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无大患,内无大忧。皇帝临终前亦有时间传位于继承人,即当年刚满十五岁的成宗皇帝。

    成宗皇帝感念先帝及太后的抚育教养之恩,为之守孝三月,又亲扶梓宫安葬。她亲下圣旨,奉先帝谥号为“武”,庙号“世祖”,与大周列祖列宗同被祭于奉先殿。

    又一个新的时代,开启了。

    京郊外,桃林中,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等在那里,车中人已是等得焦急。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车中人的一颗心随着那声音提到了嗓子眼。

    声音骤然停止,车帘被人挑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景砚的面前。景砚鼻腔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砚儿!我来了!”宇文睿对她笑。

    景砚的双眼被泪水模糊,此时此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合身扑入了宇文睿的怀中。

    “怎么哭了?等着急了?”宇文睿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她。

    “怎么这么久?”景砚伏在她的肩头,小声抽泣着。

    “还不是吉祥那小丫头!”宇文睿颇无奈道,“说是舍不得我走,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拉过景砚,瞧瞧她哭花的小脸儿,“和你现在有的一拼。”

    景砚破涕为笑:“她舍不得你走……”

    “都是做皇帝的人了,还这么没出息地哭!”宇文睿撇撇嘴。

    景砚不由得担心道:“她才那么小,我们是不是太急了些?”

    “不小了!”宇文睿不赞同道,“你看那小丫头哭得厉害,心里面有数儿着呢!又有文武重臣辅佐着,放心,没事的!”

    宇文睿见景砚还一脸忧色,遂话锋一转道:“砚儿,你猜猜,我颁下的最后一道旨意是什么?不算传位诏书。”

    “知道,”景砚宠溺地看着她,“《平婚诏》,对吗?”

    宇文睿露齿笑道:“对极!从此以后,女子和女子,男子和男子也可以婚配了!”

    景砚摇头道:“未必那般容易啊!虽说有这道旨意,真正能被认同到什么程度呢?”

    “嘿!管他呢!总归,这一步是走出去了!或者,以后的路还长,早晚有一天那些腐儒老头子也会被历史淘汰的!”

    景砚看着宇文睿慷慨陈词的模样,唇间皆是笑意。

    “说不定啊,我大周未来还会出一个娶了女子做皇后的女帝呢!”

    宇文睿畅想着,突又委屈道:“你都不答应嫁我做我的皇后……”

    景砚被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样逗得哭笑不得,柔声道:“当年不是说好的吗?何况,那条路,太难走了!无忧,难道你不觉得,如今这般就很好吗?”

    “是很好啊!”宇文睿哼道,“用不做我的皇后,来换陪我归隐逍遥……砚儿,你这买卖做得够划算啊!”

    景砚闻言,忍不住呵呵道:“这可是当年你亲口答应的。君无戏言!”

    宇文睿继续哼:“还君无戏言呢!大周世祖武皇帝已经结束她的历史使命,永远被供在奉先殿里了!”

    她说着,自己先笑了:“不过啊,我小时候就想逍逍遥遥过一世,今日得偿所愿了!而且——”

    她拉长音,对着景砚狡黠地挤挤眼:“还赚了个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做媳妇儿!岂不大赚特赚了?”

    “你啊……”景砚宠溺又无奈地看着她。

    随即,眼前出现一只好看的手,耳边是宇文睿笑意满满的声音:“好媳妇儿,与为夫同骑如何?”

    景砚嘴角噙着笑,握住了那只手。

    “那是……”景砚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车一人,那个身影似是认识的。

    “杨熙。”宇文睿答得干脆利落,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扬鞭轻抽马臀。那马儿“唏律律”一声哮,驰得更快了。

    “她来……送你?”景砚不肯放过这个问题,“她竟知道你没……”

    “嘿!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与她是朋友,信她的为人。”宇文睿解释道。

    “咦?我竟不知,你何时同她成了朋友?还这般知心?”景砚淡笑道。

    宇文睿打个哈哈,“这事儿,等到了地方,我再同你详说。”

    景砚挑了挑眉,半晌方道:“她倾慕你。”

    “我知道。”

    “那你还……”景砚微酸。

    “她是她,我是我,”宇文睿答得坦率,“我只当她是挚友,如此而已。”

    “只是如此?”景砚追问道。

    “那是自然!”宇文睿答得坦率,“除了你,世间女子在我眼中皆是浮云!”

    景砚听她如此说,心怀大畅,宕开话题道:“等到了地方,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好!”宇文睿欣然道。

    一骑同乘,飒然而去。

    从此江湖逍遥,伊人做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了。

    199章,这样很好,世间本就没有十全十美,近乎完美才是最完美的。

    还有几篇番外,就可以结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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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章 番外

    盛夏,正午,日头本该是热辣辣地晒得人透不过气来,密密层层的树林之中,却是凉意森森的,令人莫名地心中生出怯意来。高大、粗壮的百年往上的大树顶着葱葱郁郁的树冠,合力织成了厚实紧致的绿云,不仅遮住了灼热阳光的窥视,也遮住了尘世间的烟火喧闹。

    段文鸳从小便胆子大,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她听说那人随着师傅云游到了这里,便缠着父亲,要到别院避暑。她的父亲被她纠缠不过,又素来宠溺她,无法,只得允许她们姐妹俩住到了离这片丛林不远的段氏别院中。

    段文鸳嫌自家姐姐矜持胆小,又嫌侍女碍手碍脚的误事,索性丢开了她们,孤身一人偷跑出别院,只想着能在这这片盛产药材的密林中遇到那人。

    她想得倒是极美好,可事实却是,这片林子太过阔大了,哪里是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十五岁少女想寻到谁就能寻到的?

    树木越来越高,荒草也越来越深,时不时的隐隐约约有野兽的低吼声从遥远处传来,高空中不知名的鸟“啾”的一声尖叫,吓得段文鸳头皮直发麻。

    她身子一软,手臂一哆嗦,手背上就又添了两道树枝的划痕。疼得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段文鸳后悔来这儿了,她想念别院里的安稳舒适,想念姐姐温婉的笑容……该死的阿意!都怪他!

    段文鸳在心里骂着,紧接着就又后悔了——

    她怎么能这么咒阿意该死呢?阿意随师父云游,说不懂会遇到什么危险呢!她怎么能咒他呢?

    段文鸳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别院去,寻找阿意的事儿,再找机会吧。

    当她想要原路返回的时候,惊觉再找不到来时路了。怎么,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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