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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栾心中一阵不安,血月教的动作比他料想的要快,可是他的局还没布好,现在若是有所行动,那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都会毁于一旦。

    他正心思不定,外面传来一阵声响,罗方阴着脸出去,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

    罗方眼睛这一瞪,样子颇为凶恶,大家都不敢吭声。那闹出响动的人硬着头皮道:“罗管家,夏姑娘被人掳走了!”

    “什么!”这事是罗方万万没想到的,夏矜自小长在渺渺岛,能有什么仇家,怎么会有人掳了她去?

    “杨岳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吗?”左栾从屋内走了出来,自杨岳娶了夏矜之后,他便没派什么差事给他,让他一直陪着夏矜。

    “确是如此,可是来人武功高强,杨岳不敌,几招之内便败了下来,被那人下了药,到现在还昏迷着。那人临走前留了话,让属下带给少庄主,属下不敢怠慢,便赶紧回来了!”

    “哦?”这倒叫左栾觉得有些稀奇。

    “他说他不会伤害夏姑娘,只是有些事情要与少庄主问个明白,但又不知庄主身在何处,便只好出此下策,约庄主相见。”

    “他约在何处?”左栾问道。

    “他说寅时一刻在城外飞龙湖西侧的草亭内相见。”

    “那人样貌如何?”

    “长得倒是面善,一长白发,武功极高,但在江湖上未听说过有这号人,其他倒也没什么物别的。”

    “你们都下去吧!”

    待众人离了小院,罗方才劝道:“少庄主,只怕来者不善,属下这就……”

    左栾摆了摆手,止住了罗方:“我心中有些计较,只你随我去,在远处等着我便可。”

    到了飞龙湖的草亭,果见一人立在亭内,却不见夏矜的身影,左栾走上前去,对亭内之人作了一揖:“见过乔前辈。”

    乔南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找你不容易,我在街上碰见她,听她说起你,所以便将她掳了过来。”

    左栾并未问夏矜的下落,而是问道:“不知乔前辈找晚辈有何事?”

    “我与你的联系,不过一人。”

    罗方在远处望着,他也认出了来人是乔南,因此并不担心。两人交谈了许久,罗方正专心等着,有世外庄的人送来了消息,罗方一看,心中咯噔一下,但又不敢上前打扰两人,只好干着急。

    乔南刚离去,罗方就赶忙走了过去,此时左栾的脸色并不大好看,

    他手中拿着张纸条,有些小心地递了过去:“少庄主,那人传来消息,南宫风果是被伤了。”

    左栾边接纸条边问道:“是周任萧?”问完又见纸条上的消息,正如他所料。

    他对罗方说道:“即刻起身,去苍云堡。”

    百里念再在枫树下见到乔南时,赶忙跑了过去,自上次乔南渡了一半内力给她已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乔南不知去了哪,她也少了个可以说心事的人。

    “乔姑公去哪了?这段时间念儿可想你了!”

    “念儿,你和左栾是怎么回事?”

    百里念被问得一愣,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住,本想瞒过去,但看着乔南盯着自己的眼睛,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乔南回道:“左栾没有骗我!”

    百里念的身子瞬间绷直,脱口问道:“您见过他!”

    乔南点了点头。

    百里念望着乔南,咬着牙说道:“我已经解决好了!”

    “若真是解决好了,又怎么会放不下!”乔南叹道,“我总觉你这次回来有些不对劲,所以才出了谷。”

    “我没有放不下。”百里念矢口否认。

    “念儿,你若还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没有难受。”

    “难受就哭吧!”

    百里念张大着眼睛,瞪着乔南,憋了一会,然后一头扎进乔南怀中,哭了出来:“乔姑公,你这次出去有没有帮我教训那个大混蛋,我那么真心对他,他竟然骗我……”

    乔南怜惜地抚摸着百里念的头:“你姑婆杀孽太多,有人想找她报仇,实在不是什么奇怪事,至于那地图,许是他错了,但既然地图已不在,他也已知错,你便无须再和他置气了!”

    百里念哭够后,直起身来,抽泣着说道:“他知错了么?我倒不见他有什么表示来说明他知错的。”

    “那地图是他爷爷让他去夺的,世外庄知道了血月教也在寻这图,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再者,他并不知图上标的并是这处,因而地图这一事,他算不上是诓了你。”左栾还只当百里念是因为百里景的事生他的气,并未想到还有这一缘由。

    乔南见百里念似是有所动容,接着说道:“念儿,不要像我一样,爱不能又恨不得,至如今悔恨一生。”

    他说完,神色黯淡了下来:“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到后来,即便是想放下,也放不下了。”

    百里念知道乔姑公是在说她的姑姑百里景,她那未曾谋面的姑姑也是江湖上人人谈而色变的“血梨刹”。其实她对两人的事情极为好奇,可乔姑公总不愿说。本想趁着这个机会问一问,谁知她还未问出口,乔南便起身走了。她知道,说起姑婆,乔姑公又要好好伤神一番了。

    百里念刚哭了一场,眼睛有些红肿,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便躲到藏书阁中去了。

    她随手拿起一本书,在躺椅上坐下,看了起来,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待醒来时,书已不在手上。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向地上看了看,果不其然,那书正稳稳地躺在地上呢。百里念弯下腰去,想要拾起掉落的书。

    余光中出现一物,她的脑中也瞬间闪过一个画面。她赶忙从躺椅上起来,跪在地上,把桌子抬起,将那垫在桌脚的书拿了起来。

    她儿时的一大乐趣便是来这藏书阁找些奇谈怪事之类的书籍打发时间。她犹记得那是她儿时看书时,嫌桌子不稳,便拿了一本书,垫在了桌脚下。当时她还特意看了看,因见着这本书已被毁了一半,才用了它。后来,她又在桌旁置了张躺椅,恰是遮住了那儿,怪不得清灵婆婆没有发现。

    这事情,让百里念觉得有些讽刺,众人争夺的所谓宝书,竟是垫在书桌底下的一本残卷而已。

    百里念拿着这本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思量了许久,她决定还是毁掉它。

    百里非离刚哄孩子睡下,清夕婆婆拿着张纸条,骂骂咧咧地进来了:“我就说这些日子怎么乖巧了这么多,也是我高看她了……”见百里非离对她打着手势,看到睡着的孩子,便降了声,语气却没变:“这离家出走的毛病一点也没变。我前几日出去采买物品,才听说江湖上又出乱子了,现在外面的局势可不大好,她可真不叫人省心。”

    百里非离接过清夕婆婆手上的纸,看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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