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这倒是,果真如此。”听到了一旁的天兵咳嗽了一声,才自觉失言,皱着眉头,厉声道:“我就说了,你这罪仙,果然恶毒!难道是欺天庭无仙,龙宫无龙了不成,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你的阴险主意!”

    吱吱被布云童子的脑回路折服了,“从我把这些云交给你,到你将这些云布到天上去为止,已经有不短的时日了,这期间,经手过的所有仙,甚至你,都有嫌疑。在排除这所有仙的嫌疑之前,你不能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我吱吱做事,从来不会遮遮掩掩的,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也绝对不会承认……”

    一个天兵道:“你这仙还不服管教了不成?若是你真有不服,到了天庭,再好好查证便成……”说着,见却见一袭红影从门中出来。

    声音却比形迹出现得更快。

    “你们怕是快要忘记了,吱吱是本座的仙。本座不发话,就敢入我巫山所护之地,辱我妖族所护之仙,这就是在找死。”

    这声音极听在凡人耳中,极普通,没有异状,但是在布云童子,和执法天兵的耳朵里,却如千万根细密的针尖同时扎到耳膜中。顿时,便有几个资历较浅的天兵已经受不了了,捂着流出鲜血的耳朵,痛苦地倒在地上,张大嘴巴,却叫不出声响。

    “空有两只耳朵,不辩是非,不如做聋子!”

    净灼缓缓步出,脸上带着冰凉的笑意。身后九道狐影,一下子光芒大涨。

    “徒长了两只眼睛,不分黑白,不如瞎子!”

    “满嘴喷粪,不如做哑巴!”

    布云童子后来见过净灼几面,也因为吱吱,与净灼说过几次话,他觉得这狐狸精虽然在传说里很坏,但是实际上是只讲道理的狐。

    现在他确定了吱吱是个坏仙,便认为净灼也一定也是被蒙蔽的,现在吱吱的真面目被当面戳穿了,他觉得这狐狸精定是不会包庇吱吱了。没有想到,他才刚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和净灼说一句话,只说了一个半个“你”字。

    “本座正眼瞧你,本就是只为了吱吱。可惜,你不知好歹。”

    红绫飞出,化做丝丝缕缕的红线,瞬间涨开又收回,像是一群极听话的红尾鱼。布云童子与仙兵们,便七窍流血,接着无声地倒地,安安静静,就像是失去了提线的木偶一般,倒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净灼才走到吱吱面前,伸出一只手,递到她面前,道:“吱吱,无碍?”

    吱吱不语,不动。

    本是挺威风的一只狐狸精,渐渐地就开始不安起来。

    高高翘起的狐狸尾巴,慢慢地放下一点,又放下一点,最后彻底地垂到了地上。

    见吱吱发愣,净灼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强压下心虚,轻声道:“这种仙实在是可恶,吱吱又不能打,可若是让吱吱自己解决,吱吱就只会讲道理,需要费不少口舌,还不一定说得过他们……我……我不是在说吱吱口才不好,只是太费时间了……所以……”

    吱吱看着布云童子与执法天兵们倒了一地,等了好久,才发现他们真的就不动弹了。抬头,盯着狐狸精瞧。

    净灼被盯得浑身发毛。突然想到,小仙女最是心慈手软不过了,看到自己残忍的一面,怕是要说出好一番大道理,生好一阵子气,好久不肯理她,说不定还会哭。

    谁料,小仙女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净灼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悬在空中的狐狸心,终于稍微放了一点下来。

    “妖王大人说得对,若是还有这些仙,真的会耽误事。”吱吱抬头望天,“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这些云。”

    净灼彻底放心下来:“吱吱还记得,无字天师曾经说过的话吗?”

    吱吱道:“你是指,织女那时候的事,会向人间散播瘟疫的云。这回的云,似乎,更加厉害了。”现在,离她想要知道真相越来越近了,但是如果逼近真相,就必然会要牺牲掉一些无辜的人,那这真相的代价,也太大了,“好在,还没有人染病……”

    正说着,村民中却有一个民众倒了下来,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无字宗一个弟子上前来,查看了一番,说:“确实,像是瘟疫的症状。但是,与已知的疫种都不一样。”

    吱吱揪紧了心:“那这可……”脑子僵了一瞬,接着便疯狂地转了起来。数万水族的命,难道还要……

    但那弟子不见惊慌,立即为那村民施法救治,不过片刻,村民便清醒过来。那弟子稍显疲惫,便继续检查其他的村民。

    行深道人说:“无字宗有清瘟之术,但是这疫症毕竟是新的。是以,在研制出根治的药之前,若感染扩散得太过广大来,依旧是难以控制。”

    留守别处的弟子传话过来,说是在城中别的地方,也发现了染瘟疫的人。

    行深道人皱紧眉头,便交代弟子们,通知各处,不要饮用被黄雨污染过的水,并尽快处理受感染的居民。

    接着,从别派赶来几个宗门代表,也顾不上客套,与行深道人几人,互相通了些无法在玉简上沟通的消息之后,便四散离去,最后只剩下了行深道人,以及站在他身侧,握着自己的剑,极安静的孟西。

    “到月底前,诸宗门联合起来,会提供净水,控制瘟疫,还有食物……我无字宗愿倾全宗之人,尽全宗之力,用全宗之财,以当其先。”行深道人取出一个画了符咒的传讯玉简,这意味着,所有的这些话,将被许多宗门之人听到,他突然转向净灼的方向,“您说得没错,守护凡间,本就是宗门之责。”

    吱吱道:“师兄,妖王大人不过是气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更无须强担责任。这是天庭之过,龙族之过,或许是我之过,总归不是凡间之过,更非宗门之过。”

    “若是遇事便要乞求,那这凡间,曾经是天庭之凡间,以后也只不过会是妖族之凡间,或是吱吱仙子一仙之凡间,而永远不会是凡人之凡间!”

    话音刚落,从玉简中,传来唏嘘之声。大体上是勇气可嘉,然而略似狂言,让修士们不太赞成。

    行深俯身,行下一礼,铿锵道:“说了好些大话,但这次,无字宗依旧相求!而且,不敢说是最后一次! 以后说不定,还是会求!不管是神仙,是妖精,是鬼,是魔,是畜生,还是花草,凡是宗门做不到了,哪个有用便求哪个!就算是不情之请,还是要求!因为宗门,没有用!”

    玉简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孟西默默地走得离行深远了一些,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不愿与之为伍的意思。

    行深道人开腔就开得很高,现在却以愈发高亢的口吻,说出这样认怂的话,实在是怂到了极致。

    道人又说:“但是,贫道相信,总有一日,不必相求。”

    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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