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奥尔格勒突然露出一个解脱又自嘲的笑容,“我把他叫做可怜的奥尔格勒,我尽全力去想象,他来自一个小贵族家庭,他备受蔑视。没有人在乎他,他没有价值,所以他要去追求认可,这是他最看重的东西。他不管什么同情,温暖,爱,他只要得到认可,他就可以活下去。然后…我藏在他的身体里。”

    常无用悚然而惊。

    “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他经常会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一些讯息,但我让他不要在意。”奥尔格勒说。

    奥尔格勒看着常无用,他悲伤又哀求地看着常无用:“颠覆这里吧,你是侍卷人,你也很聪明。我会尽全力帮助你,我帮你联系王卫军的人,帮你去对付旭日干。求求你,不要让这个地方存在了。这么多年来,我都数不清有多少像妮丝娜一样的女孩子,死在这里。求求你,颠覆这里,然后杀了我,对,也杀了可怜的奥尔格勒。”

    “我会尽我的全力。”常无用郑重地说。

    奥尔格勒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由衷又凄惨地笑了。

    他打起精神,说:“我会尽快联系,让外面配合我们。巴图,巴图被我揪住了小辫子,他会是我们的人。”

    “巴图?”常无用想起那个一身盔甲,面容老实的人。

    “对。”奥尔格勒厌恶地说,“他喜欢10岁以下的小女孩,哼,这个城堡里什么禽兽不如的事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对10岁以下的小女孩出手。老魔女要是知道,巴图就要生吃自己的老二了。”

    “为什么?”常无用问,难道是因为多卡斯?常无用再次觉得人不可貌相,在她第一次接触巴图的时候,还以为他人不错。

    “我也不知道,一直有这个规定。”奥尔格勒说。

    奥尔格勒皱紧了眉头:“还有,你这段时间,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终实验。终实验做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太大的进展,我不想你像我一样。”

    “不想我像你一样?”常无用呼吸紧凑了起来。

    “你们互相喜欢,对吧,你和芙丽雅。”奥尔格勒说。

    “是。”常无用捏紧了拳头。

    “她是旭日干预定的冬季的终实验人选。”奥尔格勒打量着常无用的神情,继续说:“旭日干果然没有告诉你。”

    “我…”常无用无法想象芙丽雅在实验失败之后漂浮在玻璃容器里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奥尔格勒重重叹了口气,说:“你也没办法阻止旭日干,时间太短了。唯一的希望,是看看王卫军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王卫军?

    不,常无用从来不习惯把希望寄托在外界的力量上。她还没有忘记王卫队队长是怎么被阿尔斯冷一脚踹翻在地的。

    “终实验,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常无用问。

    “我…我不知道?”奥尔格勒说。

    “你不知道?”常无用拔高了语调。

    奥尔格勒惆怅地看着常无用,说:“是的,终实验一直是旭日干在做,我不是侍卷人,他说我学不会。”

    “那…什么时候进行终实验?”常无用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很快了,对方这样回答。

    很快了,这三个字就像一个魔咒。常无用几乎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在工作上,她一遍一遍地抚摸着芙丽雅熟睡的脸庞。

    是我害死你了呀,是我呀。

    常无用的眼泪滴落芙丽雅柔顺的金色短发上。

    她吻了吻芙丽雅的软软的唇,重新拿起书和笔。就像奥尔格勒说的,我要弄清楚终实验。这个东西很难,没错。常无用咬着牙,但是我是侍卷人,而且,我是阿博特的传承人。

    我是阿纳斯塔西娅·阿博特。

    常无用看着自己右手浮现出来的文字。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整理工作和研究之中。

    两天,花了两天的时间。彻夜不停的两天,常无用感觉魔力耗尽,又恢复。芙丽雅醒来,又睡去。

    常无用终于拿着厚厚的两叠羊皮纸,一叠整理出来的传承资料,一叠是她对终实验的研究和看法。

    她把这两份东西交到旭日干手里,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参与终实验。

    “你是天才。”旭日干那两只突出的眼珠看着她。

    常无用竭力稳住疲倦不堪的身形。

    “但是,你要先靠自己弄清楚终实验的功效,才有资格。”旭日干不由分说地说,他随意挥了挥手,让常无用出去。

    失败了。

    ☆、唱歌

    常无用是被芙丽雅强制拉去睡觉的,她本来想再继续翻阅羊皮纸,却迷迷糊糊地被芙丽雅拉到了床上。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一定要睡觉,阿纳斯。”芙丽雅说。

    “但是…”常无用还想说,她的唇就被一双柔软的唇堵住了。

    “那我就睡一会,你一会叫我起来。”常无用最后屈服了,她用仅剩的一点精神叮嘱芙丽雅,然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睡去了。

    太困了,她居然都没有做梦。

    等到常无用醒过来的时候,一片寂静。常无用猛地从床上坐起,房间里静悄悄的。

    “芙丽雅!”常无用恐慌了起来。她鞋都没穿,就从床上下来,拼命地喊芙丽雅的名字。

    “芙丽雅!”常无用打开门,失魂落魄地喊。

    芙丽雅被拿去进行终实验了吗?

    “芙丽雅——”常无用对着走廊喊。

    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漂浮在玻璃罐里面了吗?

    “阿纳斯,我在这。”是芙丽雅的声音,她远远地,好端端地朝着常无用走过来。常无用一下觉得自己终于回到了人间,她差点摔倒在房门旁。

    “阿纳斯,你怎么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吗?”芙丽雅一把把常无用抱起来,往床上放。

    常无用拉着芙丽雅的衣襟止不住地哭。

    “我醒过来怎么看不见你。”常无用语不成调地说。

    “我错了好不好。”芙丽雅柔声哄她。

    “你们在这里过得很不好。”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说。

    常无用一惊,她抬起头,从芙丽雅的肩膀上看过去。是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男人,他站在关好的门边,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们两个。

    “乌塔!”常无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乌塔笑了,他走近坐在椅子上说:“第一次看见阿纳斯哭鼻子呢。”

    “阿纳斯经常哭的。”芙丽雅笑着说。

    顾不上打芙丽雅,常无用在床上坐好,问:“你怎么在这?”

    “巴图把我弄进来的。”乌塔说,“王卫军的人找到了我,他们见过你们之后,就开始找我。”

    “你还好吗?”常无用问,她发现乌塔整个人内敛了很多。

    “好…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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