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脸上的神情更是深不可测。

    然而,墨池终究是没有谢绝所有的东西,她留下了一样,便是一本书——

    元幼祺与墨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终于得见,禁不住紧紧相拥,叙说别离日子里无处倾诉的情话。

    “阿蘅,你想朕不?”元幼祺急切地问。

    她倒是先自我剖白起来:“朕想你想得紧,想得疼,浑身上下心肝脾肺肾没一处不疼的!”

    墨池任由她紧紧抱着,含笑听着她夸张的描述。

    接着,又被她执了右手,按在左胸口上:“你摸摸,这儿可疼呢!想你想的!还有这儿……”

    元幼祺抓着墨池的手,循着自己的胸口,在衣料上逡巡。

    “这儿,还有这儿,你摸摸……”她一行说着。

    手掌下丝滑的衣料,是上好的云锦。上面繁复的吉祥纹路微微咯手,却遮掩不住掌心里柔软的触感。

    这是她胸口的软处,这是她的腰肢,这是她的小腹……

    墨池的手被元幼祺带着,摸遍了自己的上半身,还想带着墨池继续向下摸去的时候,墨池伏在她颈侧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耳垂上,呼吸的频率都明显急促了。

    “阿蘅……”元幼祺陡然收紧了环在墨池腰身上的另一只手,嘴唇本能地去寻找墨池的。

    “陛下!”墨池的鼻音重而急迫,唤回了元幼祺的神魂。

    元幼祺顿觉泄气。

    “朕都想死你了!阿蘅,你都不想的吗?”她哼哼唧唧地道。

    岂会不想?简直想得快要疯了!

    “我怎么会不想陛下呢?”墨池柔着眉眼瞧着她。

    元幼祺登时陷入她的目光中,无法自拔。

    墨池眼底含笑,哂道:“我竟不知,陛下还会叠方胜?”

    元幼祺的脸腾的红了,磕绊道:“一回生,二回熟嘛……”

    墨池已经轻轻挣脱开身来,取了这两日元幼祺着唐喜送来的叠成方胜状的信笺。

    元幼祺见了,脸更红了。

    她犹记得,那里面写着何等火热撩人的词汇。

    彼时,不见墨池,相思心切,写下来不觉如何;而今再想,很觉得有些小小的尴尬。

    她于是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冷不防,看到了墨池枕边露着的一个书角。

    “这是什么?”元幼祺不禁好奇。

    莫不是阿蘅闲来无事读着玩儿的闲书?

    墨池已经来不及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凑过去,掀开了那册书的全貌——

    《古今异闻录》。

    作者有话要说:  婆媳暗战,已经开始~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这本《古今异闻录》, 便是韦太后赐给墨池的许多样物事中的一样了。

    亦是墨池唯一留下来的物事。

    除了当事者, 谁也不知道, 这本书的玄机在何处, 因为被韦太后刻意折起一个小小边角的那页,早已经被墨池压平。此刻, 再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阿蘅这两日在看这个?”元幼祺朝墨池扬了扬手中的书册。

    墨池含笑点了点头。

    她并不担心元幼祺发现那本书的异样——

    被折过的边角已经被她压平。而且,这本书怎么看, 都与街市上寻常书肆中贩卖的书籍没有什么两样。

    韦太后只想让墨池退缩, 却绝不会想让元幼祺知道真相。一些遮掩的手段, 自然做得极足。

    古今异闻啊,元幼祺的脑中转了一个来回。

    阿蘅三世为人, 也堪称异闻中的异闻了。

    “怎么想起看这个?”元幼祺禁不住问道。

    墨池早知道她会有此问, 莞尔答道:“自然是消遣打发光阴的。”

    只是为了消遣吗?元幼祺眉峰不自觉地挑了挑。

    这样细微的小动作,并没有逃开墨池的关注。她于是展开手中的一只被拆开过,又原样折好的方胜。

    “陛下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卿念卿, 不能自已?”墨池念罢里面写的字, 弯着眉眼, 朝元幼祺扬了扬手中的方胜。

    元幼祺果然被移走了注意力,还熏了个大红脸。

    “阿蘅……”她的神情别别扭扭的。

    墨池笑盈盈地瞧着她:“怎么?陛下有面皮写,却没面皮听我念出来吗?还是,陛下不想让我看到?”

    “自然不是!”元幼祺忍着脸上的烫意,骄傲地扬起了脑袋。

    “朕就是写给你的, 自然只想让你看到!”她说着,脸颊又红了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陛下只是有点儿害羞,对吗?”墨池故意凑近了些。

    还故意贴着她的耳朵,也学着她小小着声音:“陛下不仅害羞,听到被我念出来这样的情话,觉得更害羞……我说的,可对?”

    元幼祺的耳朵尖儿,登时也染上了绯色,犹梗直了脖子,撑着最后一点点面子,道:“阿蘅你认得朕写的是什么字体吗?”

    墨池知她难为情,因着过往的种种,她在自己的面前总是做不到全然放松开来。墨池于是更觉得心疼她,不忍她再窘迫下去,遂做认真状瞧了瞧那方胜上的字,思索道:“陛下的字,若我看得不错,是颜祖体吧?”

    元幼祺眼眸一亮。

    “正是颜祖字!”元幼祺期待地看着墨池。

    “阿蘅,你觉不觉得,这种字体很……眼熟?”元幼祺目不转睛地盯着墨池的脸。

    她的字曾得顾蘅真传。顾蘅最擅颜祖字体,元幼祺的字,虽然称不上模仿得惟妙惟肖,却也得了她的几分神髓。

    墨池听到元幼祺的问题,浅浅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道:“这颜祖体字,我自幼学字的时候,是学过的。但不知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写这种字……”

    她说着,定定地看着元幼祺,问道:“陛下可知道我如何做想的?”

    “如何……做想的?”元幼祺紧张起来。

    墨池却像没发现她紧张的情绪似的,徐徐言道:“那时候起,我只要看到这种字,心里便会觉得莫名地难过。就仿佛……这种字体,同某一桩伤心的过往有关似的。”

    “那你……是不是不、不喜欢朕写的这些?”元幼祺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会?”墨池展颜,“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说着,又追上一句:“与陛下有关的一切,我都喜欢。”

    “真的?”元幼祺心口上酿了一大碗蜜糖。

    “比真还真!”墨池笑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须臾化作了如沐春风。

    因为自己而悲,因为自己而喜……这人,还真是个傻子啊!

    墨池幽幽暗叹。

    “那……那你陪朕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元幼祺忐忑地探问着。

    “陛下想去哪里?”墨池问道。

    “去一个……”可能唤起你所有前世记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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