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轮过后,只留八位爷进行最后的武斗,最后胜者即可进入翎儿小姐闺房,与翎儿小姐共度今夜。”

    话毕,台下一阵躁动。

    “行了老鸨子,别卖关子了!赶紧开始吧!”

    “是啊是啊,我们都等不及了!”

    老鸨心中一阵冷笑,真是一帮无脑色鬼。面上却依旧带着谄媚艳丽的笑容,“好好好,各位爷,咱们现在就开始第一轮文斗!”

    “第一轮文斗的题目便是……”

    老鸨拖长了声音。

    “用笔墨丹青,为各位爷心中的翎儿姑娘作副画,内容不限,人像可,甚至物象、景色也可,只要描绘出了爷心目中的翎儿姑娘便可。”

    说罢,老鸨一挥手,笔墨纸砚便由小厮们呈至所有人眼前。

    文试之题,可难可易,因人而异。

    不学无术不通书画的纨绔子弟或好武之人自然愁云满面,但对于谌京墨甚至远逊于她,只略通丹青的子弟都算不得太难。

    墨已经磨好,谌京墨没有任何犹疑,提笔便开始了作画。

    不消多时画作已成,她置笔落座。与秦翎儿早已熟识,她的相貌早已牢牢记在谌京墨心中。即便秦翎儿遮面她也可以默背着将她的□□容貌画出。但她今日前来只为赢得比试,并非出尽风头,最后暴露了公主身份。所以只描绘了方才秦翎儿抚琴之姿,未尽全力却已可以惊艳众人。

    谌京墨自顾自地酌饮,他人的进度她并不放在心上——她的画技足可以在大陈称得前三,今夜并未有曾令她惊叹、折服之人前来,只发挥五成实力进入第二轮已是稳妥。

    只是……

    她思及凝雅前些日子的话和探子回报的消息,她很好奇宇文祎会怎么过文试和第三轮武试。

    又或者,他根本到不了第三轮。

    她转头,正看到宇文祎皱眉沉思,摩挲着右手拇指的扳指,他身旁的罗兑依旧在沉默地磨着墨。

    果然传闻无假,北周九皇子宇文祎文武不通,平庸无常。

    想王皇后也曾是九州出名的才女,所出皇子居然如此,世事难料。

    谌京墨转回头,不再关注为文试发愁的宇文祎。

    宇文祎确实在发愁,却不是为丹青成画发愁,而是到底要不要执笔作画。

    她与王皇后隐忍多年,自十岁后便深居宫中韬光养晦。每日生活除却读书、习武、研习兵法与帝王之术便是随王皇后学习书画琴棋。

    她并非文武不通,只是掩藏得极好罢了。

    为了不被淑妃和十皇子宇文阐针对,她母子二人处处低调,从不争宠。

    她知道母后并不愿她参与夺嫡之争,但却从小就为她铺好一切道路——十八年的韬光养晦,身边的暗卫及安插在各处的暗桩——以备万不得已,如若她二人某刻被逼到死生无路,进不得离开皇宫远走高飞,退不得安居宫中,做个太平皇子,她便必须参与皇位的争夺。

    就像近日,宇文阐竟主动在父皇面前参她一本已到适婚年龄,将她支来南陈,妄图从母后那边下手,击溃她二人。

    宇文祎微微抬头,盯着砚台眯起双眼。

    今日她若为想一见秦翎儿,必得作画比武,此举即为宣战——她身边安插的父皇和宇文阐的探子一定会如实回报——她欲染指宇文阐心爱的秦翎儿;她不仅不平庸,反而极具才华。父皇本就偏爱她,十岁后虽然颇感失望,对她很是冷淡,但与母后结发夫妻的情意和她重新初现的锋芒定会使父皇龙颜大悦,一改往日态度,大臣们也会见风使舵,开始巴结母后与她。

    她会显露对宇文阐的威胁,她会成为宇文阐登基之路最大的威胁,母后在宫中的日子会不再太平,她会重新被卷入夺嫡之争的漩涡。

    十八年的蛰伏,所为何日?

    一忍再忍,一再退让,却依旧被视为眼中钉。

    是你宇文阐先不仁,莫怪往后我宇文祎不义了。

    宇文祎背手起身,提笔沾墨,一副画作将成。

    即便现今与母后相隔万里,她知道,她所有的举动,母后都会理解并且支持。

    母后会明白她的反击,她的选择,进而开始运作自己的布局。

    这便是她母女二人的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  小祎子要开始反击了,但还并没有完全下定决心争夺皇位,前面也说了,只是不想让宇文阐登基而已。

    内心戏是多了些,但是为了把事情说清,背景展开,是必须的。

    下一章感情会有进展。

    第四章

    宇文祎挥毫泼墨,一气呵成,将将在老鸨宣布时间已到之时放笔。

    “各位爷请停笔,本轮文试的将由翎儿姑娘亲自评审。”老鸨挥着火红的手绢,小厮们有序地将桌上所有宣纸收回,送往二楼,“还请各位爷稍待片刻,一会儿自会公布结果,公平起见,还会向各位爷展示所有入围者的丹青作品。”

    谌京墨轻摇手中折扇,瞥到一旁的宇文祎右手正习惯性地拨弄扳指,脸上尽是胸有成竹的笑容。谌京墨眉头微挑,这人倒是有趣。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宇文祎偏过头来,一双桃花眼微微弯曲,眼中的笑意和星辰般的光芒外溢,晃得谌京墨心跳乱了一拍,抿唇不语。

    “进入第二轮的爷有文宇文公子,”老鸨尖细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吸引回台上,原来是秦翎儿的随身侍女琉璃已将名单送至楼下,“湛清湛公子、王郁王公子……”

    随着名单的公布,小厮也将所有画依次挂于早就布好的展台上。

    谌京墨盯着排首位的百鸟朝凤图愈发沉默。

    构思精妙,笔法细腻,色泽美艳而平和,将秦翎儿誉为百鸟之王凤凰。

    她不知道宇文祎发挥了多少实力,她只从其中看出了沉淀多年的精妙技巧,或许,比她也算不得差。

    “湛兄的美人图令人着实惊艳,笔墨勾勒出的翎儿姑娘气质、□□都堪比真人。”

    闻言,谌京墨转头,是宇文祎端着酒盅在向她敬酒,嘴角依旧是先前温和而魅人的笑容。

    怎么比姑娘家笑起来还妖孽,谌京墨腹诽道。

    “文兄过誉了。百鸟朝凤图实为最佳,令人惊艳,文兄想必习画多年。”谌京墨也将酒杯拿在手中,不温不火地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儿时曾随先生学过几年,许久未碰,早已生疏,还望入得了湛兄的眼。”宇文祎语气轻松,打趣着将谌京墨的探寻化解。

    谌京墨嘴角微扬,一抹礼貌的笑容,不再言语。

    只是举起酒杯虚空一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宇文祎身上的疑点太多,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向她求娶的目的,她需要查清楚。

    待到场中感慨喟叹声渐歇,老鸨宣布进入比试的第二轮,财斗。

    出价高者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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