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被一把火点着了,这会子一心只想看得更加清楚明白,遂忍不住向顾蘅的左胸口凑得更近了些。

    这回换做顾蘅窒息了——

    这孩子竟然不知餍足地伸过一只爪子来,白生生的修长食指就悬在她的胸口之上,似乎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你起——”

    顾蘅的最后一个“开”字还未蹦出来呢,元幼祺的食指就动了。

    那根怎么看都可称之为“好看”的食指就这么大喇喇地挑开了顾蘅左胸口的最后一片遮.羞布,将更多的凉意覆盖下来。

    顾蘅立时生出不想活了的冲动。

    “这是什么?”元幼祺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傻呆呆地指着顾蘅左胸口上的那朵栩栩如生的芙蕖。

    顾珩大惊失色,慌张地再次去护胸口,却已经晚了。

    “芙蕖……”元幼祺呆看着,喃喃道。

    好美!像真的一样。

    元幼祺的目光被吸引走。她觉得那朵芙蕖像是有灵性一般,分明不是真实的,却比真实的还要动人心魄。

    “这是……纹身吗?”元幼祺痴痴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向顾蘅询问。

    她从不知道,顾蘅的身体上,竟然藏着这样美好的东西。

    顾蘅本身,就是美好的;而这朵印在心口上的芙蕖,更增添了她的神秘。

    元幼祺耐不住好奇与迷醉,探着食指,小心而又虔诚地触了触那朵芙蕖。

    她直觉这物事有着某种深邃的含义。

    触手所及,是顾蘅吹弹可破的肌肤,微微颤着,只是,那本该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覆着一朵半是庄正半是娇媚的花。

    “这是……天生的吗?”元幼祺之前的问题没有得到顾蘅的回答,她不甘心地继续再问。

    如果说之前的顾蘅,还能保有理智与从容,那么,此刻,被元幼祺触碰到这朵芙蕖,让顾蘅大觉窘迫。

    “别碰!”顾蘅挣扎着。

    那里是师尊当年种下魂魄的所在之处,怎么可以被这样……

    这简直就是对师尊的亵.渎!

    元幼祺被顾蘅无情地推拒,心头泛上不快,愤然道:“为什么不可以碰?”

    她说着,更恼道:“若是他也来这样碰你,你难道也这样推开他?”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魏帝。

    元幼祺既知顾蘅是要报仇的,更是为了报仇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自是顺理成章地想到,若是魏帝临.幸顾蘅,顾蘅必得承受着。

    这样的联想已经让元幼祺的喉间梗了一根刺,被顾蘅不平等地对待这样的事更是让她心绪难平。凭什么,他可以看你碰你的芙蕖,我就不可以!

    元幼祺气愤地想。

    她今日已经被顾蘅刺激出了太多的火气,再也无法像往日一般温雅和缓,心底里的委屈早就酿成了一坛子香飘万里的老陈醋。这样醋意深重的结果便是,那股子委屈急速地变质,最后化作了强烈的、遏制不住的逆反心理。

    顾蘅越不许她如何,逆反的她越非要如何。

    原谅她只有十六岁,她所处的环境,她深陷于其中的感情,以及她所钟情的人,都是个顶个的复杂。年少如她,能够撑到现在而没有精神崩溃,已经是很不错了。

    所以,元幼祺真的任性了。

    她故意逆着顾蘅的意思,刻意地由着自己的心思,她执意要做自己想做的,并且为顾蘅所难以接受的事——

    她快速地俯下.身,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了那朵芙蕖。

    其实这样的行径,何尝不带着些少年人的稚气与执拗?

    然而,再稚气、再执拗又如何?那灼热的气息与肌肤的接触是真实的。

    尤其是,元幼祺软糯微湿的唇瓣就这么触上了顾蘅的胸口,软滑的脸颊更是老实不客气地蹭到了顾蘅胸口上的红梅。

    身为一个感知正常的女子,顾蘅毫无悬念地闷哼一声——

    “嗯……”

    紧接着,她不知哪里来的大力,霍的推开了元幼祺。

    元幼祺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推搡开了身体,脚下趔趄不稳,“噔噔”后退两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直到坐在地上,臀上的痛感传上来的时候,元幼祺还呆呆地圆着嘴:顾蘅胸口的馥郁芬芳还萦绕着她,没有散去。

    推开元幼祺的当儿,顾蘅就劈手拽了榻上的薄被,护在胸前,遮住了被元幼祺扯开的赤.裸之处。

    于是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傻了似的,仰着脸,还在回味数息之前的滋味;另一个则抱紧了薄被,嗔恼着瞪着地下的那个人。

    这么一幅画面,怎么看都像是元幼祺意图寻.欢却被狠狠地推拒,还招惹了佳人怨怒的失败场景。

    若说之前在御花园,算计元承柏,反被韦贤妃算计的时候的顾蘅,是绝望而无助的;那么此刻的顾蘅,心里面泛起的则是无奈,还有就是看到元幼祺那副傻呆呆的样子的无语与好笑。

    顾蘅觉得自己也是疯魔了,竟然觉得这样的元幼祺滑稽又可笑。难道此刻不该严词谴责她“对生母无礼”吗?

    大概自己的脑子也被这小磨人精而磨得呆傻了吧?顾蘅暗暗叹气。

    她觉得,现在,她很有必要撵元幼祺走了。

    元幼祺可是不甘心的。她还是觉得自己被顾蘅很不公平地对待。

    她不信,若是换做皇帝,顾蘅也会这么狠命地推开。

    这么一想,那坛子万里飘香的老陈醋又掀翻了来。

    被推了个趔趄,元幼祺好歹也寻回了些理智。醋坛子翻飞的同时,她更想到了,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她同魏帝都是不一样的。

    她想让顾蘅爱都爱不过来呢,怎么肯让顾蘅恨她?

    可是,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干吗好端端地推开人家?还这么大力气!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力气?

    大魏的太子殿下这会子早忘了是自己先亲人家心口的。

    推开她?摔个屁堆儿?很委屈吗?

    顾蘅没赏她一记窝心脚,就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元幼祺想到被推了个跟头,屁股隐隐作痛,心里就不痛快。

    她嘟着嘴,闷闷地盯着顾蘅嗔恼的脸,她要替自己分辩,她要好好地问问顾蘅:为什么好端端的推人?

    可是,不等她把一肚子的不满发泄出来,寝殿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殿下!太子殿下!老奴潘福拜见!”声音很响,穿过了寝殿紧闭的门,传入了两个人的耳中。

    潘福?元幼祺皱眉。

    好好的,他来做什么?

    潘福是母妃的人,他来此处,必定与母妃脱不开关系。

    因为顾蘅的事,元幼祺对韦贤妃也是满腹的怨气。至少眼下,她不想见韦贤妃。

    却听潘福又在外面大声道:“太子殿下!贤妃娘娘晕厥过去了!还请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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