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让祁妤卿疲惫不堪,于是她将何婍鸢安排妥当后就洗洗睡了。昨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享受了一把“艳福”,为了避免这一情况的再犯,祁妤卿决定何婍鸢伤好之前自己都睡沙发。困倦袭来,祁妤卿头刚挨到沙发就沉沉睡去。

    小城的夜气温极低,尤其是雨夜。何婍鸢扶着墙出房门找水时,望见沙发上的祁妤卿蜷缩成一团,沙发侧面的窗户应是没关好,窗帘被微微吹起。何婍鸢折回房,拿上毯子,轻轻盖在祁妤卿身上。

    一觉到天亮。祁妤卿闻香而起,寻到厨房,发现何婍鸢在煮面。话还没出口,何婍鸢就先开口道歉了,“对不起,擅自借用了您的厨房,我估摸着九点你快起床了寻思着帮你做顿早饭,因为这两天劳烦您照顾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祁妤卿赶忙拦住何婍鸢的话头,再让她说下去怕不是到给自己八辈祖宗道歉只因借用厨房给自己做了碗面。

    “不用这么客气的哈,毕竟按你姐的如意算盘我们还会相处很久,不用这么早起床的我一直不吃早饭的...”

    话一出口,祁妤卿第一次觉得嘴快是个毛病,得治。原本嘴快是她吵架的一大利器,如今将贬为坑害她每日安稳的大杀器。眼见何婍鸢又要开始进入自悔模式,祁妤卿抄起面碗喝了口汤,烫得她一激灵,但好在不影响说话,“嗯,没想到大小姐手艺不错啊,要不要考虑承包爷的早餐?如果你愿意做早饭的话我会考虑早起的,毕竟我自己懒得做,如何啊?”何婍鸢略微一愣,“可以啊,只是我做饭并不好吃,若你愿吃我做的东西,我可以早起给你做饭。”言罢,望着祁妤卿的唇道,“是不是很烫,我没掐好时间,不然...”

    “不不不,是我还没洗漱,洗漱结束温度就正好了。”祁妤卿慌忙逃开何婍鸢的视线,钻进厕所洗漱,目光扫到沙发,看到掉落在一边的毯子,有些失神,是她帮我盖的吗?鼻尖有些酸,祁妤卿扭头开始专心刷牙。

    祁妤卿望着镜子,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何婍鸢的一举一动。虽然何婍鸢现在有些不正常,但仍如四年前那般体贴...

    祁妤卿摇头,把嘴里的牙膏沫漱干净,四年前的何婍鸢不会因为做一碗面就胡思乱想的自责,做事也不要求有前提,否则就不会为快饿死的自己做那碗蛋炒饭。现在正常状态下的何婍鸢说话办事要有因可循,给自己盖被和做早饭的前提是自己也有照顾她。不过,不管事出是不是有因结果终归还是好的不是吗,毕竟这么多年没人给自己盖被子,祁妤卿拿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走出厕所,何婍鸢已学着祁妤卿昨天的样子将小矮凳变身餐桌,将两碗面摆好,坐着端正等着祁妤卿一起吃面。

    “中午你是想出门吃饭还是在家解决?”祁妤卿一边吃面一边考虑午饭问题。余光瞟了瞟何婍鸢,“不用为我考虑那么多,无论哪个选项我都不麻烦。”

    何婍鸢放下碗,“您做饭很好吃,如果不麻烦的话就在家做吧。”言罢,脸上飞起一团红晕,祁妤卿呆呆的看着她,这家伙,虽然很好看,但没说什么就这么害羞,夸人很难吗?

    不过祁妤卿也不善于夸人,但脸皮厚,偶尔美言几句还是不会脸红的。自诩江湖老手,夸人怎能打草稿。

    “谢谢夸奖,那我去买菜,你在家休息,不要乱走动,我很快就回来。”简单收拾一番后祁妤卿抓起钱包和钥匙,奔赴菜场。

    买菜如打仗,这也是祁妤卿一人时不愿买菜做饭只想用泡面了事的原因。好在过程艰辛成果颇丰。

    买菜洗菜淘米做饭。两人以一种诡异的氛围搭伙过了半个月日子。

    何婍鸢总是一个人捧着一本书,斜靠在床头,偶尔见她倒水关窗和拉窗帘。祁妤卿只是雨季脾气暴躁,独处时反而很沉默。即便与人共处一室,她也没有兴趣搭话聊天增进感情。一个人久了,话都不想多说。是游戏不好玩还是小说或者电视剧不好看非要说那么多话干什么,累不累。

    小城在两个人的沉默中迎来时隔一个月的阳光。阳光明白这是捍卫自己在小城夏日里尊严的最后机会,于是它无孔不入,将身形洒满每个角落。好在祁妤卿不讨厌阳光宣誓夏日主权时附带的燥热,她只讨厌雨,把一切弄的湿答答,然后造成意外还不需要负责,推脱给他人承担伤痛。每年雨季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讨厌的潮湿赶出家门。

    何婍鸢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小矮凳上放了杯茶。这个人似乎只要给她一本书她就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然而书里的世界千好万好终究还是要回归现实。当何婍鸢望着卧室内交错的绳索和上面晾满的衣服时,眉头还是不易察觉的蹙了蹙。

    祁妤卿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转身瞧见何婍鸢面色不悦,“至少要晒三天,才没有讨厌的潮湿味。”何婍鸢点点头,祁妤卿很满意,看来自己已经摸到与何婍鸢相处的窍门,凡事扯个理由。

    “你讨厌潮湿吗?”

    “对啊,很讨厌很讨厌。”祁妤卿走出卧室门,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

    因为潮湿会让人联想到死亡的味道。

    与八月一同降临的不止是阳光,还有录取通知书。祁妤卿的分数不高,好在小城的大学很给她这个老居民面子,没有调剂直接录取。录取通知书被她随手扔在沙发上,既然学校已经确定,兼职的寻找工作要开始了。

    双手交叠放于脖颈处环视一圈,何婍鸢不知道何时被领走,要不要买个桌子?总让她跟自己席地而坐不太好,再不济也要买个垫子,马上天气转凉了她那大小姐身板能受住吗?如果真要长期住,自己还要给她配把钥匙。思衬片刻,祁妤卿麻利的开始行动,骑车前往小城的旧家具回收站。

    祁妤卿跟着店老板看了六七个桌子,均没有满意的,那些被别人淘汰的桌子对祁妤卿而言太大了,看来又要去麻烦那个老木匠定做了。

    出了家具城,祁妤卿正准备开锁踏入归程,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把天空一撕为二,紧接着一声雷猛然炸响,如同吹响战斗号角,雨水从裂口倾泻而出砸地面。

    “该死。”祁妤卿出门从不看天气预报,因为她知道这城市的天公喜怒无常,所以一直老老实实的不出远门,实在避不开也会选个早晨出发,无论有没有雨均备上雨衣,然后下午返回。今日一心想着何婍鸢的事情让她犯两大忌,一是下午才出远门,二是没有备上雨衣。

    快点,要再快点。

    祁妤卿费劲的蹬着踏板,她怕雨水,亦怕雨水中那些飞速移动的车。牙关被咬紧,传来丝丝血腥味,混合进空气中弥漫的湿度,让她不断回想起失去双亲的那个雨夜。

    雨越来越大,天公是不是逮到机会所以要将自己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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