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招呼一声,立刻就到。

    郭建峰现在很头疼。闵三行失踪许久,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是知道他出事的人不少。一个警察,失踪许久,没人找,没人问,还是后知后觉得发现与手头正在破的案子有关,才最终寻找到线索的,别的也就算了,但郭建峰做为组长的管理能力却受到了质疑。

    重案组是所有刑警都想进去的地方,号称精英中的精英,不选派最有能力的人,都对不起重案两个字。

    别的组且不说,只看重案一组。郭建峰资历、能力都够用,秦凯虽然年轻些,但一心扑在工作上,这么些年累破大案,实力不容小觑,李承平是把格斗好手,抓过的重犯不计其数,就连王家栋王家梁这对兄弟,当年也是通过重重考核才进来了,进来后表现一直不错。

    以前的重案一组是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但现在再看呢?闵三行无故失踪不是一次两次,所以才没有引起警觉,郭建峰不但不及时通报他失踪的消息,还千方百计想着压下来,身为领导不能以身作责,已是不该。

    当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一组时,才发现秦凯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郭建峰对他的下落语焉不详,说什么他被外市同行借走跟案子去了,简直开玩笑,连局领导都不知道的借调?还真以为他郭建峰能一手遮天了吗?别人也是有消息来源的。

    最后再看文沫,体能测试稳占倒数第一,身子弱得风一吹就倒,来了重案一组后也没看出来有什么明显建树,整天混吃等死,上个班跟打酱油似的。

    程功算添头,不占编,没人针对他,但因为他的到来,文沫头上又被安了个整天忙着谈情说爱,无心工作的罪名。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种种对一组不利的言论,郭建峰身处其间,既不能全盘否定外界各色人等的说辞,也不能挨个解释,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从什么时候起,能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背后变成一个又一个八卦长舌之人了呢?想当初他最开始被调入重案组时,可不是因为他能说会道挤走了别的竞争者,他走到今天,都是真刀真枪一点一滴自己打拼出来的。

    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上,无愧无国家无愧于人民,下无愧于弟兄无愧于内心。如果单纯只是别人几句难听的话,郭建峰自认为能扛得住,但是当诘问来自自己一直以来都相处得不错的老领导,郭建峰还是本能地感到委屈。

    哪个当领导的不都得护着自己手下人吗?有违规违法的都被保护下来了,明明他手底下人只是需要花些时间处理点个人私事,怎么就有人看他们不顺眼了呢?

    这些都算小儿科,几句话伤不得了心,动不了骨。真正伤筋动骨的,是针对重案一组的正式调查居然早已经秘密开始,还是有知情人看郭建峰一直被蒙在鼓里,私下里好心告诉他的!

    屋漏偏逢连阴雨!郭建峰站在办公室里,心里边是带了火气的。偌大个办公室,李承平和王家梁凑到一起聊天,秦凯、闵三行、文沫和王家栋居然都不在!

    看来真是他平时太好性,惯得这群人无法无天了!郭建峰罕见地发了怒,三言两语打发走阴魂一般的周聿,挨个打电话叫人回来。

    秦凯的电话自然还是打不通的,闵三行还在休病假,文沫和王家栋来得倒是挺快,还跟着个程功。

    骂人自然痛快,骂完了,该干活还得干活,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秦凯找回来。身为刑警,连自己人的下落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叫什么重案组,全都回家卖红薯去得了。

    f市外环路。

    “特么的,居然又堵车,这破路还能不能走?只知道收过桥费,也不修修路的霸王!”好不容易一趟货拉着走了上千公里,眼看着要进城交货,运气好的话,当晚就能到家,歇上一整夜,居然在离家十几公里的地方被堵住,两个小时连一百米都没走过去。

    真是神仙也发火,哪怕做为大挂车司机多年,谢施朋碰到堵车早已经淡定了,今天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明天可是他女儿十五岁生日,一年到头几乎都在驾驶室里度过的他,好容易有一次能赶得到给女儿回家庆祸一回,他容易吗他?

    可前面的路堵成一锅粥了,谢施朋再着急也无用,只得耐下性子,将收音机的声音放大些,听听歌曲,换换心情。

    当然啦,看似他已经把腿架到方向盘上,连坐椅靠背都放低了,一副悠闲得快要睡着的模样,但长期跑长途养成的习惯,就是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他们以跑车为生,靠着拉货挣些辛苦钱,便有那走歪门邪道的,只愿意不劳而获,停靠在路边的大货车就是他们发财致富的快捷通道。

    无论是车上拉着的货,还是油箱里的油,能偷到手的,就没有他们不敢偷的。贼不走空,只要来一趟,自是要偷得货车血本无归才好。

    更有甚者,根本不能再算是偷,而是明抢。偷好歹得顾忌着别被车主人发现,得手后见好就收,快来快跑,但明抢的常常团伙作案,三五成群的汉子,又怎么会怕被区区一两个车主发现?

    发现了,大不了打一架,直接把对方打趴下,车上的东西就任他们予取予求了,不搬空都对不起他们一趟辛苦的。

    谢施朋开的这辆大挂车是用他半生积蓄买的,一家老小吃喝全都得从车上出,他为了能多挣点钱,连多一个开车的司机都不敢请,千余公里往返也是自己一个人盯下来,其中辛苦可想而知,无非为了多挣点,怎么甘心被这些马路沿线的老鼠给败了。

    所以多数时间,他的警惕性都非常高,除非在自家床上,从来睡不踏实。

    此时他也一样,看似很放松,实际上一直半眯着眼盯着倒车镜。离家已经很近,家门口还让贼摸了去,他这四五天的功夫可就全白费了。

    车后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在晃,谢施朋勾了勾倒车镜,换个低一些的角度,只为看清楚些。

    来人应该只有一个,他在自己车边上打了两个转了。刚刚好像还在别的大车处转悠,掀开人家车上的挡雨布往里看,被喝斥过好几次。

    居然又转悠到自己车边上来了,真是胆大包天。

    对于偷货偷油的老鼠,所有开大车的司机都恨得牙痒痒。堵车已经绵延出不知道几公里远,小车们纷纷绕行小路,只剩下大车扎堆,小道怕有限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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