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能感觉到吗?我面对你的时候有多么小心翼翼,有多么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你那莫名其妙的情绪点……”许眠季继续往后退了退,最后抬眼看了池余晚一眼,“放过我吧。”

    “为什么是放过……我对你来说,已经成为这么让你恐惧的人了吗?”‘池余晚’腿上都使不上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往前走了几步,是怎么再次抓住了许眠季的手,并且不死心地抱住了她。

    “萌萌,萌萌,我错了……”‘池余晚’就差没跪下了,那副卑微的样子让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皱了眉,“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求你了……都是我错了好不好……”

    “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就看缘分了。”许眠季伸手把池余晚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随手一扬,不等池余晚看清就拉着付璟萱走了。

    “许眠季!”‘池余晚’撕扯着嗓子去叫那个她刻在了心上的名字,到最后却是一咳,话音末尾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来,映在地面上,像一朵妖冶的花。

    “池余晚!”锦泽上前接住‘池余晚’摇摇欲坠的身体,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池余晚一直站在一边,呆呆看着眼前好像电影一样的画面。她看见自己吐血了,她看见许眠季走了。

    许眠季走了……

    “萌萌!”池余晚跑着追了上去,她不妄想着能把许眠季拉回来,可是多少让她看一看,许眠季有没有哭,她这么多年来的喜欢和执着,有没有在最后分别的时候换来几滴眼泪……

    可是她无法往前走一步,被什么东西无形地绊住了。

    “萌萌……不要……”

    原来她们,是这样分开的。

    原来她们的故事,也就只配这样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难受

    终卷:而生

    第118章 什么都不强求

    熊熊火光之中走来的,通常都是英雄。

    那升腾而起的火就如同一只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想要吞噬什么一样。四周的温度急速上升,浓烟之下几乎已经没有可以让人呼吸的氧气了。

    远处的天暗得可怕,越发衬得眼前的火光冲天如白昼,呼吸都是小口小口的,好像稍稍用力一些就能去了自己的命似的。

    池余晚张口呼救,这是她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会意识到,自己就算成了一副破败之躯,可她还是怕死。

    因为她在世界上仍有留恋。

    那道身影迅速却又缓慢,好像很快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却又迎着她的目光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来。

    池余晚眯了眯眼,被浓烟熏得不甚清醒的眸子里倒映出那人的身形和脸,越来越近了,五官越来越清晰了……

    是你。

    池余晚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打湿,她惊魂未定地抬起手背去擦额角的汗,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手上扎了针,正在输液。

    但是也许是因为她睡梦中的动作过大,那根针在她的手背上移动了位置,戳了针眼的地方都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大的青色的包。

    她下意识地就抬手摁住针,撕开胶带之后,操作熟练地把针拔了出来,连着带起几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她又连忙从床头扯了些棉花过来摁在了冒血珠的地方。

    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池余晚有片刻的愣怔,是那种不知今夕何夕的短暂的茫然,她现在……是在哪里?还是梦吗?

    窗台上忽然落下了一只白鸽,池余晚抬头看过去,继而就看见了雪白的鸽子旁边,那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窗户之外的风景——绿草如茵,绿荫如盖,绿色一直从眼前蔓延到了天边,尽头处是一颗千年老树,根枝繁复,亭亭如盖。

    池余晚这才后知后觉,她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场几乎是贯穿她这一生所有美满的梦。

    坐在床上花了半个小时来消化那场费力气的梦,池余晚发愣之间都把手背上鼓包的地方给摁得开始发紫了,痛感来得慢,直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左手都已经痛麻了。

    “小池,怎么就起来啦?”来人是这栋别墅里的管家,珊娜,一个英籍华人,是学医学出身的,后来年纪大了索性就做起了别人的私人医生,结果到了这里之后还顺带做起了管家。

    别墅里就三个人,珊娜,房东太太,还有池余晚。

    池余晚轻轻一笑,“我又梦见她了。”

    珊娜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就好像没听见那句话一样转移了话题,把手里的药递了过去,“给,今天的药。”

    “谢谢。”池余晚乖巧道谢,接过药来倒了三分之一在手掌心里,又拿起床头的玻璃杯,用一口水就着药咽了下去。

    “宋太太说今天许先生和你丈夫会过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醒过来呢,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你坐起来了。”珊娜扶着池余晚下了床,让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然后拿起一把精致的木梳给她梳起了头发。

    “我这次昏迷了多久?”池余晚轻声问道。

    “十天。”木梳挨着头皮轻轻从头顶梳到发尾,珊娜的声音听起来也是这般的柔和,“你要相信自己会好起来的,还有很多美好的人在等待着你,上帝也会保佑你的。”

    池余晚轻轻笑了笑,垂下眸子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衣袖,两条胳膊几乎都看不见形状了,瘦得就跟筷子一样。她想,她估计这辈子也就只适合像宋太太一样,在异国他乡的一个安宁的小乡村,安安静静回忆自己这一生,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吧。

    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来到英国有多久了,只记得自己在北京的医院晕了过去,醒过来就已经到了这里。许末说是帮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她修身养性,池余晚倒觉得他是给她找了个地方养老送终。

    珊娜帮池余晚编了一个民国风的头发,又从衣柜里给她找了身旗袍出来。旗袍是墨绿色的,材质顺滑,花纹复古,摸上去甚至都会让人晃神自己是不是穿梭了百年回到了上个世纪。

    房东太太是个英国人,但是五六岁就跟着父母去到了中国,后来一直在那里定居,结婚生子,嫁的丈夫是一个姓宋的文雅书生,但是那个男人在□□的时候遭人诽谤不幸身亡,宋太太便带着孩子回到了英国。

    这个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时间跨度是一个人的半生,但是寥寥几句也就说完了。

    “这是宋太太从中国带回来的旗袍,你们上个世界的衣服还真的是很好看呢。”珊娜举着旗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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