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施了什么媚术,把宋父哄得服服帖帖,连连夸她可心。

    不过身体有隐疾的男人,尤其担心年轻貌美的妻子勾三搭四,宋父也不能免俗,不让她出门也很少让她见客,就是怕她见了外人,心思活络。家里么,还要靠宋则严加看管,免得她勾搭上什么小厮奴仆。既然限制了她的生活,自然会在其他地方给她好处,她要在家里搞风搞雨,宋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去。

    宋则的语气里透着浓浓地威胁之意,宋玠一笑,故意握着她的手道:“二娘说哪里话来,先前是我多嘴,在郎主跟前提了一提,勾起了他的重重忧心。可为人父母的,总希望自家子女能有个好归宿,郎主是慈父,自然不会例外。二娘这般,也着实会令他记挂。”她说的恳切,一双妙目透出浓浓伤感,似是感怀。

    同为女子,若不是吴十一娘太过咄咄逼人,宋则亦不会对她心存恶感,她这伤情不过一瞬,倒叫她看得生了恻隐之心,没有第一时间把手抽开。

    嫁给她爹,除了衣食无忧之外,确实算不上什么好归宿,且不说两人红颜白发相差甚多,就是他爹不让吴十一娘出门这一点,宋则就觉得有些过分。日夜防范,能防出什么知心贴心人来。

    眼见宋则态度软化,宋玠收回手,一根手指,划过宋则的脸庞,许是从没有人敢对二娘这般无礼,宋则的脸有些发烫,未等她恼怒,宋玠笑道:“我请二娘来,也是想与你通通气,你教教我,要如何跟你爹说,免得再给你惹麻烦。”

    宋则愣了一愣,这倒是全然出乎她的意料,不知这吴十一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想一想,取过茶水喝了一口,站起来道:“阿姨有心了,只是我目下还有些事情要办……”

    “无事无事,二娘是做大事的人,我晚上再来寻你。二娘可不要拒奴于门外哦。”宋玠轻笑。

    说晚上就是晚上,夜半无人私语时,待与你好好亲近亲近。

    宋则匆匆应了,也未细想会有何古怪。

    宋玠一直目送她出了院子才进屋,门关的极为犹豫,还伴着一声叹息,这点距离,估摸着宋则会听见。

    东平几乎不敢相信,新夫人对二娘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好,还依依不舍的说晚上要去找她。平日里,新夫人可是早早就缠上郎主了呢。

    “饿了。”宋玠揉揉肚子对东平撅嘴道。

    “哦哦哦,我马上去取吃食,夫人稍等,夫人稍等。”给宋玠一瞧,东平脸又红了,新夫人怎么看人都自带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恶不起来的后妈,实在太可惜,小宋大哭……

    好想虐待宗主啊啊啊啊啊……

    第22章 乖女无情

    勾搭一本正经的女人,宋玠不是没有做过,不外乎先投其所好,之后给她打开一扇新的大门,让对方知道,你是自由的,哪怕身有所属,身有所困,心却可以无限自由放飞。

    但是对宋则,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循循善诱,细细渗透,而且宋则现在的身份不是寻常一本正经的女子,是个可以出入内外宅,能和别人谈生意的女子,不自由的是她自己。

    难道要反其道而行之,多与宋则唱对台戏,给她使绊子,做个恶毒后妈刷存在感?

    吴十一娘已把恶毒后妈的部分做了,存在感刷的并不好,格调低,无脑筋,还庸俗。

    要做祸国殃民的奸妃需得要沉迷美色的昏君来配合。自古佞臣配昏君,没有昏君,奸妃佞臣哪里来的舞台施展一技之长呢。这宋家郎主虽然时不时会做些不妥当的举动——比如娶了自己,但并不是个昏庸的人。

    相反,宋家郎主十分精明。宋家家业生意大半交到宋则手里,就像宋则所说,她要她不好过,实在太容易了。

    宋则唯一的烦恼在婚事,宋家开明,可女子适龄不成婚终究会成为别人的话柄,想来宋则在外头应该听了不少闲言闲语,家里头也少不了压力。她可以做她的同盟知音,也可以激发她的同情心,方才宋则一闪而过的怜悯她没有漏看。

    想想也是心酸,如今的采花贼宋玠竟要靠博取同情来猎取芳心。不过师父说,但凡有效就是可用,方法没有高下之分,只有对症下药。

    秉承着一家人齐齐整整吃饭的原则,晚膳时,宋家郎主、宋玠、郎主妾室已是半老徐娘的月娘和宋则都在,一餐饭吃得倒也融洽,唯一怪异的是好几次说看见宋则吃不下饭的宋玠殷勤地给宋则布菜。

    宋家郎主以为新纳的夫人想通了,方才她跟他说过,要好好和二娘亲近亲近,顺便帮他劝劝二娘,看看二娘到底中意怎么样的郎君。盲目给二娘找婆家,惹她不高兴反而不美。

    夫人这样懂事,宋家郎主很是满意,尤其是宋玠还让他勿要冷落妾室月娘。

    一开始听到这个提议,宋家郎主有一点的不开心。男人嘛,就喜欢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把他当作宝,女人一大方,显得宝不那么值钱了,他反而觉得失落。

    但随后宋玠流露出来的不甘心和委屈,一下子又取悦了他。为了让他安心,她宁愿牺牲晚上与丈夫亲热的时间,去了解他的女儿,实在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虽说他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这新夫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但他素来看重结果不看过程。只要现在好,将来好,就是好。

    宋则没有想到,宋玠那句“我晚上再来寻你”是真的晚上再去寻她。

    当宋玠含羞带怯地站在门前,一脸不好意思打扰你却又不得不打扰的时候,宋则已沐浴完毕,舒舒服服地倚在榻上看《抱朴子》。宋则万分不耐,但晚膳时宋玠的讨好太过明显,叫她不忍心拒绝,只得将人迎进门。

    进了屋,宋则才震惊地发现这父亲的新夫人似乎抱着与她秉烛夜谈的打算。

    都说一个人的房间是一个人内心的缩影,宋玠第一次进宋则的房间,自然要好好观察一番。料想中的干净、整洁,没有繁琐的花样,和宋则整个人一样。

    宋玠不掩好奇又适当羞怯,双目时时透出由衷地赞美和欣赏,倒叫宋则发作不出来,只得陪在旁边,待宋玠有问题时解答一二。这新夫人衣衫单薄,走路转身都有沐浴后湿漉漉地芳香传来,宋则摸摸鼻子,这香气倒是不似本人那么刺鼻惹人厌烦。

    不讨厌归不讨厌,宋则没打算与父亲的新夫人过分亲近,她自幼疏冷,连闺中密友都没有秉烛夜谈过,别说是父亲的夫人,正要开口劝说宋玠回屋睡觉,就见宋玠对着一架子的书册流露出由衷地羡慕与渴望来。

    “二娘。”宋玠望向宋则,忐忑又为难。

    宋则忽然有点点明白,那些冲冠一怒为红颜是怎么发生的了。有时候只要美人一个眼神,自有人为她风里来雨里去,赴汤蹈火。

    但是她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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