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甜甜的笑了起来。这一下咎乐了,呵呵的笑着摇晃手里的襁褓。天曦伸一个指头摸了摸婴儿毛茸茸的软发,对着咎说:

    “取个名字吧?”

    咎看她一眼,沉吟了一下,

    “嗯……念与谁相倚……就叫,东方念,好不好听?”

    “东方念……”天曦重复了一下,点点头,“好,先叫东方念。”

    话里有话,咎看看她,没再多说。

    天曦却转身到蔺妃的内室里去了。半倚在床栏上的蔺妃看见她进来,连忙要起来,

    “楚妃娘娘……”

    天曦忙上前几步按住了,

    “姐姐快别动,还是好好躺着。”

    “楚妃娘娘……”

    “叫我天曦就行了。皇上在外面,这屋子是小公主落草的,她不便进来,叫我给姐姐道声辛苦。”

    略显憔悴的蔺妃听了脸上有一丝宽慰,勉强笑了笑,

    “只怕皇上心里……”

    似是有话,却又没再说下去。

    “姐姐只管好生养着,月子里别去想那些,小心伤了身子。皇上真喜欢小公主的,姐姐不用忧心的。刚才还赐了名字,东方念。姐姐可喜欢这名字?”

    “真的?”蔺妃眼里闪出亮色,

    “自然,这个可没法哄姐姐的。”

    蔺妃抓住天曦的手,很是动容的看着她,

    “我知道,皇上不能轻易善罢甘休,一定是赖你从中周旋,才能——”

    “蔺妃娘娘,”天曦打断她,“听我的话,只好好带小公主,别的不用多想。到时候,自然会有归置。”说着点点头,拍了拍蔺妃的手。

    “以前,我那般对你……”

    “过去的事情别想了,”天曦温和的笑笑,“倒是念公主,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呢。”

    说起了孩子,蔺妃苍白的脸上才有有了红晕。一种母亲天性的光彩自她身上散发出来,冲淡那些不安的神色,多见消瘦的脸上也添了颜色。

    回去的路上,咎拉着天曦的手,偷偷在她耳边嘀咕,

    “朕把蔺妃送出宫跟韶知谦团聚,把孩子留下来吧?”

    天曦白她一眼,

    “黑心肠!”

    咎嘟着嘴,“反正他们还可以再生几个,这个朕喜欢,就留在宫里么。你来带,好不好?”

    “生再多人家做娘的也不舍得,你就狠心叫人家骨肉分离?”

    “那你生一个给我。”

    闻言,天曦睁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转了转,

    “好啊!你不介意平天冠再绿一次的话……”

    “算了!当朕没说!”东方咎没等她说完立刻改变主意,拉着天曦的手,赶快拽走了。

    南书房。

    东方咎懒洋洋的窝在龙椅上,在座的只有几位年轻的朝臣。孔任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晃着,有的没的碎嘴乱说,

    “皇上,添了小公主,您是不是该请大家喝满月酒啊?”

    咎抬起眼皮看看他,又扫了一眼靠门口坐着的韶知谦,二品的都尉大人神色凄苦,眼神也有所闪躲。咎不动声色,合上手里的折子。

    “酒是要喝的,只是别喝出其他的味儿来才好。”

    孔任迷惑不解的眨眨眼睛,韶知谦却灰了脸。

    咎把折子扔在龙案上,“兵部说楚州一带出现了几股山匪,闹得还很凶,是怎么回事?”

    韩士铎一拱手,“据查,好像跟南楚两国残余的皇族有关。”

    “皇族?”

    “是,一些当初没有剿灭的皇室部族召集部分旧部的残兵游勇,仗着熟悉那一带的地形,隐藏在山中林子里,时常做些祸乱。”

    “是——南宫玉蟾?”

    “据楚州守备几次与他们交锋后讲,并未见南宫的影子,倒是有一个为首的人露过面,看样子有几分似……”

    “谁?”

    “楚天明。”

    咎抬起眼,像是吃了一惊。

    在座的人都清楚现在后宫里楚妃得宠,也没敢多言,只等着东方咎开口。

    咎思索了一下,“广儿不是回来了?”

    “是。”

    “明天叫他上朝。”

    “是。”韩士铎应着。

    “皇上,北伐的事情,是不是也该有个计划了?”

    孔任虽然看起来随性,有些事上,倒也是正经的。这北伐一言,道出了如今东桤国内的头等大事。

    咎听了,就是一愣。

    两年前吞并南楚一战东桤本来损伤甚微,这两年早就休整完备。而国中四海升平,正是一统天下的最好时机。东方咎并非不知,只是贪恋着后宫里的楚天曦,迟迟不愿意出兵。要是派韩氏兄弟北伐,想到北辰乃是穷兵黩武之邦,并非如南楚那般不堪一击,又不放心,就拖延下来。

    韩士钊道:

    “去年北辰政变,北辰王驾崩,太子北都坎被杀。以前并不起眼的一个皇子北都垌继了大位。如今国中正乱着,是咱们出兵的最好时机。”

    “北都垌……”

    咎还记得当年的楚都端午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北都垌,印象中并非泛泛无能之辈。假以时日,是应该能够有所作为的,就会成为东桤的大患。趁其立足未稳的时候一举击溃,才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咎若有所思的沉吟着,孔任带了一丝促狭的表情凑近她,

    “皇上,该不会是舍不得佳人吧?”

    咎往后一仰头,拿怪的看着他。

    “皇上呵,趁早快算了!你这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却成了荫,有啥意思哟?”

    东方咎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了红,憋半天,一拳擂在龙案上,

    “孔任!!!”

    东桤分散在各州军营里的士兵开始慢慢集结,韩氏兄弟带着开始操练。其余的军饷,兵械等也在逐一完备。虽则依旧不见大的动作,暗地里却是有条不紊的为北伐开始全面的准备了。

    春到了夏,夏又转过秋,眼看着,各方面禀报上来的情况都表明着军中万事俱备,转过这一年,是再没有理由拖延了,定是要发兵的。

    咎松懈了朝中的琐事,长日赖在云曦宫,分分秒秒不愿离开。看着天曦的目光里,渐渐多了离愁,相聚的时光也越发变得珍贵起来。

    天曦知道她的心思,拿出百般的柔情相对,让咎更加舍不了去。每每兵部的奏折送来,就能让她失神上好一会儿。奈何身不由己,既然身为帝王,总要放远眼光,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安排出征的事情。

    这日,天曦打发灵儿出宫,叫她去东桤帝都北面的兴国寺送上些香钱,然后求个护身符来让咎打仗的时候带着。她自己不方便随便出去,就在宫里的观音阁上香,算是虔诚心意。

    灵儿领了命,带了咎给她的玉牌,独自一人,顺顺当当的出了宫门。前几次出去都有香筹陪着,城里的路也认得差不多了,这次自己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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