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墨池撑着身体站在地面上。

    而墨池在看到眼前情状的时候,初时也是一怔,接着眸中划过一丝了然,似笑非笑地瞧着元幼祺。

    元幼祺被她怪异的眼神看得面上发窘,红着脸急辩道:“朕没有让他——”

    却突的噤声,抿着嘴唇,神色莫名。

    元幼祺其实本想说朕并没有让唐喜准备这些,是他自作主张之类的话,然而话到嘴边,她陡生不平之感来:为什么要解释?凭什么要解释?墨池当初哄骗了自己去,可曾解释了?她这么久都不肯见自己一面,害自己相思成疾,可曾解释了?

    所谓“物不平则鸣”,天子庶民莫不如此。元幼祺再开口的时候,话就变了味儿:“若朕今夜也如那时你那般,你可愿意?”

    这便带着些许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意思了。元幼祺心中不平之下,说出来的话便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墨池闻言,果然眉头蹙起,心头划过艰涩的不适。

    她别扭地拧过脸去,目光落在一旁的床榻上。她想到了曾经与元幼祺仅有的那一次,床榻上所有的布置都是她亲自告诉唐喜如何如何准备的,所有的料子选的都是最软滑最不伤肌肤的——她生怕元幼祺不舒适,伤了娇嫩的肌肤。

    可是现在呢?多日过去了,床榻上早就布满了灰尘,就算唐喜换了干净的铺盖,可谁能保证唐喜有足够的时间将床榻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

    无论是齐映月,还是顾蘅,都是自幼长在世家的,吃穿用度都是精致体面得一塌糊涂,其干净整洁就更不必说了。即便是齐映月那一世,后来少年时随华存真人云游四方,她也是干净非常。华存真人一代宗师,纵是方外之人,本就是世家出身,也不可能如寻常行脚道人一般胡乱应付吃用。

    而墨池这一世,虽然从小身世悲凄,但亦是被精细供养长大的。说到底,三世拢到一处,最落魄的时候,墨池也无法忍耐在这样不知落了多少灰尘的床榻上安眠,何况,还要赤.身裸.体地做那档子事儿?

    “你不愿意?”元幼祺见墨池咬唇不语,看都不看自己,声音陡然拔高。

    之前那话,自然只是说说罢了,她又怎么舍得在这样的地方夺了墨池的第一次?那样的事,应该发生在她们大婚之后,墨池作为她的皇后,在洞.房的婚床上名正言顺地被她拥有。而不是在这个地方,在两个人的关系还不被认同的时候。

    元幼祺是打心底里想要墨池名正言顺地、作为自己这一生唯一的伴侣,与自己在一处的。

    然而,墨池的反应,让元幼祺心灰,不平之感再次升腾:凭什么她就可以对自己理直气壮地做那种事?而当自己只是征询她的时候,她就露出那种强人所难的表情来?

    元幼祺的一颗心被长久的思念与愤愤不平撕扯着,扭结成了一股诡异的念头:既然墨池能够用强行占有自己的身体来成就她的目的,那么,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呢?

    元幼祺琥珀色的双瞳,泛上了几丝血红色,那个疯狂的想法烧灼着她的脏腑,令她再也按捺不住某种掺杂了冲动与报复,甚至比那些情绪纠合在一处更加复杂的想法——

    她猛地攥住了墨池的手腕。

    墨池顿觉手腕上一紧,继而一痛,惊然转头看向元幼祺,接着便被元幼祺眼中的情绪而心悸非常。

    “你——”

    她尚未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元幼祺强扯到了榻边,接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砰”的一声,后背撞在了榻上,原本竖垂在面前的帐帘,也变成了悬在头顶。

    而紧接着,元幼祺便欺身上来,俊秀的身影,把墨池眼中的景物挡了个严严实实,只许她的眼中有自己存在。

    此情此景之下,元幼祺打算做什么,简直清楚得不能更清楚。

    墨池心惊肉跳,只觉眼前发花,脑中轰鸣阵阵,她绝不想在这样的情状下,与元幼祺享鱼水之欢。

    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挣扎双手,却被元幼祺束缚得更紧,最后干脆整个身体都欺了上来,不留余地。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的血红色越发地突出明显,仿佛疯魔的前兆。而那双眸子的主人,此刻就死死地咬着牙俯视着她,脸上泛着诡异的红色,额头上有汗珠凝结。

    这孩子不会是被逼疯了吧!

    墨池惊疑之中,慌乱开口:“你不……”

    元幼祺这会儿却是不肯听她叙说的,双手锁着她的手臂抽不出空来,便用唇舌阻止了她想要出口的阻止。

    唇舌交.缠,两个人的气息胶结在一处,只几个回合,墨池便没出息地败下阵来。同时,脑子里轰隆隆地碾过无言的震撼:为什么只是亲吻,就感觉强烈若此!这孩子她……她是天赋异禀吗!还是自己太不中用?

    元幼祺亲着吻着缠着墨池,当她感知到墨池在初初的几次勾抹之后,竟禁不住主动上迎自己的舌尖的时候,元幼祺的心头划过强烈的得逞般的满足。她于是重又俯下身体,尽情地碾压过墨池的唇舌,墨池的身体和墨池的神魂……

    直至墨池意识涣散,理智再也支撑不住清明,腰肢明显地绷直贴近的时候,元幼祺霍然松开了她的唇,得意地瞧着她,眼底溢着嘲讽的笑意。

    墨池的脑子蓦地清醒,方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情难自禁的可怕的事,顿时失神,呆怔地盯着元幼祺的脸。

    元幼祺的双手仍旧束缚着她的身体,在她的头顶得逞地淡笑,犹欠揍着一张脸,道:“如何?想要朕给你吗?”

    墨池只觉脑中轰鸣乱响,被大块的石头猛砸过般地头痛: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坏的呢?难道是自己教导有方?

    作者有话要说:  快被逼成小狼狗了(再见

    ☆、第二百一十章

    起初, 墨池以为自己是受不得那张闲置多年的床榻上的灰尘的, 她以为自己哪怕只是坐在上面都会嫌脏, 可是当她被元幼祺欺身压在那上面的时候, 她竟浑然忘记了那上面的“脏”。一如她素性自持,绝无法想象自己会再被元幼祺这般欺负之后, 还能“不知廉耻”地将腰肢向上贴去。

    墨池觉得自己真是疯魔了。她再也不是曾为顾蘅的时候,被元幼祺屡屡抱过、亲过, 还无动于衷, 犹能冷静着分析如何措置才是上上之策的那个她了。

    然而, 若论疯魔,自以为疯魔了的她, 此刻必定不及元幼祺疯魔——

    问罢那句欠揍又无赖的“你想要朕给你吗”之后, 元幼祺的笑越发的无赖,继而也不管墨池如何反应,便更加无赖地欺上了墨池的身体。

    墨池在听到那句话之后, 第一反应竟不是恨恨一眼剜过去,或者出言斥元幼祺失状, 墨池的身体比她的任何旁的反应都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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