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到拥有第二个人。

    这是个事关一生的问题,更是事关许多人生死的问题,她需要时间考虑清楚。

    果如顾蘅所料,元幼祺回到自己的府中,首先着人备了浴汤,洗去了身上的酒味,和来自顾蘅的气息。

    元幼祺很清楚,自己的母妃是绝顶聪明的。通过自己身上的气息、衣着、配饰,便能将自己的行踪猜得八.九不离十。她可不想让母妃猜到自己悄悄去了顾府,见了顾蘅。

    一则,她不想让母妃担心生气;二则,她更不想给顾蘅树敌招麻烦。

    须知,顾蘅日后是要入宫为昭妃的。而母妃掌管六宫,位同副后,想找顾蘅的错处,太容易不过了。

    不错,元幼祺打算入宫见她的母妃。

    今日因着元淳周岁宴的事,以及顾蘅之约,她还未入宫给母妃问安。再则,白日里在济南郡王府中没见到太子夫妇驾临,元幼祺直觉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重要的缘故。

    她是皇子,纵是再闲散,对于政治的敏感度,还是不缺少的。

    除却这两个缘由,她入宫见母妃,还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事涉顾蘅抛出的那个问题。内心深处,元幼祺无比渴望,某一日能给顾蘅肯定的答案。

    沐浴罢,元幼祺先派了心腹宦侍入宫去向母妃禀报自己即将来问安的消息。这亦是韦贤妃为她立下的规矩,特别是日落后入宫,必得提前知会。

    元幼祺想不出母妃何以如此谨小慎微,但既然母妃如此要求,她便照做。

    那心腹宦侍急急地去了。元幼祺自顾自穿好了外衫。因着性别的秘密,她沐浴时从不用人伺候。

    她看了看时辰,估摸着再不入宫怕是宫门便要下钥了。她于是带了唐喜,以及几名贴身的侍卫,出了府门。

    唐喜牵过元幼祺的坐骑,元幼祺扳鞍上马。可是,她的左脚踩上了马镫,右腿刚向马背上跨的时候,突觉左腿一软,像踩在了棉花上一般。

    她心头一惊,本能地双手扣住了马颈。然而,她的双臂也莫名其妙地使不上力气,接着便是一个趔趄,栽了下来。

    “爷!”幸亏唐喜眼见手快,惊呼着冲上来,扶住了元幼祺,她才不至于以头抢地。

    元幼祺被他搀扶着,立在原地,颇觉怪异——

    是醉酒了吗?

    那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了,怎还会四肢绵软使不上力气?

    何况,方才翻顾府高墙的时候,甚至汤浴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不适啊!

    “爷您没事儿吧?”唐喜仍心有余悸。

    元幼祺面容古怪,摇了摇头,道:“无妨,走吧!”

    她说罢,再次扳鞍上马。

    这一次,如往常般顺利。

    或者,是因为第一次饮了这么多酒,身体一时不适应吧?

    路上,元幼祺心道。

    当她远远地看到禁宫宫门的时候,那种四肢绵软使不上力气的感觉又来了。元幼祺皱了眉头,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当她带着随从走入凤仪宫,两旁当值的宦侍向她躬身见礼的时候,她不止觉得四肢绵软,更有一阵急剧而短促的抽痛自她的小腹部猛蹿了上来,嗓子眼儿还有股子恶心的感觉翻涌着,令她整个人都觉得极为不耐。

    直到她撑着给韦贤妃行了礼,陪坐在一旁的时候,那种酸软无力又抽痛烦恶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韦贤妃亦是刚刚沐浴过,拉了元幼祺坐在自己的身边,聊起了今日元淳周岁宴上的种种。

    她是个极精细的女子,元幼祺的不对劲怎会逃过她的眼去?

    “宝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韦贤妃焦虑问道,素净的手掌已经覆在了元幼祺的额头上。

    本是想试一试是否发烧的,却摸到了满手掌的冷汗。

    韦贤妃于是大急:“这是病了?告诉母妃,哪里不舒服?”

    她将元幼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金贵,元幼祺的身体哪怕有一点儿不适,她也会担心不安至极。

    元幼祺已被小腹处的绞痛折磨得快要直不起身子。她咬着牙,豆大的汗珠子从她的额角滚落,她的脸色惨白,显是疼得抗不住了。

    “母妃……”元幼祺艰难地呻.吟着,“肚痛……恶心……”

    这发作如病来山倾、排山倒海般汹涌,她无力地半伏在韦贤妃的怀中,大张着嘴,干呕了几次,都未曾呕出什么结果来。

    “宝祥!宝祥……”韦贤妃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

    她手足无措地搂抱住元幼祺的身体,脑中一时间乱作一团,毫无征兆地蹦出来四个字:有人下.毒!

    一旁服侍的宦侍、侍女,亦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他们更是慌了手脚,没了主意,都有种大祸临头之感,无不双膝一软,跪伏在地,瑟瑟抖着,似乎这偌大的凤仪宫即将迎来一场毁天灭地的劫难。

    韦贤妃毕竟不寻常,她定了定神,依旧搂着怀中神情痛苦的元幼祺,哑着嗓子一叠声唤道:“潘福!快!快去请范朗!快去!”

    潘福算是众侍从中相对淡定的那个,慌忙答应了,疾步便往外跑去。

    却被韦贤妃喝住了,“此事……此事切莫声张!不许……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潘福是个沉稳精细的,闻言,登时明了,简短应了一声“是”,便快步出去了。

    韦贤妃面上的焦虑未减弱分毫,她紧紧地抱着元幼祺已经被汗水溻透了的身体,颤着声音宽慰着:“再忍忍……宝祥你再忍忍啊!范朗很快……很快就会来了……”

    她如此絮絮地说着,与其说是安慰着元幼祺,倒不如说是安慰着自己。这一瞬,她怕极了,怕元幼祺突然,毒发身亡。

    “娘娘且请宽心,殿下已经无碍了。”范朗从元幼祺的手背上捻起最后一根银针,又为元幼祺切过脉,方有把握地说道。

    韦贤妃倒像是刚从鬼门关走过一个来回的那个,听到那一句“无碍了”,整副心神才松缓了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元幼祺稍稍现出些红晕的脸庞,一手紧紧拉着元幼祺的手,似乎怕一松开自己的孩儿便会消失不见了;另一只手擎着绢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元幼祺额上残存的汗珠儿,仍心有余悸。

    “范卿,多谢你了。”她疲惫道,仿佛被之前的变故抽尽了浑身的力气。

    范朗忙欠身道:“娘娘折煞微臣了!”

    “母妃,有范大人在,你别担心。”元幼祺心疼地反手拉住韦贤妃的手,幅度小小地摇了摇。

    韦贤妃见她犹能笑得出来,犯愁地直皱眉。

    再妙手的郎中又如何?真是要命的病症,便是神仙也没办法。

    她怕极了,更恨极了,咬牙道:“范卿,王爷究竟是何症状?”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韦贤妃不信,元幼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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