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西北赋税他可下令减去三成。”

    “和厌烦的人没什么好谈的。”周淮终于开口,却是头也没抬,只盯着棋盘。半晌后,待将手中举棋不定的黑子落下,周淮嘴角微勾的看了皱着眉面露不解的伍癸巳一眼,笑道:“你以为四皇子会比太子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迟早都会变成你死我活。其实除了行宫那人,谁做那位置对我而言没区别。”

    伍癸巳摇头,但神情却有些不愤:“ 那就兵临城下,吓吓那帮人,免得总在那指手划脚,伤不到人恶心人。”

    “费那劲干嘛?他们叨叨他们的,我们还不是该干嘛干嘛!”周淮打了个哈欠,不在意的说道。

    伍癸巳神情不甘,张了张口却强咽回,脑海中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后又变的黯然,他问道:“在朝廷那边受窝囊气就算了,那羌国呢?属下不明白,明明我们现在已经兵强马壮,武器和战术也都比他们强百倍,为什么还由着他们犯我边境,只是驱赶不追击?明明以西北现在的实力,就算不靠朝廷任何物资和军队的支持,也能打的羌国毫无还手之力。”

    周淮听了这话,愣了愣,抬头盯着伍癸巳的表情却渐渐凝重起来:“不明白就用你脑子好好想想,我若真出兵攻占羌国领土,西戎会不会为自保做出什么事来两说,也先不论名正言顺这些,只说我赢了之后呢?再说,羌国这次只是试探性的攻击,想出出焱城会议的气,又不会大部队进犯,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有朝堂上那帮人觉得失了颜面,叫的凶而已。”

    羌国若是亡国,西戎也就不足为虑,昭国虽是莫子期为帝,可也早已在周淮的控制之中。但是之后呢?

    已经令皇室如芒在背的周淮,如果再攻下羌国,或者占下羌国大片领地,就必须与景国彻底决裂,要么自立为王,要么出兵南进夺了武家江山。

    周淮骨子里虽然也期待有场大战发生,以此舒缓西北因改革和新兴产业的兴起而造成利益与权利争夺产生的矛盾。

    可是,一来有武明泰看着,周淮不敢大动。二来前世那一场旷日持久的让景国饿殍遍野的天灾,让周淮顾虑。还有大战耗费和损毁的人与粮,让周淮担心战后经济复苏缓慢,她的时间不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周淮并不想走到这步。

    此时少年意气重的伍癸巳明显不懂周淮的想法。西北尚武之风素来极盛,他又是将门之后,一心想做的便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如今遇到这般机会,当然不定放过,一力鼓动促成与羌国,觉得只要赢了战争,后果什么的自然是获利良多。

    周淮见伍癸巳表情不明,还想开口,她却抬手阻止了对方,直接转移了话题:“严州事情也差不多了,你带着军队押着犯人先赶回淮院,顺便检查下路上的安全。”

    伍癸巳却建议道:“这严州恐还有心怀叵测之徒藏匿,属下建议雇佣镖局押送犯人,那么这三千军队也可分出一半随护淮主左右,以防万一。”

    周淮点了点头,却只要了三百人,两百作护卫,一百充作仪仗队。在伍癸巳将要反对时,又起身将床头案几上那装着的玉鱼玉佩和半边虎符的锦盒交给伍癸巳,叮嘱他道:“拿着这个。我已通知了回去,再拨一千万两白银到武器制造上。你回淮院后,就去军工厂监察,亲自督促枪支的生产量,加人加机器,日夜不停工的给我制造。我不要求做到军中人手一支,但□□□□还有手枪的量至少要做到能够装备十万人数。还有,周灏与太子可能都将有大动作,让人将消息从三日一报改为一日一报。另派三百血衣卫将方淑颖和武明笙接来西北,若遇阻拦,杀。”

    “是。”

    “还有,梳理一遍西北,那些尽忠职守却仍忠于景国的,让若水门的人去严密监视,若有异动,宁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个! 再有掌兵权却不听我令的,全家上下加上推荐他的人,都给我杀! ”

    “是。”伍癸巳再次点头应下,见周淮没有其他吩咐后,才唤了声:“淮主?”

    “嗯?”

    “那些文件需要尽快签署。”

    周淮看了眼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公文,脸沉了下来:“……”

    “咳,属下告退。”

    当伍癸巳与周淮商量完事情后从院中出来时,已是日幕黄昏。只是在出府途中偶遇长公主时,伍癸巳心中还是有些郁郁,这种郁闷在长公主拦下他时达到了顶点。

    “听说伍大人是将门之后,那可愿为天下安宁去劝劝她,不要大行杀仗,毕竟那些人中还有不少人只是形势所迫。”

    “殿下怕是寻错说客了,癸巳毕生所愿,是做淮主最锋利的刀,抵御敌寇,血染沙场。”

    “哪怕她是错的?”

    伍癸巳沉默片刻,才看着长公主沉声道:“淮主不会错。癸巳也认为,天下安宁也不是求来的。而且,在多管闲事前,请先认清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伍癸巳说完,一拱手便快步流星的走了,只余长公主站在原地,脸色冷淡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直到伍癸巳身影看不到了,萧誉才从门廊后拐出,看了眼脸色阴郁的长公主道:“西北七神童是她的忠实拥趸者,她在西北的青少年以及奴隶中都拥有很高的威望,他们都是她新政的受益者。”

    百姓对周淮的个人崇拜者,一半是来自武明泰授予周淮圣女身份的敬畏,一半是纯粹对周淮个人传奇经历,对强者的崇拜和顺从。

    长公主沉默,萧誉再加了一把火:“再过几年,当反对她的一批人死去,被重新教导过的西北学子成长起长。那时百姓就只闻周淮,不知景国了。”

    萧誉说到最后一句已是低不可闻。长公主却听清了他说的每一句,自嘲一笑,复又闭了闭眼睛,边转身回自己的院子边问:“先生见到那石瑜了吗?”

    “殿下还是先别管严州这些事了,太子派军队渡过了沧澜江,我们这里得到消息时,那五千人马已折损近半。”

    “什么时候的事?消息怎么拖了这么久?”

    萧誉苦笑:“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人可能就是有意用这上万条性命吊着我们。”

    所以才放任他们的所有动作。他们一心扑在施仁政、得人心上,在见到希望全心投入后,甚至不惜谋划逼迫着使臣日夜兼程千里相助,忙的无暇他顾时,周淮便乘机故意压住了消息,等到他们得到消息反应过来,一切已为时已晚。

    萧誉面露颓丧,他之前就觉得外援来的这般及时有古怪,幸好去查了查,可惜终是迟了。

    第59章

    “不可能!”

    长公主脱口而出,看着萧誉的眼中也满是惊疑不定。

    她稳了稳心神,看着萧誉沮丧的神情,仍有些不死心的追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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