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反应告诉她,她所中之毒到底为何,她绝不能受辱。

    四下里,除却两人的喘息再无别的声响,孙不倒不禁得意,这个江湖上人人仰望的女人终要属于他了。他当然晓得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哪怕她遮去了大半张脸,仅露出一双眼眸。那双眼睛里透着不屑、高傲、嘲讽,还有无可抑制的春情。他只需要等,等着药力彻底发作,那时这个女人除了在他的身下求欢,不会再有别的念头。他的醉花阴从未叫他失望。

    “真是没有想到,我采花神君孙不倒,也有一亲宋宗主芳泽的一天。”

    他不说自己是采花神君,我还想继续再看一会儿好戏,他一提采花,我便气不打一处来。此人举止猥琐如斯,竟还敢自称是采花贼。

    只有贩夫走卒才会干出强迫人的勾当。真正的采花贼不需要用药,就能让人乖乖地送上身心。

    宋则站了起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说,你也配。

    孙不倒大笑,“宋宗主,我最讨厌女人自以为清高的眼神,等一下便会叫你知道我是谁。听说宋宗主常年戴着面纱不以真容示人,你若自尽,我便扒光你的衣服,将你吊在洛水城楼示众。”

    宋则举起她那闻名天下的常剑,怒喝道:“淫贼安敢。”她的手臂轻颤,不知是生气还是因为媚药。

    既是淫贼,如何不敢。我禁不住笑出声,走到她的身边。

    孙不倒起先一惊,见到我后却是大为镇定,“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怎的浪荡到了此间,可是在等哥哥?”和宋则说话的这些功夫,他已恢复五成功力。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儿女所为。”我道。

    孙不倒大笑。

    我也笑。

    我知他以为我不过是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大家闺秀、名门贵女,平素被人宠坏,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每天都在幻想着闯荡江湖,今日恰逢其会,正好叫他撞见,是他的运气。

    许多人乍见我时都会有这样的判断,他们还会笑我不自量力,劝我和他们成亲生子。

    于是那些人都死了。

    我不爱杀人,只是他们觉得我羊入虎口,不食可惜。可不到最后一刻,又如何确定谁是羊,谁是虎呢?

    我不爱吃羊,更不愿被虎吃。

    宋则没有笑,她始终警惕地盯着我,盯着孙不倒。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她中了媚药,时间越长她越无药可解。

    为着她,我只得将剑送进了孙不倒的胸膛里。

    宋则一点都不意外,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跟了我一路,看了一路,你究竟是谁。”

    我向她露出一个极为标准的,只有家教良好的闺秀淑女才有的笑容,悠悠道:“我叫宋玠,我是采花贼。”

    第4章 挡路者扑街

    宋则眼底有一抹极为明显的惊诧,转瞬间就被一波高过一波的情潮所吞没。她身子一歪就要倒入我的怀中,“吭”的一声,常剑点地,剑柄上那只手握得的是那样紧,我都要替剑柄呼痛了。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理智正被媚药逐分逐寸地蚕食,仍试图强行运功。

    想去何处?镜湖?

    我知道。

    早在昨日到达此处时,我就晓得,此处是最后的战场。前头不管如何布置,只要隐神宗宗主不是浪得虚名,必然能到达此处。故而我在此以逸待劳,先一步解决试图把此处当作第三道狙击线的敌手——能在一日之内赶到,还能想到设伏,无论是心智还是武功都十分了得,解决他们颇费了一些功夫,万幸的是这样的人并不多。

    摆脱前两道狙击线后,尚有两种选择,一条是经由海马村去额叶城——即是宋则原先的路线,另一条则是上天姥山。天姥山是明镜宗下院所在,即便宋则不向明镜宗求助,只要进入宗门范围,自会少了宵小之徒明刀明枪的拦截。一旦宋则恢复功力,追堵的人又能奈她如何。

    更何况天姥山有一镜湖。

    宋则中了媚药,必然会想到解毒之法。以她这般骄傲,拼尽全力亦不会随便找个人解决,她所能想到的必然是依靠自己的毅力。比如投身湖水缓解寻常媚药带来的燥热感,帮助她硬挨过媚药的发作。

    何以我如此笃定宋则会中媚药?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没有孙不倒也会有赵不倒、李不倒、钱不倒,媚药千变万化、花样奇多,这位出自名门的宋宗主再见多识广也少有接触,难免百密一疏。

    有心算无心。何况那些喜爱用药的瘪三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下药时间。

    这不,她的剑已撑不住她的人。哪怕她再竭力克制,都无法避免向我投怀送抱的结局。

    醉花阴,那可是叫冰山也消融的醉花阴。

    我将宋则扛了起来,不轻也不重,不紧也不疏,堪堪能使她像个麻袋似的挂在我的肩头。

    乱动?我禁锢她的双腿。“再动就打你屁股。”我威胁她。

    宋则爱面子,理智上恨不得杀了我或是自杀了事,偏生醉花阴凶猛,她能忍耐至此已是十分了得。想到此节,我好心肠地安慰:“再忍一忍,不要乱动,宁心静气,抱守元一,会念什么经就念什么经。诶,不过可别念什么内功心法素//女//经,走火入魔了也别怨我没提醒你。去何处?我这不是带你去镜湖么,你想冷静冷静,我晓得。只是你晓不晓得,醉花阴这种极品媚药,光靠冷静强忍,是忍不下来的,不采用疏导的法子会使你在短时间里功力大损。你放心,我是个采花贼,不是强盗不是糙汉,怎么会强迫你。这种辛苦劳作的事情你大可以自己来嘛。”

    强迫的本质是征服,是权力,与情//欲、性//欲皆无关。我不需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来彰显自己有凌驾于人的地位和能力,我亦不屑。

    醉花阴发作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舍弃马匹,纯以轻功奔驰,饶是我一身本领,驼着这么个喜欢乱动还撒发着“要我要我”甜味的活人也是够呛。在我忍不住要打她屁股小施惩戒时,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两位娘子有礼,在下姓严名子敬,恭候二位多时。”男子以玉冠束发,紫衣猎猎,腰悬长剑,毫无风尘仆仆之象,当是有备而来。一双尚来不及收拾灰尘的乌皮靴倒是显出他所到不久,明镜宗的人?

    前头是千丈幽谷上的索桥,过了索桥有一大石,上书明镜宗界。若有人动手,明镜宗下院的弟子会立时出现阻止,此人没有自报家门,又立于索桥之前加上那双染有灰尘的靴子,应当不是明镜宗的。

    想做黄雀?呵,须知黄雀之后尚有猎人,猎人之后还可有别人。

    将宋则放下,她已是浑身发软,整个人依在我的怀中,连靠自己站直的力气都没有,双脚落地时剜了我一眼。

    我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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