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院迁去焱城,不然我睡不着。”

    周淮呵呵笑了,将姿势有些别扭的长公主抱到怀里,看对方虽然身体僵硬神情也不自然但没反抗后,才抵着对方的额头,鼻息间能闻到对方清浅的体香,在这种如恋人般亲昵的姿势下,说着赤/裸又残酷的计划:“昭国复国期间欠下我很多东西,按照协议,昭国未来几年间将不断为西北生产制造出大量的粮食衣物甚至是半成品武器,还将无条件支援兵防、出口矿石,以及输出劳动力,若将淮院迁去焱城,昭国便是最稳固的大后方。”

    长公主听闻周淮将昭国做为后方,心中微惊的看了周淮一眼,周淮却微微偏了偏头,一手把玩着长公主漆黑顺滑的长发,继续说道:“西北与昭国接壤的这几个州,既然周擎不愿放手,我也就不与他争,但这几州的资源已快被我抽空,所以老三周灏对我十分厌恶,暗中来来往往的也交锋过,可惜他的情报网都被我的人渗透了,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所以一直被我压着打,特别是财政上被我的淮氏围攻过几回,损失惨重。现在我开始对他们暗藏的人马动手,就是想逼着周灏提前造反,他反了,我才能浑水摸鱼。”

    “你不是周家人吗?”长公主有些冷似的缩了缩身子,才忍不住问出了这一句。

    “那是五岁之前的事了。”

    “周灏反了,周家上下都会受牵连,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天下文人的口诛笔伐,就能将你从淮主之位拉下来…… ”

    “不会的,我可是一直在等着周灏反,等着这个大义灭亲的机会,而我会名利双收,将淮主这个身份彻底从周家摘出来。至于口诛笔伐?你忘了,天下文人墨客有一半在西北学院,想要找几个为我歌功颂德的可不难。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来场文字狱清洗,再多的文人也不可能将手握千军万马的枭雄拉下马的,最多笔下出出气罢了,而对于我这样不在乎身后名的人来说,又有何可惧的?”

    周淮是真的希望周灏造反,然后肃清西北。因为当初从若水门中派了不少人去各地发展势力,挑选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但后来受到利益或美色的诱惑,或中了有心人设的圈套,渐渐迷失本心。而周淮虽在淮院设了规矩,可派出去的人没有及时严格的管束,导致发展起来的势力也渐渐走了形,所以变成现在这样,虽有规矩却管不好,便只能壮士断腕刮骨疗毒彻底洗次盘了。

    长公主对此无言以对,她心中并不认同周淮的想法,却无力劝说以及阻止什么,毕竟对于这种手足相残同室操戈的事,皇家发生的最多。但她本来想问的不过是目前的淮院迁徙,结果牵扯出以后周灏造反的事。事情越发复杂,早已脱离了前世的轨迹,所有的人和事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巨大的漩涡提前搅到了一起。

    长公主揉着额头,努力回想前世发生的一件件事情,但越想却越混乱,而现在被周灏即将造反,派谁出征才有可能领兵入西北镇压并能安然长驻的事更是烦的头晕。

    院中忽然传来几盏明亮的灯光和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就有侍女在外间禀报,翎羽亲卫队的齐队长带着巡抚派来的一位将领在院外求见,说是严州巡抚听说长公主遇刺,派了两队衙役共七八十余人,以保护长公主及淮主安全的名义想强闯进府,虽被翎羽队的两队人员拦下,但仍不肯离去,想亲自求见长公主,以确信其平安无事。

    周淮听完,沉默的用双手揉了下脸,在长公主以为她会起床去处理这事时,周淮只是侧头看向她:“你通知的?”

    “你什么意思?”

    “自编自演一场被刺杀,好玩吗?”

    长公主皱眉,抽回自己的头发,冷冷道:“怎么不说是你手下无用,让刺客混了进来?”

    “真是刺客,那也是先来刺杀我。”

    “要是刺客就是你属下瞒着你派来的呢?”

    周淮愣了愣,看长公主表情笃定,首先想到了一人,便问了出来:“廖其微?”

    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看着周淮:“可能不止她。”

    “你就这么肯定?难道就不能是那太子派人来刺杀你,然后嫁祸给我,有消息说他正在调兵。”

    “他有这本事就直接刺杀你了!”

    “说不定是你俩串通?”

    长公主冷哼:“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你手下出了内鬼。”

    “那你敢说你没翻过我案几上放的那些证据?”

    长公主一愣,然后就是勃然大怒,冷声喝问:“周淮,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别说什么证据,就算是能要你命的东西,在没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我也不会乱动。”

    周淮起身,边穿衣服边说:“好好,你高风亮节,我不该怀疑你,那证据是内鬼翻动的。那么门外那将领肯定不是来救你走的,太子肯定没和周灏合作行了吧?”

    “要验证吗?”坐在床上的长公主神情冷淡。

    “赌一场?”

    “好。如果太子没与周灏合作,门外那将领不是来救我,你案几上的证据我没翻动过,那么你就要阻止周灏造反,让西北的一切归属大景,让景国繁荣昌盛。”

    “好,但如果你输了,那你就要帮我一起弄死那个自称是我亲生父亲的人,他那位置可以给你,但我要睡他的大女儿。”

    周淮话音未落,‘嘭’的一声,周淮立刻手臂上抬挡下了身旁袭来的一掌,看长公主另一只手蠢蠢欲动,周淮先反身直接压住了对方,在对方挣扎之前出声道:“如果你精力旺盛,咱们可以换种打架方式,反正离天亮还早,还有时间。”

    长公主默默收手,平躺,姿势标准,烛火昏昏,夜色静好,妙龄女子睫毛轻合,直接说道:“你出去忙你的吧,我困了。”

    周淮却仍压在她身上,目光灼灼的看着长公主,问道:“你同意这个赌约了?”

    长公主闭着眼睛,回了三个字:“不同意。”

    “你耍赖!”

    “是你在逼我!”

    “不是你说的赌约吗?你赌天下,我赌感情,公平合理。”

    长公主睁开眼与她对视,神情认真:“有些东西不能赌。”

    “天下都能赌,感情为何不能?还是因为你是公主不能当作赌注?可是父母不在乎,兄长护不住的公主最后都会沦落成政治筹码,你还端什么公主架子?”

    “你在羞辱我?”

    “你没我漂亮,没我聪明,没我靠山大,嫁我又怎么能算是羞辱?还是你觉得配不上我所以自卑了? ”

    大概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听不得这般的比较,何况是自视甚高以天下为己任的长公主,脸色铁青的长公主毫不犹豫的就将她心中的不甘脱口而出: “本宫是景国最尊荣的被赐封过的长公主,为什么要屈服于一个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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