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鬼门关。

    钟子沁目光往她脸上转了转,心底有些奇怪,林谧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可也没多想,她把伞递过去,谁让她个头在谁跟前都要矮一大截。过了十五分钟,校门口总算打开了,人群蜂拥而出。

    两人都不是急性子,这大热天的不愿意跟人肉贴肉,走得缓慢,一下子就落在了最后边。林谧远远的看见停在路边的车子,陆遥幸估计等的有些冒火,手里拿着墨镜不停的打转。

    林谧怕她急了,连忙转身把伞还给钟子沁:“那我们就这里分开。”

    钟子沁愣了一下,自然看见路边的陆遥幸了,她张了张嘴拉住她的手腕:“林谧......”

    “怎么了?”

    “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钟子沁看着女生的神情由疑惑变成愣神,其实到这个时候,钟子沁心底也有谱了。别人也许看不明白,可对于时不时把目光落在林谧身上的她来说,这个女生的变化全部来自那个实习老师。甚至连林谧本人也不会察觉,在餐厅工作那会儿,每次谈到陆遥幸时眼神的温柔,尽管嘴上总是在抱怨。

    可抱怨里却没有半点不耐,反而带着点包容和无奈。

    夏天太阳毒辣,晒得人背脊一层层的出汗。然而,被风过脖颈的那时,钟子沁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颤,但还是强忍住,没有流露出来。

    否则,对谁都是困扰。

    女生动了动嘴唇,没出声,可眼里的歉意看得明白。钟子沁垂着视线看地,“我知道。这事不能勉强。”

    “可是,我啊......我......”视线模糊开。

    还是忍不住报了点希望。

    以前如果说,只是对她的善意抱着感谢,但后来多少是喜欢上了。女生偶尔也像这样如同小动物般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不乖的时候会在课堂上无所顾忌的睡觉,偷懒的时候宁愿躲进厕所也不愿意去做早操。

    可绝大数时候还是温和的人——会满脸温柔的蹲在教室后给那两盆竹子浇水,靠着窗户安静的看书,或者是那个会在包里放上药膏,为得是那几个年少意气爱磕磕碰碰的好友。钟子沁说不上这份喜欢有多深刻,对于没有恋爱过她来说算是既温柔又心酸的部分罢。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

    林谧安静的看着她:“当然能啊,你应该也会留在市里吧,说不定在大学里还能成为校友。到时候还要你多多关照。”

    钟子沁笑了:“也是,希望以后还能做校友。”看着林谧弯腰坐进车里,目送车子走远后,默默的转过身往前走。

    迎面是来接她的母亲。做母亲的看她这幅样子心里一紧:“子沁啊,要是考不好咱可以复读,妈再多辛苦一年也没事。”

    “妈,我没考不好。”钟子沁说完,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勉强笑道:“就是想以后大学了就不能天天回家。”

    “傻孩子。”

    林谧从后视镜看着钟子沁跟着家人离开,这才收回视线。她心底静默了会儿,忽然感觉有着压抑,偏头看了看陆遥幸。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大概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

    女人今天特别‘乖巧’,就在刚才发现自己跟钟子沁说话,也没翻脸不认人。她今天坐在后座,林谧这才发现开车的是颜萧,可能是因为花懿锦昏迷跟着也受到精神上的折磨,脸上惨白的连化妆也遮不住。

    她用套着黑眼圈的眼神,从后视镜看向林谧:“你同学干的好事。”

    林谧疑惑的抬头,“你们都知道了?”

    陆遥幸给她解惑说:“我其实前几天就得到消息,东方这孩子有前途,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她自己家里没人,又找不到大花父母,就偷偷给我打电话求助。”

    花懿锦就算躺在病床昏迷,也面带微笑令她看上去特别体面。听颜表姐说,这个女人从小爱干这种蠢事,她替东方挡的那下,估计眼神没拿准,以刀片似插入东方跟持刀小混混之间,原本想握住对方的手腕来个擒拿,不幸没留神直接握住捅进自己身体。

    几人在医院走廊看见东方,东方一直守在病房,看见颜萧的时候,林谧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脸色就难看成这样,本来还想数落她几句,可一看她那张黑鬼的脸,一时也没好再多问。见花懿锦能睡得这么体面,林谧心下松口气,刚好家里来电话,她跟陆遥幸也就没多做停留。

    当天旁晚回家,陆辉跟顾岚都回来了。自从陆奶奶过世后,原本照顾老人生活的王姐也就准备辞职。陆遥幸忽然觉得最近好事只有一件:林谧总算高考顺利结束,回头能跟她正式同居;坏事就接二连三的来。

    王姐的年纪比顾岚还要大,媳妇儿今年生了个儿子,她不得不搬过去照顾。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得选择辞行。车票是陆辉定的,晚上七点出发,行李没多少,一个箱子打包就能推走。原本她跟陆奶奶住在一楼,现在一个过世,一个走,屋子里一下子空荡荡了。

    顾岚喊林谧她们给王姐打包些本地的特产带回老家,姐俩儿的挽着手臂站在门口说话。从路上安全讲到孩子,从孩子讲到教育,眼看要从教育讲到未来社会发展。林谧出声提醒道:“八点的火车,还是早点去车站比较好。两个省份离得近,随时还能来住上几天。”

    王姐从她的话里得到启发,连连点头说是,要有选择,她也不想回去农村看别人脸色。这些年跟着陆奶奶,老人家把她当女儿看,临过世前还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话,说女人要爱惜自己,说就算没有丈夫也能好好过下去,将来有机会就去做小买卖,靠别人总是靠不住的。

    王姐看着身后的屋子哭了。她从农村过来,一直跟在陆奶奶身旁,老人家身上的那股端庄没半分感染到,心底悲了就张开嘴嚎啕大哭。

    一路坐着陆辉的车子,陆遥幸给女人在后头作陪,女人一边哭,一边回头跟往昔忆别。忆到难舍难分处,跟陆遥幸说上两句当年,当年里又有许多往昔,她讲起一段回忆一段,到最后又展望了未来,顿时觉得前途茫茫,无依无靠,双手把脸一捂,泪从指缝出。

    陆遥幸跟王姐感情深,算是从小吃着王姐的饭长大,虽然嘴里喊得姐,其实辈分上算是阿姨。一路帮她找好位置,把行李扛上车,还给邻座的塞烟,希望对方能帮忙看着点行李。林谧站在站台等着,看着陆遥幸给王姐擦眼泪,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拉住对方的手,而站台广播就像现实的刽子手,斩断那份‘缠绵’,终究要有此一别。

    陆遥幸心底知道王姐不想走,就算在家里做保姆,拿了工资也不用看人脸色。可回到老家农村,媳妇儿强势,儿子懦弱,脾气温和的王姐注定要难过。可毕竟再亲,也不是亲人,陆遥幸没办法让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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