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求将军留情,就算是,就算是留此人与我说几句乡音也好。”她半侧身子挨近宋玠,清冷的面孔似是想展现柔媚的姿容,可惜宋玠见过她诱惑人的模样,这样的表现太过拙劣。

    这拙劣,叫她心软。

    本就没有要那人性命的意思,只是为了看看宋则会为了救人做到什么程度。要是她说如果放了这人就自荐枕席……那她就把此人杀了。

    宋玠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把他带回营中?”

    宋则道:“他的父亲是黑水国人,也算是将军的子民,此人要去可可城,不识路途,待将军拔营回国,可让他同路。将军既然怀疑他是奸细,留在身边也好看管,若有异动杀了便是。”

    宋玠笑一笑道:“你倒会给我找事。也罢,只要你答应我,若你与他私下交谈说什么上洛方言,须有我在场。”

    宋则愠道:“将军不信我?”

    宋玠笑道:“我不信他,这人一脸色相,不时看我看你。若不是怕你害怕,我想挖了他的眼珠,省得他老是看些不该看的。”

    听得宋则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带入军营,余琴大喜,又听这女将军要挖了自己的眼珠,他忙辩解道:“学生只是从未见过如此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故而多看了两眼,还望将军恕罪。”

    宋玠轻哼一声,亲卫一拳打在余琴脸上。

    宋则怒目以对,宋玠不去看她,对着鼻孔流血的余琴轻笑道:“巧言令色鲜矣仁。啊呀,你这样倒是让本将军瞧得顺眼一点。”

    说罢,她又问宋则,“你应是不应?”

    宋则沉声道:“整个军营都是将军的地盘,我应不应又有何区别。将军为何执意要听?”

    “本将军想学上洛方言。”

    未料她这般作答,宋则一怔,道:“……好,我答应你。”

    答应归答应,宋则却觉得回程的时候,宋玠没有来时那般高兴。这人高兴时总会说些叫人脸红的话,不高兴的时候就像现在,一言不发。她相信自己回头去看,会看到一张冷脸。她不想听那些疯言疯语,可是正因为她对她的信任和宠爱,自己才能将未婚夫婿秦裕带入军营谋划后事。当面骗她,宋则不忍。“你不高兴?因我出言顶撞你?”

    “我不喜欢你为他说话,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可能只是因我为他求情,故而他多看我几眼。”

    “呵,那人的眼神像是认得你。”

    宋则一惊,道:“我不认得他。”

    “呵。”

    “将军~~~我真不认得他。”

    好一会儿,宋则听到身后那人的笑,“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不过你对他应该没有什么。”

    宋则没好气道:“将军连这种事也看得出来?”

    宋玠冷哼道:“本将军最擅长的就是看这种事情。若叫我发现他对你有不轨之心,本将军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喂马。”

    又过一会儿,宋则被身后的人抱紧了,“宋则。”她的耳边湿热,那人叫她的名字,狠狠道,“若是你敢对别人动心,我就……我就……我就咬死你。”

    话语刁蛮,声调羸弱,分明色厉内荏。

    明明十分好笑,宋则却觉得难过,在心里唉叹一声,方淡淡道:“败军之奴何以谈情,将军莫要发疯,看好前路。”

    作者有话要说:  宋玠:就不看就不看就不看。

    哗啦,跌进沟里。

    宋玠&宋则,卒。

    死后同穴,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第37章 当面说谎,将军憋屈

    余琴被她安置在营帐一侧, 和几个俘虏隔离关押, 只有宋则要见人时才能由士兵带来外帐见面。

    将军的命令没有人敢质疑, 带去的都是亲卫, 对于将军的命令只需要执行就好。

    关心将军的达生谏言,将军会说好话安她的心, 也会提醒她们小心坏人,若是男坏人要害她们, 她们尽可以把人先杀了。

    听到小心坏人那几个字宋则不免留神, 听到她说男坏人, 她苦笑,那女坏人呢。

    从与达生的交谈中, 宋则探查出金将军本人在黑水国时只跟人学了晋国官话, 教官话的人是黑水国官员,不可能会上洛方言。上洛方言与官话发音相去甚多,哪怕金将军是语言天才, 一时半会儿也掌握不了这门方言。于是第二天宋玠有空时,宋则便找人把余琴请来。

    寒暄过后, 得宋玠许可, 两人讲起上洛方言。听了几句之后, 宋玠皱眉道:“啊,上洛的话好难懂,光听怕是没法学会了。他说的那些是何意思?”

    将军的请求,宋则能说不好?她早就想过磨人的将军会有这种请求,爽快地答应了。

    方才已与宋则互相确认过身份, 这余琴正是宋则婚约的对象秦裕——边境暗涌的小规模武装就是他在领导。上一回暗杀金双双将军未果,却叫他看出金将军对宋则的不同。他不怎么相信女人间的情谊,更何况宋则还应该算是他的人。曾经因门当户对而结亲,现下他要用这亲事与宋则搭上关系,让她这个将军身边的人能提供更多情报。

    前两次险些得手,正是有宋则的功劳。这一次,他需要更周密的部署。于是他冒着被杀的风险孤注一掷出现在峡谷,就是要看看将军把宋则放在什么位置。他不信宋则认不出那枚玉环,只担心她在将军心目中分量不够。毕竟,换作是自己,怎么都不会把人留下。

    可金将军非但没有杀他,还顺着宋则的意思把人带到军营里,更印证了他的猜测。女人终究是女人,感情用事,并不会因成为将军而有所改变。而这一点正好为他所用。等他借宋则之手杀了金将军或是重挫黑水国的军队之后,回到晋国有的是高官厚禄在等他,老百姓会视他为英雄。

    至于宋则,他会看在有功劳的份上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怎么说做过女奴的人都不配做他的妻子,天晓得有多少人趴在她身上……

    那些都是后话,重要的是眼前。秦裕——余琴深知女将军的精明,这一点在她不屑的眼神里一览无遗,不过没有关系,他只需要掌控宋则就好。既然宋则觉得这样的方言对话安全,那就是安全的。

    秦裕先夸赞了将军对自己的仁慈,宋则将此话解释给宋玠听,宋玠笑了笑。

    准确解释了几句溢美之词后,秦裕道:“眼下有个引起黑水国内讧的机会,过两天黑水国前锋将军行喆会率军经过此地补给,行喆与金双双分属两个阵营,互相看不顺眼,最重要的是,行喆此人好色。”

    听到好色二字,宋则颇有些不容置信地看向秦裕,怎么说自己都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居然可以这般坦然的明示。

    宋玠皱眉道:“他说什么?”

    宋则道:“余郎君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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