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能看出小悠儿为幽冥剑反噬,也是不简单,果然薛前辈真真神人也,就连身边的人也带着几分仙气。于是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敬意,微微一笑道:“前辈莫在意,我是说笑。若这宝物真能帮小悠儿一二,我云晨潇定要对着它拜上一拜呢。”

    黑衣人长叹一声,眯眼沉吟良久,才道:“薛女侠遗训,我已尽数做到。如今,也是到了放下断龙石,彻底封锁这墓室的时候了。”

    “等等!”水心悠叫道“前辈,我,可否到石棺一看……我自小便在水门,薛师祖和叶师尊就算是我的长辈,今日晚辈误闯禁地,已是唐突,若是不去祭拜一二,叫我内心如何安宁。”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薛叶二人泉下有知,不会与你计较的。”说罢环顾四周,又觉依依不舍,摇摇头道:“也罢。你和这姓云的姑娘,也算是嫡传后人。且做晚辈,去看看吧。只一点,勿扰了清净。”

    当下,黑衣人带着云水二人,继续朝古墓深处走去。又不知向下走了多久,黑衣人才将身上的火折子取出,叫云水二人点了。但见这安放棺淳的石室不过十米见方,室内并不像上面几层那般珠光宝气,只是简单放着五副石棺,除此以外再无别的陈设。

    那云晨潇不知故事,但见这五副石棺,不由得心中大奇,趁水心悠虔诚祭拜之时,偷眼瞄去,只见这五副石棺大小无差,若非石棺上有灵位,云晨潇怕是要认错了。她自中间看去,只见上书“故女侠薛芷兰浩然之位”。向左右看去,分别是叶菀翎、楚怡萱、苏若焉、谭雪莹,也并无称谓头衔,一概以“女侠”呼之。

    “薛师祖生前欠下不少风流债,身后亦是颇多美女为伴。”云晨潇念及此处,却不禁感慨,纵生前丰功伟绩,一世之雄,亦不免一抔黄土掩风流,也不知自己晚年是个什么景象。到时候,小悠儿还会陪着自己吗?或是孤独终老?

    云晨潇正神思不属间,水心悠已祭拜完毕。那黑衣人将二人送至墓穴出口,缓缓道:“薛女侠生前曾说,希望在有缘人拿到玉玺之后,将这古墓封印。她生前过得聒噪,希望死后得清静。”

    水心悠微微颔首道:“既然是师祖的意思,我们照做就是。”说罢回首看了一眼这墓室,纵有千般不舍,也是师命难违。

    她与云晨潇堪堪退出墓室几步,却听得身后轰然巨响,回头时,却见那黑衣人已将断龙石放下,墓室入口处已承受不住压力,轰然塌陷。那墓穴本就隐蔽至极,这断龙石一放下,更是将这墓穴彻底封死,外人再看不出半分痕迹,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前辈!你不出来吗?”云晨潇叫道。

    墓室传来一阵阵凄冷的笑声,那黑衣人道:“我守了这里几十年,如今正可寿终正寝。薛女侠那边,也需一个看门跑腿之人。”他顿了顿,又道:“传国玉玺,天下至宝,见之祥瑞。太-祖皇帝功高盖世,然过矜杀伐,猜忌贤臣,终非明主。薛女侠其实早知是错,只是迫于亲情,不愿改正而已。得此宝物后,还愿水门主以天下苍生为念,物尽其用,方不负薛女侠拳拳爱民之心。”

    水心悠听得此言,复又掂量了一下手中黑匣的,只觉那宝物沉重无比。抬眼去,但见夜色如墨,星如点漆,一旁的云小狗竟难得地没有说话,只悄悄地将她轻揽入怀,柔声问道:“还记得那年在船上,我教你看星宿吗?”

    那时二人情窦初开,水心悠不是什么水门主更不是什么水太师,虽也前途未卜,但二人也乐得逍遥自在。“十年前,你是云小狗,十年后,你还是。十年前,我是水心悠,十年后,却……”

    云晨潇不待水心悠话音落地,在水心悠唇上一点,笑道:“十年后,你却也还是水心悠,是我云小狗一人的,小悠儿。”

    四目相对,水心悠抿嘴一笑,竟猛然心头一松,多年压在心头肩上的担子蓦然轻了不少,就连手中的黑匣也没了之前的分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是2018年,此文开坑的时间差不多是2008年。文中写云水一别十年,我又何尝不是断更十年?

    不填坑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惭愧得很。所以不管有没有人在看,我都会坚持更完,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少年笔墨,如今看来多有不堪。前文有很多章节节奏太慢,心理描写过于繁琐,我也注意到了,只是当时估计是受什么影响吧,觉得描写心理活动很过瘾,如今看来是本文一大病。但当时的心境如此,所以我只会小修一些错别字和bug,不会大动。

    第69章 风正一帆悬

    风正一帆悬

    万山横月,夜幕沉沉。云水二人身处北邙古墓群,也不知当下是何时辰,只得在山林里胡乱休息一会儿,再做打算。

    “傻小狗?”

    夜静得出奇,似乎连虫鸟走兽也进入了梦乡。水心悠躺在云晨潇为她铺的干草垛上,辗转反侧,思绪凌乱,怎么也睡不着。咋闻薛、叶等人故事,水心悠悲戚中带着愤怒,既觉得惋惜又替她们不值,但细想之下,几人虽历经艰辛,但也算得了善终,隐居避世,不受世俗纷扰,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只是师祖师尊们,把这天下至宝丢给了自己。说是宝物,又何尝不是烫手的山芋?她水心悠不仅是水门门主,五行门掌门,更是朝廷亲封的一品大员,内阁首辅,保护传国玉玺责无旁贷。只是……她只要一看到云晨潇,心就不由得溜了神,就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只求无官一身轻地与那人游山玩水,再不去理会这些杂尘。

    “在呢!水大人有何吩咐?”其实云晨潇也没睡着,她的心虽不似水心悠一样凌乱,但也是思绪难平。其实水心悠说得没错,两人十年未见,云晨潇纵有变化,无非心智成熟了些,内力醇厚了些,然身份地位,与十年前并无二致。她水心悠就不同了,十年前,她幽冥剑傍身,一剑笑傲凌九州,把个荆州总兵府搅得鸡犬不宁,以致后来朝廷震惊,参与此事才算了结。十年来,水心悠锋芒毕露,重整五行门,竟将五行门经营得有声有色,几乎复制了薛芷兰鼎盛时五门同辅的盛世。那其余四门门主皆身处要津,水心悠自己更是蟒袍加身,位极人臣。她与她,距离似乎更远了。

    只恨人心不似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十年前,是不掺杂一丝丝杂质的少年情谊,如今,江湖庙堂,各方势力,上辈恩怨,已将二人的天真烂漫消磨殆尽。即使彼时满脸娇憨的二人曾许下海誓山盟的诺言,那诺言,如今还作数吗?

    其实云水二人都明白,她们是回不去的。少年时那段快意恩仇蜜里调油的时光,只能是午夜梦回时的回忆。即使如今二人谈笑依旧,朝夕相对,那些隔阂,有岂是说没就没了的?只是此时刚刚重逢的两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都不愿重提往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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