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多端的盲盗。

    何况他此前就是抓盲盗的,若是知道她的身份,按他那死心眼的性格,就算不把她缉拿归案也不会再管她这些破事了吧。

    盲盗忽闪忽闪的杏核大眼眨了眨,情绪像是跌入冰湖里的火把,一颗恼火的心瞬间凉透。

    这种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嘴巴也不自觉地撅起来。

    长宁看着盲盗全写在脸上的心思,笑了笑。

    有缘的人纵使跨越前世今生依旧相遇相知,难解难分。

    而无缘的。

    就像她和曹彧,也注定要看清真相,见到本质。

    长宁垂下眉眼。

    前世的骗局太多让她开始怀疑曹彧对她的种种是否也是一场欺骗。

    是为了曹家上下的性命才不得不深情款款的无奈。

    “你怎么啦?我都没愁眉苦脸,你皱着眉做什么?”盲盗拍拍她肩膀。

    长宁表情一松,“没什么。”

    她转身打开柜门:“我是想说这里用不到你什么了,你出宫去吧。”

    “我,我仇还没报呢,那个贵妃这么算计我和小伍,我还不得偷她点儿宝贝!”盲盗拍了拍胸口,怀里藏着的那只从宋宜锦房里偷出来的香囊差点掉出来。

    长宁检查柜子的手一顿,背对着沐枕淡淡道:“你就没想过,她堂堂贵妃为何要算计你和小伍?”

    盲盗顿住。

    她脑回路清奇却不傻,显然她身上没有值得人家贵妃算计的东西。

    只有小伍。

    小五。

    长宁转身看她:“秦妃有过两个儿子,一个早产夭折没有序齿,另一个序齿为五皇子,乃是我的五哥。”

    “不可能……”盲盗失魂落魄扭头就跑。

    长宁走上前捡起她掉在地上的香囊,熟悉的香味涌上,让她顿生警觉猛地系上锦囊。

    第四一十章:捉奸

    失魂草的香气长宁再熟悉不过。

    一道道回忆随着失魂草香囊的出现闪电般略过长宁脑海,像刚刚平静下来的海面又被狂风吹皱,刹那间浪卷千帆。

    “西南有草名曰失魂,初服使人梦魇,久嗅其香则迷,故名失魂,以苏合香调薄荷脑可解,但长时间服用会使人神智逐渐委顿,如年迈失聪,无疾而终。”

    这是宋宜晟告知她的毒性。

    至于前世父皇的死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她也不确定,但这失魂草绝对是病因之一。

    长宁还记得她给皇帝下毒后一连几晚都睡不着觉,后来见父皇神色委顿苍老,才从福安哪儿打听道原来是夜里梦魇见到皇后,悲伤过度所致。

    不管是惊是哀,总之那段时间让皇帝对她是有求必应,也因此帮三皇子求得了王位,成了皇帝众多儿子中第一个封王的皇子。

    朝野风向骤变,都觉得距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已经没有多少时日,故而争相投靠。

    三皇子也借此机会在朝中大肆招揽党羽,安插亲信。

    宋宜晟就是借助这个机会从工部侍郎升到了工部尚书,摇身一变成了大楚最年轻的尚书大人。

    长宁将锦囊口系紧。

    这锦囊里面的内衬是特殊处理过的不会让香气透出来以免伤了使用者。

    前世所走的每一步路她都记得。

    这失魂草虽是宋宜晟所给但背后真正的人,是郑安侯。

    长宁眉头一蹙。

    但现在这锦囊却从盲盗身上掉了出来。

    不是盲盗与郑安侯有勾结,就是盲盗的老毛病犯了,从哪儿顺来的。

    长宁眉头一挑,“原来如此。”

    宋宜锦能进宫,原来是因为失魂草。

    长宁终于想明白其中关窍。

    所谓的落发有悔,全是郑安侯伙同道虚,宋宜锦他们编纂出来的。

    父皇夜里难眠去大道宫那三天便得到道虚“解惑”,因此才召回“落发有悔”的宋宜锦。

    郑安侯则因此重新得到皇帝宠信,就连深陷案子的蒋尚书也因为女儿入宫得宠而再度张扬起来,让刑部和大理寺拿他没办法。

    长宁冷笑一声:“如今,还真是没有理由对付你了。”

    “天星也好,贼星也罢,总有父皇运筹帷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长宁似笑非笑,将锦囊随手丢到匣子里。

    父皇不是想保护宋宜锦吗,这正好成全了他,长宁还真不屑去枉做好人。

    反正现在宋宜锦的目的达成又丢了失魂草,想来也不会再做出什么弑君之事,就由她们去吧。

    长宁打开柜子,发现机关匣倒是完好无损,但是压在机关匣下面那两份仿制的供词却是不翼而飞。

    未央宫里果然有她们的人。

    还是一个能出入她寝宫内殿,无声无息拿走供词的人。

    未央宫里有这个能力的人不超过四个。

    其中,银乔卧病,就只剩下三个。

    长宁望向门前,问了句:“木鸢的消食汤还没有来?”

    “奴婢这就去催催,”门外侯着的嬷嬷赶忙道。

    “不必了,”长宁开口,声音有些恹恹:“由她吧。”

    那份伪造的状辞本就是她布下的饵,让郑安侯放松警惕的饵。

    但是现在也没什么用了。

    长宁心里知道,郑安侯勾结突厥人出卖大楚利益已经触碰了皇帝的底线,一旦状辞拿上去,必定不会善了。

    皇帝的为君之道,是要留体察上意的奸臣在身边背锅,而不是留只会狠狠咬他一口的狗。

    但长宁现在不想说了。

    女孩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似笑非笑的调子听起来很是解气。

    就让父皇运筹帷幄去吧。

    女孩勾起一丝笑,将柜子门合上。

    于此同时,木鸢终于捧着酸楂糕姗姗来迟。

    “奴婢,奴婢见殿下闷闷不乐就想给殿下一个惊喜,所以出宫去买福云记的酸楂糕,望殿下莫怪。”

    长宁捻起一块酸楂糕送到口中,唇角微翘:“你有心了。”

    木鸢叩头:“伺候殿下是奴婢的本分。”

    长宁垂下眼皮看她。

    “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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