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无中毒迹象,广坤道人从袖中取出白釉瓷瓶,取掉木塞。

    呱呱两声,白瓷瓶里蹦出一只通体碧绿的小蛙,金眸赤纹,嗅着血气,跳到阿苦的手腕,长舌一吐,将手腕的血珠子卷入嘴里。

    呱,小蛙惨叫,通体碧绿转成赤红,鲜血透过肌肤渗出来,砰的炸成一滩血红肉泥,“果真体含剧毒,让敢吃九州毒草的摄毒碧蛙爆体而亡”,

    广坤道人大为吃惊,拂过一滩血肉,收入瓷瓶,他看广乾道人脸色恢复,呼吸平缓,朝卫猎户说道,“师兄不过一刻醒来,你此番出手相救,可有所求?”,

    “不敢,不敢”,卫猎户垂着眼皮,掩下眼中的贪婪,磕头道,“能为仙爷尽力,乃是卫家修来三辈子的福报,知足了,知足了”,广坤道人摊开手掌,现出一瓶丹药,“这瓶益气丹,有助延年益寿,服之多得十年寿辰”,

    卫猎户大喜,宝贝似的地接过,连声磕头道谢,广坤道人看了眼阿苦,沉吟片刻,“我瞧着这女娃,或有几分仙缘,贫道想收她为徒,带回门中点化,你可愿意?”,

    “这..这..小女与我相依为命,平日里全靠她打理家中,着实,着实,有些不舍”,卫猎户脸上露出难色,搓着手婉拒,眼珠子转着,广坤道人没理他,只转头问道,“小娃娃,你可愿意?”,

    离开卫猎户的打骂羞辱,如何不肯,阿苦跪下,不顾卫猎户拼命使眼色,“阿苦愿意”。

    “好”,广坤道人笑道,“仙缘乃是天意”,见卫猎户光叹气不作声,广坤道人从袖里掏出两锭银子,“说也巧,贫道下山时,弟子曾备下黄白之物,不料,竟是天意,知今日有用处”,

    卫猎户看到两锭银子,挪不开眼,够他在山下买屋买地,再娶个婆娘,遂欢喜接过,应下。

    不多时,广乾道人醒来,除了有些虚弱,已无大碍,“阿苦,你收拾下罢”,

    听的广坤道人说起收阿苦为徒之事,广乾道人豁达大笑,“今日中毒不算坏事,成全师弟收徒之举”,

    阿苦转身,回屋拿走一小块雕成人形的木头,再无他物。

    广乾道人笑道,“来去一人,无牵无挂,自在洒脱,师弟,我功力未复,有劳师弟”,

    广坤道人取下腰间挂着的小巧翠绿葫芦,迎风而涨,竟变成小船般大小,阿苦惊讶,小心翼翼爬上去,三人乘着葫芦,飞快地朝着天际而去。

    阿苦趴在翠绿葫芦上,紧紧抱住,寒风肆虐,冻的她瑟瑟发抖,广坤道人随手布下结界,寒风顿消。

    阿苦坐起来,看山顶的茅屋越来越小,白色雪地里,有东西在奔跑,留下一串串的脚印,那几双绿幽幽的眼睛,渐渐消失在雪地里。

    熟悉的一切都逐渐在视野里消失,她低头,拂过手腕交错的刀痕,

    天地辽阔,迎接她的,又会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周五更打底,争取日更,旧文的坑请容我慢慢填,现在还是喜欢新文

    第3章 入门

    云华山脉,广袤辽阔,灵秀造化,群峰洞天福地,是四海九州,修仙者心驰神往的天道盟四大门派之一的云华派所在之地。

    不知飞越多少崇峰峻岭,葫芦陡地疾向下降,广坤道人竖起两根手指,御出一块青铜令牌,雾气消散,两耳嗡的一声,阿苦揉揉眼睛,四周是壁立山峰。

    别处白雪茫茫,冷风刺面,此处却是暖和如春,遍地绿茵中,各种奇花盛开,五色缤纷,芳香袭人,彩蝶翩翩飞过。

    忽听的东面传来一阵阵高亢而激越的鸟鸣声,头顶阴影笼罩,体形庞大的鹏鸟从头顶掠过,坚硬如铁的喙爪,翅翮金色,翅翼长三十步,振翅而起飓风。

    三人从葫芦下来,大鹏金翅鸟收翅,其背上跃下一人,拱手道,“子规见过两位师叔”,

    大鹏金翅鸟偏着脑袋,睁着铜铃大的金眸盯着阿苦,吓的她往后退两步,侧身不敢直视。

    大鹏金翅鸟脑袋往下探,打了个喷嚏,吹的阿苦如团子打滚儿,在地上滚了几圈,大鹏金翅鸟左右抬着爪子,连声鸣叫,颇为得意。

    “大鹏金翅鸟性情温顺,是云华派的护派神兽,不会伤人”,子规扶起阿苦,朝广坤道人问道,

    “这位可是新弟子?”,广坤道人应话,“药园缺个打杂的童子”,“师叔,新弟子入门,需到簿隶堂登记”,

    “并非弟子,只是个童子,过些日子,我便将她送出山去”,广坤道人低声哼道,将昏睡的广乾道人交给他,“快扶广乾师叔回峰疗伤罢”,子规行礼,带着广乾道人坐上大鹏金翅鸟,朝主峰飞去。

    远处矗立着巍峨山峰,隐隐可见其间的飞檐仙殿,偶有钟声敲响,广坤道人领着阿苦转身朝山谷走去,绕着山峰,山谷曲折伸延而入。

    谷底足足有三四丈宽,地势平坦,奇花杂出,山风拂面香气袭人,两旁山色凝翠,遍地碧草如茵。

    阿苦虽七岁,心智非寻常小孩,将广坤道人的话掰开来,仔细琢磨,仙爷当初说要收她为徒,方才却说很快就要赶她走?

    她低头,不知不觉往前走去,突觉后背剧疼,如鞭子抽过,火辣辣的疼,一下就流出眼泪,无力跪倒在地,身后的广坤道人,脸色阴沉,斥道,“尊卑有别,岂有你走在前面的道理”,

    “仙爷,阿苦知错”,阿苦抬袖擦去眼泪,起身走到身后,后背的伤久痛不消,愈发疼痛入骨,她不敢吱声,只咬牙忍受。

    一刻钟后,广坤道人才冷哼道,“倒能忍痛,今后若再犯错,便尝尝这罚神鞭的厉害。云华派门规森严,女弟子甚少,今后,你要梳童子发髻,不可叫人知道你是女娃儿”,“是”,阿苦不敢再问,只得应下。

    云华派的山谷处,有一汪灵泉,灵气四溢,灵药园绕其而建,园中种着灵草,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广坤道人叫阿苦寻间屋子住下,问道,“姓名,年纪,可识字?”,

    “爹叫我阿苦,没取过名,今年七岁,不识字”,广坤道人说道,“我瞧着你老实勤快,今后,安心呆在药园里,你身上的毒,若我不解,断然活不过十二岁”,

    阿苦闻言一震,心中苦涩,泪就掉下来,她抬手擦了擦,也不作声,广坤道人见状道,“你老实听话,本道便替你解毒,你若是不听,只能自行求死”,阿苦应下。

    此后,广坤道人教她辨认园里的灵草药材,告诉她名称,记下模样,每日采摘、晾晒和整理。

    为解阿苦身上的毒,广坤道人每日都会给她服用几种不同的药,还会用一些药材做成汤汁给阿苦浸泡身子,每月,广坤道人会取阿苦的一碗血,来测毒性。

    在灵药园的日子,枯燥、乏味,广坤道人不教阿苦认字,她便将药典都翻出来,将药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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