忙不迭吩咐侍女去厨下安排。

    元幼祺也不啰嗦,自顾自踱进了风柔的房间。

    元幼祺来风柔这里来得惯了,堪比自家,也不客气,一撩袍襟便坐在了绣墩上,又让风柔也坐了,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脸色不是很好,”元幼祺道,“郎中来看过了吗?”

    风柔见到她,心中正甜蜜着呢,她问什么便答什么,遂道:“郑郎中来瞧过了,开了几副汤药,正服着呢。”

    “郑郎中?义仁医馆的那个?”元幼祺蹙眉,“他医术不成!我让唐喜请范朗来!”

    范朗是大魏当今杏林中最知名的才俊,他不到四旬却已是太医院的副院首,在一众须发花白的供奉中堪称一枝独秀。他暗地里亦是凤仪宫的亲信,韦贤妃与元幼祺的平安脉,每次都是他来请的。

    风柔哪里想得到自己这小小病症竟要惊动范朗?忙阻止道:“王爷,区区小病症,当真不用劳动范供奉大驾的!”

    不过,元幼祺能如此在乎她,她心里更觉得甜蜜了。

    元幼祺闻言,也不强求,复又打量起她,揶揄道:“头也不梳,大衣衫也没穿的,知道的是你卧病在床,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倒屣相迎呢!”

    风柔大窘,讪红了脸道:“是王爷没礼数,闯了民女的闺房,如何还怪起民女失礼了?”

    她本是反诘元幼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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