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钟离朔,瞧起来格外不同,可是到底哪里不同,徐仁礼又说不上来。

    钟离朔点点头,望着皇后落座,温声告与百官起身,回应着徐仁礼。

    徐仁礼见她愿意多说两句话,心头一动,又多说了一句:“你今日的衣服,看起来格外的俊俏。”是的,除了俊俏,徐仁礼找不到一个更贴切的词汇来形容。

    “是嘛?”钟离朔回眸,望了他一眼。璀璨的华灯下,含笑的少年郎眉目如画。徐仁礼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好像被撞了一下,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觉得很热,脸上很热,耳根子也很热,绯色迅速在他白嫩的脸上蔓延,令徐仁礼不知道如何是好。

    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好看,简直能要了人命。

    徐仁礼这么想着,眼神游移不再去看乐正溯一眼。女皇下令,众人皆落了座。

    宴席的鼓声响起,监天司的司命们落在了台上,开启了今夜的第一份歌舞。

    乐师们弹奏着欢快的乐曲,众人低声赞叹,在这样的欢聚时候,钟离朔的目光偷偷落在了坐在主位上的禤景宸身上。

    彼时,皇后垂首,正与身旁的长公主低声交谈。她眉目温婉,还是钟离朔记忆中的模样。于是钟离朔举起了一杯酒,放在唇边一饮而尽。她眼中含着笑,心头却很紧张。

    她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也没有告知过别人这份喜欢。今天她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方才徐仁礼夸了她俊俏,那么今日她的确是很俊俏了。能俊俏的出现在皇后面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实在还是胡思乱想的话,就依照三木说的,多喝一点酒吧。

    酒上心头,情意自抒。

    她喝了一杯,一杯接着一杯,徐仁礼偷偷看她,见她喝着犹豫劝了几句,“我哥哥说,酒喝多了伤身,不好。溯,你这么喝,可别喝多了。”

    在旁的苏合喝着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钟离朔,说道:“溯哥哥今天很开心,开心的时候就应该喝酒,你就随她去吧,”

    钟离朔闻言,含笑揉了揉苏合的脸。她转眸,视线落在了徐仁礼身上,笑着道:“我酒量可好了,千杯不醉。”

    说着,竟是再举起了一杯,又倒入口中。

    殿中的气氛,随着一再精彩的歌舞越发热烈。在徐仁青举着长剑跳入台中为陛下献一曲剑舞时,达到了顶点。钟离幕看着台中持着长剑英气勃发的青年,又望了一眼还在喝酒的长姐,心下一片焦灼。

    哎呦,今天的风头可千万不能让徐仁青抢了。他这么想着,又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王座上的禤景宸身上。

    他的皇嫂,目光仍旧是那么柔和,含着笑应付着诸位大臣,瞧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钟离幕这才放下心来,静等着徐仁青的剑舞过去。

    行宫凌厉的曲声传到了殿外,在行宫之外,一个穿着王袍的男人持着长剑仰望着皎洁的夜空。

    今夜的月色很美,就好似他逃出南疆的那一晚。他想,要是阿钱还在就好了。

    今夜之后,他会完成父亲的遗愿,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王座。如果阿钱还在,那么今天过后,她就是他的皇后了。

    钟离程这么想着,只觉得周身又寒了几分。他想,就算是他给阿钱这全天下最尊贵的身份,也换不了阿钱给他的温暖。

    不过没关系,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钟离程这么想着,听得远处喧嚣行宫中传来的凌厉曲声,幽幽叹了一句:“仰天长啸,气吞山河,我欲拔剑冲云霄,披云斩月,任逍遥,风萧萧兮易水寒……这曲子,甚好。”

    就在此时,一名金袍卫来到他身后,低声说道:“世子,时辰到了。”

    “哦?那就拿酒来吧。”他说了一句,金袍卫称诺,将一壶酒递到了钟离程手边。钟离程提酒转身,明亮的月色下,幽暗的丛林中,赫然站着一支手持利刃的金袍卫。

    他目光从密密麻麻的金袍卫中扫过,举起了手中的烈酒,大喝一声道:“以酒洗我剑,但求敌血染盔甲,弟兄们,拔剑!”

    刷的一声,所有金袍卫拔出了他们的长剑。月色下,一片寒刃泛着冷光。

    “为我大楚千秋万世!”钟离程大喝一声,举起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烈酒入肠,燃起了一片炙热的火,温暖了他冰凉的身躯。酒喝干,钟离程将坛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众士兵与他一起,摔破了坛子,在一片破碎声里,钟离程一抹嘴角,含笑步入人群,大喝道:“酒喝干,随我杀人去!”

    他说着,带着他的金袍卫,朝着有人接应的行宫走去。

    钟离程的诗没有念完,他领着金袍卫冲入了行宫的第一道防线,大喝一声道:“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徐仁青的剑舞在琴弦微颤中结束,随着琴曲微颤,一声杯盏破碎的哀鸣打破了众人的沉思。

    众人回眸,将视线落在了杯碎之处。那里立着一个少年,眉目如画,此刻站得笔挺,朝着女皇朗声说道:“草民乐正溯,为陛下献上一曲云歌!”

    她没有行礼,也不管女皇有没有同意,直接看向了角落里的那群乐师身上,问道:“程文大师,会奏云歌吗?”

    染了酒气的少年郎,是真正的天子骄子,桀骜不驯的令人挪不开眼。

    第66章

    负责这场宴会所有曲子的程文,听到少年这句话,笑着应了一句:“小公子要献云歌,我等自然是会奏的,只是云歌乃是云州鼓曲,我等今日没有带鼓啊。”

    他话音刚落,眼巴巴看着钟离朔的云中王连忙站起来,急匆匆说道:“我有鼓,溯公子,云州的鼓你要不要”

    “最好不过。”钟离朔那含着酒气的双眼看了一眼云中王,得到指示的云中王刚忙下令,令人将自己备好的双鼓抬了上来。长公主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却见云中王走出了人群,朝着钟离朔径直走去。

    “溯公子需要人击鼓吗?”

    彼时,士兵们正将两面军鼓抬到了台上,安置好了之后,拎着鼓锤恭敬地守候在了台下。彼时钟离朔正将外衣脱下,将上衣塞进腰带里,露出了上半身绯红的箭袍。

    少年挺拔如竹,身穿鲜衣光彩夺目。云中王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气,不禁觉得醉了几分。钟离朔抬眸,看着走进的幼弟,笑着说,“我会击,云中王若是要来我也不介意。”

    她说着,走到了士兵们身旁,取下比小臂还要粗的鼓锤,一个箭步跃到了台上,站在了军鼓面前,将自己的目光赤露露地落在了禤景宸身上。

    云中王紧随其后,像是在玩乐一般拎着自己的鼓锤,站在了另一旁的军鼓前。他抬头,正好对上了长公主问责的视线,给予了对方一个安心的微笑。

    绯衣少年染了酒,漂亮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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