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今日大有收获,除了刚刚与众卿分享之心得,还有此人。”

    吴骜见皇帝指点自己,一凛。

    众人瞧着皇帝所指的,不过是个黑壮的少年,俱都不明所以。

    秦烁看到吴骜立在皇帝身侧,惊住了。

    宇文睿淡笑道:“朕见识了吴侍卫的箭法、武功,很是欣赏,想这等人才留在围场实在是可惜了,便央着何爱卿将他纳入内廷侍卫之中……”

    何冲听到自己被点名,连忙朝皇帝抱拳行了一礼。

    “朕希望众卿并大周民众皆省得朕的惜才爱才之心,但有才干,朕都会予以重用。”

    “陛下圣明!”众臣恭敬道。

    宇文睿微微一笑:“朕想好了,今日得一良才,又深悟‘文武’之道,便赐吴侍卫名为‘吴斌’,以记今日之盛事。”

    吴骜,不,吴斌已经听得傻了。

    众臣偷眼觑着这个黑壮少年,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小子,被皇帝如此重视,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啊!以后见着,可得恭敬一二……

    第44章 沉醉

    宇文睿与宇文达和相王之子宇文克勤、宇文克俭同席。

    小内监烹好食物,上尖儿的都先捧到了这一席上。

    宇文睿不开席,谁敢动箸?

    她却一招手唤来了申全,指点着席上的吃食。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着人给太后送去帐里,那盘子山鸡,告诉太后,就说是朕亲自猎的,请阿嫂一同乐乐。还有那碟子果子,请太后无论如何都要进些,不然夜里容易积住食……”

    申全一一答应着,领命去了。

    群臣纷纷来祝酒,宇文睿心不在焉地接受了。

    直到申全折回来,说道:“回禀陛下,太后很喜欢那碟子桂花糕,夸赞您有心了。她老人家说‘陛下的箭法越发精进了’,还说,‘纵是君臣同乐,陛下也要顾及着龙体,少饮为妙’。”

    宇文睿站起来,直着身子,恭恭敬敬地一一听了。

    “陛下对太后当真是好啊!”宇文达抿了一口酒,道。

    “朕蒙太后教养长大,若没有太后的一番垂爱,便没有今日的宇文睿。”

    宇文达点点头,“陛下是知恩之人,愚兄佩服,敬你!”

    说着,朝着宇文睿扬起手中的金杯。

    宇文睿素喜他豁达豪迈,大有豪杰之风,微微一笑,也扬起自己手中的金杯:“多谢达皇兄。”

    二人相视一笑,各饮一杯。

    侍奉在侧的内监满上酒盏。

    宇文睿盯着面前的一盘子烤鹿肉,笑道:“若说今日最该被敬的,非勤皇兄莫属啊!”

    宇文克勤闻言一震,不解地看着宇文睿。

    宇文睿续道:“今日秋狝,驰骋围场,谁及勤皇兄勇武?这状元之称,非勤皇兄莫属啊!”

    宇文克勤急忙起身,拱手道:“臣何德何能?不过是有一把子傻力气罢了。”

    “哎,勤皇兄何必太谦?”宇文睿一摊手,“勤皇兄是实至名归,只可惜朕没法子赐你那金弓,委屈你了。来,朕敬你一杯酒,聊表歉意。”

    宇文克勤还要推辞,站在他旁边的宇文克俭笑劝道:“大哥何必这么谦虚呢?到底是皇姐的心意,这证明什么?证明咱们兄弟不比那起子外臣差!”

    “俭儿!”宇文克勤喝住宇文克俭,“陛下在此,不可狂言!”

    宇文克俭吐了吐舌头,收声。

    宇文睿莞尔:“皇兄莫拘着俭儿,他才多大?”

    宇文克勤皱着眉瞥一眼自己的亲弟弟,摇头叹息:“不小了,陛下像他这般大的时候,处理政事已经是一等一的好了……”

    宇文克俭却嘻嘻一笑:“那是自然。皇姐乃真龙天子,小小年纪就卓然不群,不是小弟能比得了的。”

    常言道“三岁看老”,俭儿幼时便喜怒不定,打骂奴仆是常有的是,是相王府出了名的“小霸王”。宇文睿总觉得他越长大越是阴阳怪气的不讨喜,可看在勤皇兄的面子上,总不好如何了他,遂举杯道:“来,勤皇兄,且饮了这杯酒!”

    宇文克勤无法,只好谢领了。

    宇文达斜睨着兄妹三人,夹了一筷子山鸡肉,又抿了一口御酒,眯缝着一双凤目,似在品咂滋味。

    宇文睿笑看他:“达皇兄倒是好兴致?”

    宇文达微醺,“陛下不知,今夜好景、好酒,愚兄情难自禁,回想起昔日游历四方时的种种。”

    宇文睿闻言,正被戳中心事,眼睛一亮:“达皇兄好福气!游历四方啊,朕当真羡慕得紧。”

    宇文达扫过她炯炯双眸,目光更是幽深,“这万里江山,除去那些胜景、美景、险景,最最沁人心脾的,便是各色的女子了……”

    宇文克勤听他越说越失体统,轻咳一声。

    宇文睿却是浑没在意,她听得宇文达说“各色女子”,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道:“皇兄见过很多女子?”

    “自然,”宇文达说到女子,神情一振,“皇天后土自有大德,将寰宇间的钟灵毓秀尽皆集于女子之身,愚兄游历四方,北至朔漠,南至苗疆,东到大海边,西到回|疆,才知道活了二十年,自以为遍尝珍馐、尽享富贵,竟然不过是井底之蛙的见识!”

    宇文克勤听他越说越痴,听在耳中,俨然是靡靡之音,紧着咳了几声,想要制止他再在皇帝面前胡说八道。

    宇文睿正听得有滋有味,深觉达皇兄也算是性情中人。虽和自己幼时“逍遥”之向往很有出入,但能遍观天下山水,亦算是半个同道了。她于是并不打算打断他。

    只听宇文达絮絮的:“若论女子,最美者非回|疆莫属。那里的女子,也不知是怎么生养成的,肌肤白腻,简直像是牛乳中捞出来的一般;而且柔滑,像是……像是才剥了壳的蛋。她们的眸子都很漂亮,带着天空的颜色……”

    宇文睿并没听清他的下文,她的心思,已经被“肌肤白腻、柔滑”几个字吸引了去。不知怎的,竟是脑中瞬间映出白日间阿嫂的模样。尤其是指尖划过阿嫂腕脉时的触感,岂不是“白腻、柔滑”?

    还有那一下紧似一下的心跳声,“砰砰砰”,宇文睿的心脏也和着那个节奏急跳个不停,脸上亦莫名地泛上了红晕。

    这酒这般烈吗?不过才饮了三小盏而已,自己平日又不是毫无酒量的。

    她心中正困惑着,宇文达已经论说起了北疆女子:“……那北疆女子最是豪迈不过,不似江南女子般柔婉细腻。她们大多都会骑马,也倾慕弓马骑射厉害的英雄。若是武功了得,不必刻意追求,夜间她们就会主动拉你入帐亲昵……哈哈,愚兄不才,仗着有几分功夫,还得过一个女子的垂青……”

    “咳!”宇文克勤再也听不下去了,他霍然起身,朝着宇文睿一拱手,“陛下,臣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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