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处忽地一痛,她如梦初醒,捂着自己的锁骨,瞪着眼前‘凶手’,“你咬我。”

    卫凌词勾唇一笑,点了点她略带猩红的唇角,一本正经道:“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与人无关。”

    旬长清推开了她,自己找到了衣服,半披在肩上,面红耳赤,岔开话题道:“我饿了。”

    卫凌词盘膝稳稳坐在那里,望着她嘴角上的一滴血渍,添了些许娇艳之色,淡淡道:“饿了便饿了,外面早已备好晚饭,这里可没有晚饭。”

    旬长清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站在她跟前,蹲下来望着她,眸色闪烁着庆幸,“我明日就去查与你订亲的是哪个,打断他的腿,让他进不了郡主府的门,还有……”她顿了顿,凑近她耳边道:“还有我学会了。”

    她裹了外衣就跑出了书房,留下了一脸惊愕的卫凌词,看着欢快的背影,恍然发觉她好像做错事了,并没有吓住小无赖,反而让小无赖添加了些气焰。

    第63章 神秘

    是夜, 深沉如水, 明月皎洁悬在天际。

    已关闭的城门却在此时打开, 一队人策马而进,马蹄飞踏,一路尘烟, 守门的将士在人进来后,又迅速关上了城门,望着远去的快马, 挥了挥眼前望不见的灰尘,嘀咕道:“老子守门这么久也没有半夜打开城门的时候,难不成帝京又要发生大事了。”

    旁边一人踹了他一脚,提醒道:“你小子眼睛就知道看人家姑娘,领头的是平南王, 大半夜手持陛下的令牌, 除了平南王还会有谁。”

    说完,其他人都不敢再说话,皇家的事他们可不能乱说, 被人听见了,那就是砍头的罪过。

    月上中天之际,平南王府门前只有两盏灯笼,平时守门的禁卫军也被调走了, 王府内没有主子, 就没有必要再守着大门。

    旬翼在府前落马时甚为奇怪, 府前冷清之极, 不似一般王侯之府,随后的旬亦白立时跳下马来,眉心犹疑,看了一眼四周,“父王,门前怎地无人守门,这也太冷清了。”

    旬亦白,旬翼的嫡次子。

    自小在军营中长大,那里都是将士,人多热闹,自是见不惯这般冷清的样子。

    不待旬翼说话,便几步跑上前敲开了大门,门内探出一个脑袋,眼神茫然,望着眼前俊秀的陌生公子,道:“公主不在府内,半夜不要随意敲门。”

    这是把他们当作找旬长清的人了,旬亦白眼看着大门关上了,又使劲拍了拍,喊道:“快开门,王爷回来了。”

    声音太大,惊得旬翼蹙眉,忙喝止:“亦白,声音小些,莫惊动了四邻。”

    旬亦白在军中一向如此,毛躁惯了,众人也不说他,只有到了旬翼面前才会细心些,但眼下被自己府内下人关在外面,面上有些过不去,但碍着旬翼在场也不好多话,便默默站在一旁。

    但他这一声喊还是惊动了旁人,有人得知消息后,立马跑回了府上通知主子。

    二皇子府内,夜风携了落香的冷,下人奔跑而过,风吹落了庭院里开败的牡丹,花无百日红,春日已过,耐不得严寒酷暑的花儿都会凋零。

    旬亦然听闻消息,立马披衣而起,望着传信的小厮,沉吟道:“你看准了,是旬翼和旬亦白回来了?”

    “是的,奴才见过王爷,不识得二公子,但是王爷唤他亦白,那便就是二公子了,他们刚刚进城,想来没有人知道。”

    旬亦然沉默,情急之下竟想不到对策,康城那里已经被皇帝接管,他一点都沾不上边,手中无兵,而父皇这些日子又不见他,摆明了已经厌弃他了。

    而母后那里又见不了面,更不知情况如何,茫然无绪,自己来回踱步,他手中的人不多了,但父皇不待见他,满朝都已经知晓,是不是自己真的输了,他愈想愈怕,此事他竟毫无胜算。

    旬翼回京,他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了,心内的恐慌逐渐将他整个人囊括在内,他慌乱在屋内走着,小厮被他这个神情吓住了,趁他不注意,一溜烟跑了出去。

    旬亦然一人在屋子里来回跑,未曾注意到窗外飘来一抹影子,待影子近时,他才顿觉,猛地惊醒:“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皇子府守卫何等森严,而此人竟这样悄无声的进府,这让他如何不害怕,心中一阵阵发寒,疯狂地向往外跑,谁料被黑衣人一把挡住了,幽幽道:“二皇子,我有办法让你夺回自己的东西。”

    疯狂边缘的人听到这句话,立时停止了呼喊,当下人闻声而来时,他主动地屏退了他们,望着黑衣人,眸色闪烁,锁住了两道剑眉,“你是谁,为何不露出容貌。”

    黑衣人微微沉吟后,还是解开了自己面上的黑巾,烛光下那张脸苍白枯老,在黑暗中更似鬼魅,惊得旬亦然后退,惊道:“是你……”

    黑衣人唇边挂着渗人的微笑,站在那里,双手负起,竟说起了帝京无人知道的事:“旬翼去康城杀了欧阳肃,自己的人损失折半,而回帝京时,更是只带了几人,剩余的人都留在了康城;而欧阳肃虽死,但忠于他的将领很多,您只要带着圣旨去,杀了旬翼的人,康城的人马依旧是你的,而帝京不过两三万禁卫军,不足为患。”

    旬亦然立即抓到了重点,“哪儿来的圣旨,假传圣旨可是杀头之罪。”

    黑衣人眸光微微闪动,比起屋内的烛光还要亮人,他找了座位缓缓坐下,嘲弄笑道:“到时你成了皇帝,谁还敢治你的罪。”

    旬亦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瘫软在地上,面色发白,鼻息渐粗,他已经是失败者了,而且他连自己如何失败都不明白,他输在哪里?

    就连母后为何被禁足,他都无法得知,他的父皇已经抛弃他与母后,宁愿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也不愿相信他。坐着便是等死,赌了还可以胜利。

    他在挣扎、犹豫、更多的是不安,而这些都没有错过黑衣人的眼睛,他蹲下来,拽着旬亦然的衣领,讽刺道:“枉你在朝堂上待了这么久,连你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不是输给了旬翼,而是输给了昭仁宫暂住的旬长清和郡主府的卫凌词,你连两个女人都玩不过,还想做皇帝,简直笑话。”

    旬长清、卫凌词……旬亦然心中的恨意陡然而起,胸口翻腾着怒气,他若输给旬翼也就罢了,可是旬长清一个孩子,他都斗不过,屋内的烛火更似一缕惨淡的阳光,刺进了他的眼里,让挣扎变为沉静。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对面的黑衣人,“你为何帮我?”

    听了这句话,黑衣人绷紧了脸,两颊微微鼓动,牙根因死死咬着而泛酸,“我自然和你一样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你最好在旬翼未发觉前动手,不然你可就功亏一篑了。”

    旬亦然的眉间猛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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