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熟悉,连吻也是。直到她感觉到身上同样滚烫的人像是要把她烧着了,直到她听到那人叫她,“宋则。”

    她骤然清醒,意识到此时自己是晋国的宗女,是俘虏、囚犯、女奴,是恨不得杀死他们的仇人,将身上的人猛然一推,“放开我!”

    同样清醒的还有宋玠,那一下气力很大,推在她的胸前,生疼。

    “将军。”

    “将军。”

    退至帐外的达生与喜生听见异状,不便入账,只得在外询问。

    宋玠忙道:“无事。”

    慌忙中,宋则扯过衣服包住自己几乎赤//裸的身体,没有眼泪,只有愤怒。

    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对不住,我……”起初有心布置,之后无意而为,她以为她们在宋家庄子里,她以为她们在镜湖边的木屋里。

    “请将军穿上衣服。”宋则语调冰冷。宋玠小腹上的疤痕像她健硕的身体一样刺眼,她似乎压根没注意自己几无寸缕,或许是她压根不在意。她的亲吻是那样的熟练,她的手法是那样自如。

    宋玠披上外衣,看向她的眼睛。“对不住,我情不自禁。”

    将军的道歉真情实意,宋则却难堪不已。如果将军像她的士兵那样,她压根无法逃脱。

    最叫她难堪的是,在将军的热吻下,她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忍着悲愤与羞愧,宋则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是要我心甘情愿依从于你,你此生休想。你只能像禽兽那样占有我、玷污我、羞辱我。”

    宋玠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想去抱她,又怕她更恼,可情急之下还是抱住了她。

    “嘶……”

    宋则凶狠地咬在她的肩头,她几乎以为会被她咬下一块肉来。

    “嗷,疼疼疼疼疼。”金将军掉下了眼泪,惊住了宋则。

    这个险些夺走她贞操,杀人无数、砍人手臂面不改色的金将军,居然因为被她咬了一口,像少女一般嘤嘤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说:自知理亏没办法的时候,人家不哭,你先哭。

    小宋从善如流。

    第35章 小菜一碟,将军威武

    险些被侵犯的人尚不曾流泪, 侵犯别人的人却因为被她咬了一口流泪不止。

    是, 流泪不止。

    也不知金将军是豆腐做的还是被触到了伤心之处, 足足哭了一顿饭的功夫才止了眼泪。

    宋则从悲愤被她哭到无奈, 到底是谁差点贞洁不保啊……她穿好自己的衣服,又替眼泪巴拉巴拉流、嘴巴撅着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宋玠穿好衣服。

    “你到底……在哭什么?”她忍无可忍地问。就算是在宫里、王府里她都没见过那么容易流泪的女子, 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我也不知道。”宋玠抽泣着。

    最开始她是被宋则咬疼了憋出的眼泪,流着流着难免伤心起来。好好一个采花贼, 放着大把家花野花不要不采, 苦哈哈地跑到磨人的幻境里头, 遇到个不解风情的宋则不算,还有着国仇家恨、血海深沉。自己骂她不得, 打她不得, 强硬不得,每天还要早起出操、巡营,周围都是臭烘烘的糙汉子。要早知道是这种苦差事……

    她也得来啊。想到这一点, 宋玠更觉悲哀。

    传达生送热水毛巾进来,宋则替她擦脸, 擦着擦着, 漂亮的眼睛又闪起泪花, 她头疼道:“堂堂将军哭成这样,传出去了叫人家笑话。”

    “谁敢笑话我。谁要笑就笑好了,有什么了不起。”

    “……将军,你都多大了,你……”

    “你比我大好不好?”

    哭的人理直气壮, 宋则却觉得奇怪,她们从未说过年岁几何,金将军怎会晓得自己比她大。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宋玠的眼泪分去她的心神,但那件最重要的事情,她分毫不敢懈怠。原本由着宋玠灌酒,就是想着让她喝多了答应自己的请求,谁想到宋玠答应地那么爽快。更没想到的是,将军的宠爱是真对她有那种意思。她无暇分辨这份意思里几分是情几分是欲,她被哭得心烦,又不能发火,天晓得这个任性的将军发火之后还会否如约带她去营外的山坡。

    宋则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情是,将军要讨好她,将军不会害她。她确是要害将军的,动摇不过一瞬,短暂的她几乎察觉不到。

    替宋玠整理衣衫后,帐外有人通报,偷袭之事查出些眉目要呈报给金将军。宋玠道:“我即刻来。”

    出帐前她被宋则拉住了手,宋则没有言语,她却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我记着。吃了夜饭我们就去,等我。”

    明显哭红的眼睛里有着温柔的笑意。宋则想,无论将来如何,自己大概永远不会忘记这回眸应诺的笑容。

    金将军身居要职,私自出营这种事,自有副将来劝阻。宋玠只道自己要出门透气,丝毫不理会副将。副将又劝,既如此请将军多带着人马。宋玠又道,人多了太过招摇,八个亲卫足矣。

    副将心道,人带少了不是送上门给人杀吗。换作别的将军,自己要作死,副将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劝,可金双双位高权重。副将苦口婆心:“将军英明神武自是不怕敌人,可,可,可这位小娘子却是受不得惊,万一有个什么,岂不煞风景。”

    宋玠笑笑,问坐在身前的宋则:“你说呢?”

    宋则心中一动,将军在试探在怀疑?她不晓得外头埋伏了多少人,平心而论自然希望宋玠不听劝告,出营带的人越少越好,可这不能明讲,她只好说道:“这位军爷所言甚是,安全为上,不过究竟要如何,将军自有定夺。”

    宋玠哈哈一笑,道一声,“本将军自有分寸。”一夹马腹,带着劲弩利刃的亲卫出了营去。

    营外山坡距营地六七里的路程,宋玠策马跑了一阵后,慢悠悠信马由缰。宋则老老实实在她的怀里坐好,说来可笑,这是她人生头一回骑马,跑马的时候风从耳畔呼呼吹过,吹散些许烦忧,吹起几分豪情。出门前,宋玠特意给她罩上斗篷,说是可使头发脸蛋免受风尘之扰。不曾想,这看似粗糙的将军会心细至此。

    “本将军终日在营里不曾留意到这样的好地方。”宋玠笑道,“你倒是晓得。”

    宋则一惊,听她的话语又不像是有所指,“来时坐在牛车里,一门心思想找地方逃跑,故而多看了几眼。”

    “那座山坡不是逃跑的佳处,若要逃走,待大军过境时最方便。清赵峡谷地势复杂,易躲难找,想要活命嘛,得看天意。”

    宋玠轻轻松松地当闲话说,宋则一时不知是否该接口,她一愣神往后靠了一靠,温温软软,方想起宋玠出门时不曾着甲。

    身后的人此时朗声道:“美丽的娘子啊,你看今夜星光灿烂,何妨同我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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