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惧。

    蛇就缠在猗澜的腿上,这一条腿缠够了,就尝试着去搭另外的那一条。

    猗澜站的腿都麻了,还要再被这蛇爬来爬去的吓唬,一忍再忍,终是不能三忍的了。

    “凌夏!——”

    安静了许久的洗浴间里,突然响起来这么一声,还带着回应呢,自然是把那蛇吓了一跳的,收了信子就长大了蛇口,尖长的蛇牙眼见着就要扎进去肉里了。

    猗澜都做好了忍着疼的准备,没想到,就在最后那一瞬,蛇却消失不见了。

    蛇消失不见了,凌夏就开门进来了。

    一步一步,轻缓缓的甚至连声音都没出来,却怎么都重的像每一步都踩在了猗澜的心上,几乎要把她的心踩碎了。

    之前的时候,从猗澜被关进禁闭室,一直到凌夏策划带猗澜越狱逃跑的那一晚,凌夏的头发,还是保持着猗澜被关进去禁闭室前给她编的辫子。

    严严整整的,一点都没有松散。

    猗澜当时看见,就叹了一声。

    自己怎么就对自己魔怔了呢?

    明明,自己根本也没有那么好的呀。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自己吗?

    因为自己,所以就必须要喜欢,必须要生了这样的执念,必须要承受因为她的不在乎所造成的一切吗?

    好像不公平啊。

    猗澜想想,又笑了。

    对,就是不公平。

    自己对自己,总归是偏爱的,也从来就没有过所谓要对自己公平的说法。

    要是自己都跟自己要公平,那这世上可真就没有公平了。

    白道非即便不知真相,只为自己死,却是心甘情愿。

    向秋哪怕知道真相,可仍是心甘情愿。

    她们都是她自己,她们却都偏心她。

    那么凌夏呢?

    凌夏现在想来要个公平,却总在不知不觉间,就将秤向她这头歪了,一直到歪成了现在的这样儿。

    终于,再也歪不回去啦。

    凌夏进来的慢,但是将猗澜抵在墙砖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扶着她的双肩,将她往墙上一摁,脸色晦暗,沉声问:“你骗我。”

    猗澜眨眨眼,“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代替我跟丁延过去那里?还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猗澜被她梗住了脖子,连喘气都不能自如,却还是笑着,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吗。”

    “因为我喜欢你,就是喜欢我自己呀。”

    又是这句话。

    永远都是这句话!

    难道给自己的答案,只剩下这一句了吗?!

    敷衍吗?

    凌夏看着猗澜的眼睛,那里透彻澄亮,似乎盛不下丝毫的欺骗,更不会有敷衍,那里只有一片真诚。

    真诚?

    所以,自己的答案,也就只能是这句话了吧。

    许久之后,凌夏像是放弃了一般,松开对猗澜的控制,垂下了双手,无神地站着,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

    猗澜不忍,抬手摸摸凌夏已经披散着的头发。再靠近了,轻轻在凌夏的额头上印下亲吻。

    吻过了,额头相抵,气息相缠,猗澜说:“夏夏,就算我会骗你。但是这句话,我永远不会骗你。我发誓,永远不会。”

    凌夏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搔着猗澜的心,“真的吗?”

    猗澜肯定:“真的。”

    肯定完这句,猗澜又补充道:“但是,我接受你今晚的讨账……所以,你还要不要讨账?”

    凌夏往后撤了一点,手却揽住了猗澜的腰,另一手去搭在水阀上,嘴角斜斜扯起,“当然要……”

    “哗啦啦——”

    后面再说什么,就不能听清了,周围里全都是水流的声响,荡的人脑袋发晕。还有重新氲起来的水雾,将两人缠缠的纠在一处,就像无形的笼子,把她们困住在这狭小的,却能毫无障碍的拥抱彼此的空间里。

    ……

    猗澜和凌夏两个人在西部待了没到一个月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也没告诉房东,只是在屋子里留了不少钱。

    这钱是赔被她们弄坏的洗手池还有沙发的。

    至于是怎么坏的,房东就不用知道了。

    反正这两样都坏的挺彻底,修是肯定修不好的了,估计房东都得重换。留给他的那些钱,也是足够的了。

    加满了油,两人就按照出来时说好的那样,向南去了。

    凌夏说,南方有她小时候曾经住过的地方,所以猗澜很想去看看。

    她不知道凌夏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个任务世界,也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里究竟生活了多久。

    也许真的就是从很小就在这里了。

    所以,就为了这个也许,她也要去看一看。

    她们一路走的很顺利,路上的情况还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任何追捕她们俩的迹象,更没有关于她们的通缉。

    所以,她们走的很顺利。

    在路上花了三四天,终于到了凌夏想要去的地方。

    只是和凌夏描述的全不相同。

    凌夏下了车,站在本该是熟悉的土地上,看着完全陌生的建筑,眉头略微微地皱着,“这里……变了……”

    猗澜扣住她的手,紧了紧,“没事,变了就变吧,只要你在这里就好了。”

    “嗯,”凌夏低低应了一声,回握住猗澜的手,“我带你去我住过的那个地方。”

    猗澜微笑应下,“好。”

    就这样,凌夏牵着猗澜,步行着去寻找当年的地方。

    只是可惜,再也找不到了。

    猗澜拍拍凌夏的肩膀,也算是在安慰自己。

    她还从没有对什么东西有过执着。

    也许凌夏替她有了,这很好。

    虽然执着之物已经不在了,但关于那东西的记忆总会在那里的,时而不时,凌夏也能回念。

    凌夏倒也没有什么很难过的感觉。

    因为她最想要的人,现在正握着她的手站在她身边。

    只有有这个人在,那么其他所有,就不再重要。

    想找的地方没能找到,但她们也没有立刻就离开了,而是一样,在当地找了房子租住了下来。

    猗澜想,也许她们可以在这住上一个月,再去别的什么地方。

    但是,也只能是想了。

    最后剩下来的那件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来的比猗澜想象的要更快些,就在她们住下的第二天傍晚的时候。

    那时候,凌夏正好出去买菜了。

    猗澜没跟去,而是站在门口,跟凌夏挥挥手,笑着说:“早点回来,路上要注意安全呀。”

    凌夏点头,又问:“真的不和我去吗?”

    猗澜揉了揉额角的地方,一脸疲倦极了的样子,说:“不啦,我好像有点头晕,还是在家里等你回来好啦。”

    凌夏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温度很正常,但她没说,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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