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西北角上传来幼儿的啼哭声,韶知谦跳下马车,急促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果然是带着东方念的蔺妃,此刻正绝望的抱着孩子,兀自垂泪。看见了韶知谦,仿佛抓着了救命稻草,直扑了过来。韶知谦把这母女拥进怀里,一家三口在历尽磨难之后,终于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团聚了。韶知谦第一次见着自己的女儿,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是罗管家从旁提醒,

    “表少爷,四小姐,还是先去跟老爷他们会合吧!北辰的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进宫里来了!”

    韶知谦点了下头,一手抱着东方念,一手拉了蔺妃,飞快的从冷宫里跑出来,一起登上马车。罗管家吆喝着马匹,迅速往宫门的方向跑。

    从后宫出来,马车正飞快的行使,蔺妃往外看了一眼,突然大叫:

    “停车!!”

    罗管家一惊,连忙拉了一下缰绳,马匹一声嘶鸣,车就停了下来。韶知谦有些诧异的看着蔺妃,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蔺妃却飞快的往外扫了一眼,急促的说:

    “外面是观音阁!长公主在这儿呢!”

    “长公主?”

    “对!是长公主!她自两年前从中楚回来,就在这观音阁修行了!现在肯定还在里面!”

    “那——”

    “我们去带她一块儿走!”

    “带她一起?”韶知谦疑惑的睁大眼睛。

    “长公主是东方家的公主,是皇上的姊姊!如果留在这里,一旦北辰进了宫,一定会被掳走受辱的!如果是这样,我们怎么对得起皇上的恩恕?”蔺妃脸色涨红,急急的说。

    韶知谦听到皇上的姊姊时已经开始起身往车厢外走,

    “我们不会对不起皇上!”

    东方咎对于他和蔺妃的事情了然于心,非但没有对他们施与惩罚,反而认可了女儿的身份,还封为了公主。并且通过蔺妃传话出来,告诉韶知谦会找合适的机会让他们夫妻父女团聚。韶知谦对东方咎的宽宏大量,以德报怨早已感激涕零,发誓以百般的忠心来报答明君的大恩。谁知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并没有让他如愿,但是更加对比出了东方咎的好处,韶知谦在天牢里这两年,也听闻了东方咎本为女子的事情,才了然了事情的原委。此刻,感恩于咎的他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观音阁的门关得紧紧的,里面有隐隐的灯光透出来,悄然无声。韶知谦把东方念交给蔺妃抱着,用力怕打着门扇。

    “长公主!长公主!开门啊!”

    里面没有回应。

    “会不会已经走了?”韶知谦回过头来问蔺妃,

    “不可能,走了的话门怎么会反锁?”

    韶知谦一想也对,就不再犹豫,继续的打门。

    拍打了半天,依然不见反应,而形势随着时间的过去愈加急迫起来,罗管家在马车上一个劲地催。远远的似乎听到了厮杀叫喊的声音。

    韶知谦情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从门口抄起一块石头,用力朝门上撞去。门扇非常结实,好几下才把门砸开,两个人跑进去,发现一个人背对门口,低头跪在蒲团上,正在诵经。

    蔺妃抱着孩子绕到她前面去,果然是布衣麻履的长公主东方琳琅。

    “长公主!北辰的军队就要打到宫里来了,您快点离开这儿吧!”蔺妃急切的道。

    微阖双眼,低声念着经文的琳琅没有任何反应。

    “长公主!宫里的人都走光了,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长公主,我们的马车就在外面,跟我们一起走吧?”

    长公主手里正在捻着的串珠停了一下,琳琅顿了顿,很轻的开口:

    “你们走吧,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

    “我从出生,就待在这座皇宫里,多少年都不曾离开。今天它要遭此敌手,而且是因为我的过错,那么,我会陪它同生同止的。”

    “长公主!这怎么是您的错呢?如果皇上活着,她一定也不希望您这样的!”

    琳琅的眼睛依旧紧闭,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而韶知谦左右环顾,发现墙壁的犄角旮旯里,存贮了一些柴草等易燃之物。心里一沉,眉头皱在了一起。

    “长公主,您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蔺妃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长公主,请恕末将无理,得罪了。”

    韶知谦话音刚落,上前一步,一掌击在琳琅的后颈上。毫无防备的东方琳琅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韶知谦一伸手接住了把她送到肩上扛着,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蔺妃道:

    “快上车去!先逃出宫去再做商议。”

    蔺妃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连忙点点头,抱着东方念和韶知谦一起,带着昏迷的东方琳琅快步从观音阁里出来,登上马车,迅速出宫去了。

    而恒元殿里,东方恕的性命却已经是危在旦夕。倔强的孩子死死的盯住韩士钊手里的剑,苍白的小脸上有汗意洇出。

    韩士钊架着剑,带着覆灭的快意玩味的看着这个孩子,凑近他,

    “我很想知道,东方咎到底怎么能弄了你这么一个孩子出来,居然跟她这么像。连咬起牙来的神色都是一样的。”

    剑峰划过恕幼嫩的脸颊,划出浅浅的一道血痕。

    “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她不但做了皇位,居然还有妻有子。啧啧,只可惜,她有点聪明过头了。真的以为一个女人能坐了天下么?呵呵……”

    韩士钊摇摇头,对着恕的神情好似在逗着老鼠玩的猫,一定要把猎物戏耍的彻底崩溃以后,才会出手最后的绝杀。而年幼的恕本就无力反抗,也只能用无惧的眼神来抵抗韩士钊的凌害。

    “你看什么?恨我?呵呵呵……你怎么不害怕呢?你求求我我也许会放了你,你又何苦学东方咎死硬呢?”

    恕依旧怒目而视,看着韩士钊,停了停,扑的一口唾沫吐到了他脸上。韩士钊表情僵住,片刻,抽动了几下嘴角,眼睛里浮上一层阴狠,

    “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了阴曹地府,记得给你那个假父皇请个安。”说完,退开一步,手里的剑举起,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奶娘早已经没有能力去阻拦,含着眼泪捂住嘴,以为东方恕已经必死无疑。

    而此时从立柱后面闪出来的人影也就没让韩士钊做出任何的防备。一个猛力扑向了他,长剑被撞的从手里脱出去,而撞他的人死死的扯住他,不让他再去靠近东方恕。

    韩士钊被撞的有点趔趄,退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形,仔细辨认了一下,看见挡住自己的人竟是昔日的大内总管林光。

    东方恕登基之后,韩士钊借新帝之名,把宫里原来的一干有些职权的人全部免职,林光自然没有幸免。他作为咎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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