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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旖洁好半天都没再说话,不知道在干什么。刘睿下意识转头看她,发现她正望着自己的脸颊出神。董旖洁见他看过来,对他微微的笑了下,忽然凑过头去,跟他脸贴脸的靠在了一起。刘睿虽然跟她发生过更亲密的身体接触,但是如此亲热的还是头一遭,忍不住有些吃惊与得意。

    董旖洁用娇嫩光滑的脸蛋在他脸上蹭了蹭,柔声道:“我手上没力气给你,换种方式行不行?”刘睿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说:“行啊,怎么样都行。”董旖洁笑了笑,身子往前探了探,绕过头去找到他的嘴巴,柔柔的道:“这样按……”说完已经吻了上去。

    她用她那软柔的朱唇在刘睿嘴上轻轻按压、慢慢滑过,真的如同一样,将他嘴巴按了一个遍,又去吻他的脸颊,过了会儿,又回到他嘴上,轻轻的探出丁香舌,在他口唇上轻轻的扫拭起来。刘睿哪里受得了这种,下意识将她香舌与口唇一起含到嘴里,美美的亲吻吮吸起来。董旖洁并没有因此就转为被动,依旧是很主动,用香舌在他嘴里翩翩起舞,虽然没有什么技法可言,但任何部位只要被她舌尖扫过,都会麻酥酥的非常舒爽。刘睿也派出舌头迎战,跟她灵活的丁香舌纠缠了一会儿,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已经是将她嘴里口水吮吃干净。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刘睿下面已经撑起了高高的帐篷。这也不能怪他没出息,别说董旖洁本身就是媚惑众生级别的大美人,又主动献上香吻,换成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坚守本心?就算把柳下惠叫到这里,他也坚守不住。他能坚守住的话,多半是性无能,根本就硬不起来。

    “还要吗?”董旖洁停下来,近距离面贴面的看着他的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

    刘睿非常尴尬,道:“要……也行,不要……也没事。”董旖洁莞尔一笑,道:“你倒是好打发。”刘睿说:“你在打发我吗?”董旖洁说:“你觉得呢?”刘睿摇摇头。董旖洁说:“我真是有点累了,今天只能给你到这里了。”说着话,目光低垂,忽然就瞥见他两腿间那高高顶起来的帐篷,嗤笑出声,奚落他道:“你行不行啊?”刘睿陪笑道:“当然行啦,能这样本身就证明我行啊。”董旖洁笑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太禁不起诱惑了。”刘睿说:“没办法,像你这样天仙级别的大美女主动亲我,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董旖洁冷笑着说:“控制不住干脆就割了它,免得出丑。”

    刘睿吓了一跳,道:“你开玩笑吧?这可是我的命根子,怎么能割?我还没传宗接代呢。”董旖洁笑嘻嘻的往他脸上轻轻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现在科技很发达了嘛,可以人工授精。”刘睿闻到她香甜的口气,更是醺然欲醉,道:“那也不行啊,我可不想变成二刈子(北方俗称,指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说完之后,忍不住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又亲了两口。董旖洁微微仰头,给他亲吻,却偷偷将纤手伸了下去,盖在他撑起的帐篷上,由外及内,轻轻的握在了手里。

    刘睿哪知道她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心头一跳,身子一僵,那玩意就涨硬得更厉害了,活脱脱一根烧红的铁棍,也忘了继续亲吻她,竟然吓得呆住了。

    董旖洁轻轻摸弄了两下,用暧昧的语气说:“你说咱俩亲嘴,关它什么事,它怎么受不了了呢?”刘睿苦笑不已,心说这女人真会调 情,真是想不到,她这么冷艳高贵的女子,在这种事上竟然比刘晓眉那种外表风 骚放浪的女人更放得开,回答她道:“这是男人的自然生理反应啊,你们女人不是也有?”董旖洁说:“我们女人也有嘛,我怎么不知道?”刘睿在她白嫩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口,又伸出舌头在她秀气的耳朵上舔过,趁机在她耳畔说:“当然有啦,你们女人会湿……”董旖洁用飘渺虚幻的语气问道:“哪儿会湿啊?”刘睿低声道:“你们女人独有的宝贝呀。”董旖洁呵呵娇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宝贝呢?”刘睿已经被她逗得心痒难耐,心说这女人真是极 品,容貌极 品,身材极 品,想不到跟男人调起情来也是极 品,自己可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德,这辈子竟然会遇上这么有情调的美女,心中火热,于是更加放肆,道:“就是你两腿之间那个宝贝呀。”

    董旖洁哦了一声,道:“你说那儿会湿吗?可我怎么感觉还没湿呢?”刘睿心说,你现在没湿,要么是对你的刺激还不够,要么你在撒谎,嘴上当然不能那么说,笑道:“我觉得应该已经湿了。”董旖洁说:“没有啊,不信你摸摸看?”刘睿听得此言,全身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心里却如同开了心花一样那么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恨不得抱住她在她嘴上狠狠的亲上几口来报答她对自己的厚爱。董旖洁笑道:“你很冷吗?”刘睿说:“不冷,让你吓着了。”董旖洁笑道:“你就是这点胆子吗?”刘睿说:“我胆子很大,但……但是……”董旖洁追问道:“但是什么?”刘睿说:“但是我更加的敬重你。”董旖洁闻言怔了下,忽然从他身上爬起来,站到床上,嘿然说道:“给你机会你不要,那你就回吧,我要睡觉了。”

    刘睿站到地上,回头看她。董旖洁一脸不在乎的跟他对视。刘睿笑道:“旖洁,你没生气吧?”董旖洁失笑道:“生气?我干吗生气?你怎么我了我就生气?真是好没理由。”刘睿讪笑了下,满怀敬意的对她一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过来陪你。”说完又冲她点头示意,这才迈步出门。

    董旖洁呆呆的看着他出去,过了一阵,哑然失笑:“说他胆子小吧,他时不时想占我点便宜;说他胆子大吧,玩真格的他就萎了。这个家伙,真是搞不懂。莫名其妙!”

    刘睿回到家里的时候,心脏兀自“砰砰砰”的跳得厉害,回想起刚才董旖洁的主动与风 骚,暗自咂舌,心中也不无后悔,如果刚才顺着她的心意,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摸上她的宝贝了吧。女人那处宝贝,可不是随便给男人摸的,她能暗示自己去摸她那里,岂不是在心底已经认可自己了?可她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她那处宝贝一旦被自己抚摸,恐怕就会勾动天雷地火,两人间朋友与邻居的关系可能会有一个很大的转变与突破,到时候两人将如何相处?她身为在社会生活中处于劣势一方的女人,怎么可以不考虑这一点呢?她不考虑,但是自己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却绝对不能不考虑。

    贪欢还是小意思,关键是如何善后啊。

    次日早上去接白旭光的时候,刘睿把昨晚上曾翰林告诉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知道。

    白旭光说:“这种事我早有预料,如果市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帮着王斌说话的话,反倒不正常了。但我还是没想到,纪委里面竟然有人从中作梗。这件事怪我啊,事先没有充分考虑到这一点,导致调查组的同志们做了很多的无用功。”刘睿说:“其实也不算无用功。至少曾翰林他们已经知道问题都在哪里了,接下来他们只需要针对那些问题深挖,该有的证据是跑不掉的。”白旭光说:“嗯,你有空就帮我跟他们说一下,希望他们再接再厉,争取把原先丢失的证据恢复,另外深挖到更多有关王斌违法违纪的问题。这件案子调查清楚以后,我给他们请功。”

    白旭光没说如何惩戒监察局副局长马全的事,但刘睿心里明白,既然马全已经在他心里挂上号了,那早晚跑不掉。说不定,等王斌这件事尘埃落定后,就是处理他马全的时候了。

    车还在路上,离市委大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刘睿就接到了杜立雪的电话。杜立雪问他们到哪里了,刘睿说还有几分钟就到。杜立雪告诉他,让白旭光尽快赶到市委,有急事汇报。

    挂掉电话,刘睿非常吃惊,以杜立雪市委秘书长的身份,什么样的大事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处理不了?既然连他都觉得很紧急,那肯定不是小事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又跟谁有关?

    他立时跟白旭光说了此事,老周那边就将车速稍微提了一些。

    白旭光没说什么,见刘睿急慌慌的样子,笑道:“小睿,你不要紧张,应该不是太大的事情。如果真是大事的话,立雪怎么会不直接跟我通话呢?”刘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陪笑道:“是我想多了。”白旭光教诲他道:“想多了好,人就怕不想,善于开动脑筋是好事,但要学会遇到事情的时候全面综合的考虑,不能被事情本身搞乱了脑子。”刘睿笑道:“嗯,我还要跟您学好多呢。”

    白旭光与刘睿来到市委办公室的时候,杜立雪已经在等了。他看到刘睿以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把刘睿看得莫名其妙,心下犹疑,难道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吗?

    白旭光把杜立雪请进办公室,又让刘睿也来听一下。

    杜立雪皱紧眉头说:“书记,有人在政府那边还有咱们市委大楼这边贴大字报,影响很不好。”白旭光问:“贴的什么?”杜立雪把手里捏着的一张白纸打开来,递了过去,道:“你看了可别生气。”

    白旭光接到手里,一目十行,很快看完,看完后沉吟不语,脸色不怒不喜,半响问道:“贴的多吗?”杜立雪说:“不多,也不算少。有人发现后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已经派人全部清除掉了。看过的人……不好说,肯定会有影响的。”

    白旭光忽然嗤笑起来,瞥眼见刘睿好奇的看着自己手里这张纸,便递过去。

    刘睿接到手里,看了看,气得几乎要跳着脚骂人了,怒道:“真是胡说八道,岂有此理!”

    原来,大字报上写的内容全面针对白旭光,说他这个人在团省委的时候,就以整人出名,来到云州市以后,不思进取,不求发展,整天研究怎么整人,陷害压迫了好多党政优秀领导干部,残酷与他政见不合的下属官员,其行为“令人发指,罄竹难书”,号召全市领导干部团结起来,共同反对他,把他赶回省城去。最后还说,如果他继续整人,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们,那就把大字报贴到省里去,让省委领导看看他的卑鄙行径。

    白旭光冷笑道:“看来,云州这池子水,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杜立雪说:“书记,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问问市委市政府机关保卫处的负责人,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被人摸进市委市政府大院里贴大字报,他们是怎么保卫机关的,又是怎么保卫领导的?还有,贴大字报的人是谁,又是被谁指使的,也要查个清楚。我过会儿跟冯局长说一声,让他派人过来调查一下。一旦查出是谁干的,绝对不能轻饶。”白旭光点了点头,道:“其实不用去查,我心里也有谱了。”

    刘睿抢着说:“肯定是王氏父子干的,老王王用友,小王王斌。书记到云州以来,一直到今天为止,真正查过的,也就是三四个人。政府接待处副处长张纪龙算一个,王斌算一个,市南区区长吕兴业算一个,财政局副局长刘月军也算一个,但刘月军不是书记要查的,而是市委常委会上众常委一致同意了的,可以排除在外。剩下的三个人里面,借给吕兴业与张纪龙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贴大字报。张纪龙更是身在公安局,根本就抽不出身来。这些人都排除掉以后,只剩王氏父子。我觉得,王斌自己是没那个胆子的,他再嚣张也不会这么嚣张,说不定就是来自于老王的授意。”

    白旭光赞许的看他一眼,却道:“小睿,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断语。”刘睿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说的正合他意,而自己之所以要抢着说出来,就是要保持他这个市委书记“高大全”的形象,免得此事传出去后,有人说他胡乱猜测下属,那就不美了,而事实上,他对自己抢着说的表现也很中意,至于嘴上那略带斥责的语气,只不过是句场面话而已,便笑道:“是,我知道了。”

    白旭光对杜立雪道:“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立雪。”杜立雪说:“嗯,我这就去办。”说完又对刘睿道:“小睿,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来到外面房间,杜立雪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你周日在省城做过什么?”刘睿疑惑他这个问题的语气,说:“就是见青曼来啊,哦,对了,还打了一个纨绔子弟,叫什么朱冬冬的,他竟然跑到青曼家里侮辱她,还侮辱我。我听得实在气不过,就打了他几个嘴巴。秘书长,怎么了,不会这件事也把您给惊动了吧?”杜立雪说:“具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刘睿不敢隐瞒,就把自己在李青曼家里做客午休,结果朱冬冬闯上门来恶意侮辱两人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个清楚,包括朱冬冬那恶毒的话语,也学了几句出来,又说了朱冬冬叫人殴打自己反被自己打退的事,最后说道:“这件事青曼已经跟她父亲说了。难道,李省长又跟您说了一遍吗?”

    杜立雪摇摇头,又问:“你跟朱冬冬起冲突,从始至终,提到我了没有?”刘睿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应该是没有……”忽然想到什么,叫道:“呀,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说过,说我跟青曼都是她舅舅给介绍的,其实就是告诉朱冬冬,不要侮辱我是青曼找的野汉子,而是经过长辈撮合才说到一起的正式的对象。不过我始终没有提您的名字……”杜立雪干涩的笑了笑,道:“你呀,真会给我找事。”刘睿吃惊地说:“怎么了?秘书长,您怎么这么说?”杜立雪说:“也不用瞒着你。昨天晚上,高冬冬他母亲郝亚兰,找到我好一顿大骂。”刘睿怒道:“她找您干什么?她又凭什么骂您?她算是什么东西啊她敢骂到您头上?”杜立雪说:“还不是骂我为什么要把你介绍给青曼,骂得我狗血淋头,我还不能挂电话,一边听着一边赔礼。唉,那个老女人真是惹不起啊。”

    刘睿听得又是气愤又是羞愧,道:“秘书长,我给您添麻烦了,这件事怪我,怪我一时冲动没忍住气。可您是没在现场,他高冬冬说的真不是人话啊,我恨不得把他嘴撕下来。可话说回来,她郝亚兰怎么这么护短呢?眼里只有自己儿子,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骂人。”杜立雪说:“她那个女人就那样,要不然高冬冬也不会身上一点好都没有。”说完后,皱眉叹道:“郝亚兰还跟我打听你的详情,问你在哪住,又在哪个单位上班。我猜到她是要报复你,就没告诉她。不过,以她那不依不饶的性子,怕是还会另找办法找到你。”

    刘睿听得心头一动,那个老贱人,不会真追自己追到云州来吧?难道真应了李青曼那句话,除非自己不在山南,否则她都能找的到自己?

    杜立雪神情严肃地说:“高家在省城很了不得,郝亚兰更是有一大批亲朋故旧,在地方上,譬如咱们云州,也有他们高家的门人子弟。高国泰可能不会管这件事,就算是管,也会教训他儿子,而不会迁怒到你头上。但是啊,小睿,你得罪的是她们母子,她们母子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尤其是那个郝亚兰,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何况你打到她儿子头上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务必小心再小心。正大光明的手段咱们从来不怕,可就怕她们母子玩阴的。”刘睿听他嘴里说的是“咱们”,那就是跟自己站在一起了,不管他是站在自己的领导角度考虑的,还是未来舅舅的角度考虑的,总而言之是向着自己,心中非常感动,道歉道:“秘书长,真是对不起您,这件事还要让您操心。我今后会小心的,不会给他们找到报复的机会。”

    杜立雪叹息一声,看着他,道:“你给青曼出头,没问题,我作为青曼的舅舅也很高兴你能这么做,但是,小睿,你要好好记住,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能一冲动就打人。无论你有多少理由,你打了人都不对,过错方都是你。何况,你打伤了别人不好,被别人伤到了更不好。”刘睿忙恭敬说道:“嗯,我记住了,这件事白书记也教诲过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杜立雪没再说什么,叹息两声走了。

    刘睿敏感的从他的叹息声中感觉出,自己得罪了郝亚兰母子,怕是不好收场了。心中既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打高冬冬,却也恼恨高家实在欺人太甚。

    上午十点,市委常委会准时召开。刘睿照例做会议记录。

    会议第一个议题,就是决定财政局局长的人选。刘月军已经出了问题,那仅剩的符合条件的张学文就当之无愧成为了财政局的新局长。但是,财政局作为政府的组成部门,其局长是需要通过人代会任命的。在人代会休会期间,由人大常委会行使这一权力。所以,这次常委会所做出的这个决定,只是张学文有那个资格当新局长,真正的任命还需要云州市人大常委会下达。

    当然,在会议室里的人都清楚,人大常委会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基本上常委会上敲定了的,就等于即时生效了。毕竟,常委会主持者白旭光本身就是人大常委会的代主任、未来的主任,他总不可能推翻自己的决定吧?

    第二个议题,是刘月军的问题。

    经查,刘月军在担任市财政局副局长期间,身为党员领导干部,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贿赂数额巨大,其行为严重违反了党纪政纪,给党的形象带来严重损害,社会影响恶劣。市纪委已经出具了《关于刘月军严重违纪问题的审查报告》,众常委审议后,做出了给予刘月军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决定,对于刘月军涉嫌犯罪问题已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刘睿注意到,讨论这一议题的时候,孙金山表现得还不怎样,贾麟却是一脸的沮丧,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当初提选刘月军为局长的事情悔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处理了刘月军之后,张纪龙也没跑。

    他的问题比刘月军更可恨也更可恶,刘月军充其量是在钱上面犯了些错误,这个张纪龙可是一手搞钱一手搞女人。经查,张纪龙在云州宾馆整体翻修项目中,发包给市区内某个没有任何资质的施工队,从中获取回扣一百多万元。这还只是其中一项,其它采购设备方面也贪了不少。至于搞女人,真应了刘晓眉那句话,他把云州宾馆当成了自家的后院,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被他猥亵骚扰过的女服务员数不过来,被他强 奸的有六个之多,被迫跟他保持情人关系的也有三个,他整个成了云州宾馆的太上皇。

    市纪委为此提交了《关于张纪龙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的审查报告》,市委常委会给出的同样是“双开”的决定。至于张纪龙强 奸猥亵云州宾馆女服务员的犯罪事实,已经移交司法机关进行依法处理。

    这三个议题处理完毕之后,会议现场气氛非常的沉重。

    刘睿也能理解在场众常委的心情,除去白旭光不提,在座其他常委,作为刘月军与张纪龙的领导,在他俩为非作歹的时候,谁也没能发现。反倒是白旭光这个新任书记来了之后,一下子就找到了他俩的斑斑劣迹。这样说起来,这些常委多少有些失职,最少也是失察。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当然了,白旭光倒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追他们的错误。可是作为他们自己来说,心里应该是很别扭的。若是这件事再传到省里去,说不定会有省领导认为他们这些人都是包庇贪腐干部、纵容淫邪之流的人,那他们可就更要糟糕了。

    孙金山咳嗽一声,道:“刘月军作为财政局副局长,张纪龙作为政府接待处副处长,犯下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错误,我身为他们两个人的上级领导,实在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贾麟截口说:“哎呀,市长,你就别展开自我批评了。真要是说起来,我也负有一定的责任。唉,我想起来就后悔啊,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不透刘月军这个家伙呢?竟然被他骗了,还巴巴的推荐他当新局长呢。唉,各位,我识人不明,我有罪啊。”

    刘睿听了贾麟的话,又是好笑又是佩服,暗忖这个贾麟说话真有一套本事,这么严肃庄严的市委常委会,愣是让他给当成了普通的小会,不论说话风格还是语气上面,都表现得就跟大家闲聊天一样。这种本领,一般人可是学不到的。你还别说,本来很严肃的常委会,让他这么一发言,搞得好像是联谊会了,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接下来白旭光也说了一番,先是宽慰孙金山与贾麟两人,又再一次强调了反腐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与艰巨性。总而言之是一大套官话套话,实则都没有用。

    等他发言完毕,孙金山问道:“大伟啊,你们纪委不是已经派人调查市南区区长吕兴业的问题了嘛,现在都查到了些什么?”肖大伟说:“呃,目前掌握了一些东西了……”孙金山道:“那就说说嘛。”肖大伟说:“我们以孙小宝事件作为突破口,先调查吕兴业在抢尸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经过调查,我们发现,那次抢尸事件发生之前,吕兴业跟韩水房产开发公司副经理严波有过多次的电话沟通。我们最初询问吕兴业的时候,他说的是,严波觉得孙小宝家属总是扛着孙小宝的尸体去公司前面喊冤,索要巨额赔偿,影响了他们正常的工作秩序,所以请他派人处理一下。他这才安排了抢尸火化的闹剧。可是后来,当严波因为孙小宝被杀案被抓起来后,我们调查人员去询问严波,严波却说跟吕兴业只是打电话聊闲天来着,没说什么正经事。当我们再回头询问吕兴业的时候,他开始否认,说与抢尸无关,只是严波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因此,我们觉得,很可能是吕兴业跟严波串供了,至于为什么串供,答案很简单,是隐瞒更大的秘密。”

    孙金山问道:“那吕兴业其它方面有没有问题?”肖大伟点头说:“有,他家有几个折子,存款总数高达数百万,他自己不能说出来源,怎么问也不说。问他老婆孩子,他们也都说不知道。”孙金山道:“那就是有问题了呗。”

    白旭光插口说:“投到市委的举报信里,不是有说吕兴业拥有好几处高档房产的,还说他生活作风不正的,这些都查过没有?”肖大伟说:“正在查,但是暂时还没进展。”又苦笑道:“最近案子实在太多,我们纪委人手不够了啊。”白旭光说:“从今天开始,你们派出去调查刘月军与张纪龙的工作人员就可以回去了,这样人手就够了吧?”肖大伟说:“够了,书记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加大调查力度,争取尽快将吕兴业的问题调查清楚。”又道:“哦,对了,书记,明天,我们纪委打算发出《关于对刘月军等两起党员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的通报》,您还有什么意见没有?”白旭光说:“暂时没有。”

    回到办公室里,白旭光对杜立雪与刘睿忧心忡忡的说:“看到没有,陈二狗翻供,吕兴业改口,事情要往韩水房产公司独善其身的趋势发展。这个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真是厉害啊。”杜立雪说:“书记,韩水在云州市发展了二十多年,才有现在的一切。这二十多年,足够他在市里甚至是省里做出布置了。”白旭光说:“立雪,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韩水,我暂时不会动他,但我必须还给孙小宝和他的家人们一个公道,也要将吕兴业的问题调查清楚。谁在这件事上捣乱,我绝对不会姑息。”杜立雪点点头,道:“那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贴大字报的事情我要尽快搞清楚。”

    等杜立雪走后,刘睿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工作,想着郝亚兰与高冬冬母子对自己紧咬不放,心里就来气,可也只能来气,却无法可想。现在这情势,老老实实忍受住他们的报复就算是好的了,绝对不能再主动出击,否则一旦招致他们更猛烈的报复,怕是李舟行与杜立雪也救不了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正在整理常委会会议记录的时候,身前一股香风扑了过来,接着响起一个娇柔动听的女子声音。这女人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好像很怕被人听到似的:“处长,处长……”

    如果这是晚上,如果这不是在市委办公大楼里面,刘睿一定以为呼唤自己的是个女鬼,抬头看时,正对上一张娇俏靓丽的脸孔,不是秘书一处唯一的女同志张慧又是谁?一看是她,立时想起上次在她车里吻她的事,眼见张慧还没怎样,他自己的脸蛋倒先开始发烧发红。

    张慧站到他办公桌桌前,两手撑在桌沿上,身子微微前倾,很亲热的叫道:“处长……”刘睿定了定神,道:“怎么了?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张慧面带笑靥,低声道:“处长,有件事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呢。”刘睿说:“姚处长不在家吗?”张慧嘿笑道:“这件事需要你这个正的出面。”刘睿笑道:“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清楚。”张慧说:“是这么个事,团市委、市青年志愿者协会还有市志愿服务工作指导中心联合主办了一个关爱留守儿童的志愿者活动,号召市直机关踊跃参与。咱们秘书一处还有六个结队的单位都报了名,结果人家就指定咱们这七个单位组成的团队负责这件事。”刘睿奇道:“我怎么不知道?”张慧笑道:“这是一个月前就定下来的,当时是姚处负责的。”刘睿说:“那就还让他继续负责呗,我忙,你知道的,姚处长应该也清楚。”

    张慧悻悻的道:“大家都知道你忙,可是这事你必须出面。下午,那六个结队单位的负责人会赶过来,跟你商量这件事的具体细节,你必须参加。”刘睿苦笑道:“可这件事我根本不清楚啊。”张慧笑道:“不清楚没关系,你就知道是个志愿活动就行了。而且吧,我告诉你,那六个单位以咱们秘书一处为首,所以啊,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让他们把大致情况谈一谈,你做到心里有数,然后按照他们的建议执行就行了。”刘睿点头赞道:“好主意,那我倒是可以参与参与,不会耽误太长时间吧?”张慧摇头,道:“也就是半小时的事儿,至多一小时。”刘睿又问:“咱们一处六个结对单位都是哪啊?”张慧抬起秀气的小手,扳着手指头说道:“有市公安局技侦支队、市公共交通公司客车队、市文物局下属的博物馆、市新闻网、市二医院消化科,还有市文化局下辖的市艺术团舞蹈队。”

    刘睿听得忍不住笑出来,道:“霍,这不跟杂牌军也差不多吗?怎么哪的部队都有啊?”张慧笑吟吟的说:“本来就是杂牌军啊,你还想领导一支正规军啊?”刘睿点头道:“好,那我就跟他们见见吧,下午几点?”张慧说:“说的是两点半,估计人到齐了怎么也得三点去了。你先忙你的,等他们人都到齐了我再过来叫你。”刘睿笑道:“嗯,那就多谢你了。”张慧妙目流转,道:“客气什么?咱们自己人本来就要帮着自己人,不是吗?”刘睿看到她眼中的妩媚,心头一热,没敢搭言。张慧倒也知趣,没敢在白旭光办公室门口停留太久,道:“那我就先回去啦,等下午过来叫你。”

    刘睿目送她轻盈的身子消失在门外,想到自己跟她发生的孽吻,心中暗自埋怨,叫苦不已,只希望她别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别误以为自己对她动情,否则的话,她要是纠缠上来,自己可就麻烦了。

    下午快到三点的时候,张慧果然就来叫刘睿了。刘睿进里屋跟白旭光请了半个多小时的假,跟着张慧下楼,到了秘书一处所在楼层。张慧把他领进一间办公室里,里面正坐着六个喝水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的穿着制服,他们见到张慧带着刘睿进来,不约而同站起身来相迎。

    张慧貌似是负责接待他们的,对他们每个人都很熟,先给他们介绍了刘睿,然后又给刘睿依次介绍这些人。刘睿很有礼貌的跟每个人依次握手认识。

    这些人里面,给刘睿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市艺术团舞蹈队派来的代表。这是个年轻女孩,年纪在二十四五岁上下,一头茂密的长发全部拢到脑后,梳成了一条马尾辫,露出了光洁雪白的额头,鬓边发丝垂落,飘然若仙。她长得英姿飒爽,一双杏核眼炯炯有神,上半身很随意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绣着英文字母的t恤衫。这件t恤衫很普通,但胸前却有两大团暴凸。偏这女孩身材极好,非常苗条,因此显得这对凸起越发的突兀,着实吸人眼球。

    刘睿还从未见过身材如此标致的女孩,更未见过胸部如此有料的年轻女子,虽然不敢盯视她那副伟大的胸器,心里却已经馋得痒痒的,估计她应该是个舞蹈高手,经年累月的跳舞所以才锻炼出来如此一副魔鬼身材。

    这女孩叫夏雪,自称是舞蹈队的队长,跟刘睿说话握手的时候显得很爽快,咧开嘴笑的时候也是随意自然,没有任何做作,露出了白 洁的牙齿与甜美的酒窝,很让人眼前一亮。

    互相认识后,张慧给众人续上水,关上门就出去了。刘睿这就跟他们开始讨论这次关爱留守儿童的活动该怎么搞。

    其实,关爱留守儿童的志愿活动在云州市还是第一次,但在别的地市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也因此,市新闻网的总编辑郭晓最先发言,他直接在互联网上照搬了一段其它地市关爱留守儿童活动的具体细则,拿出来给大家讨论。在座的似乎都是懒人,也懒得动脑子思考。一番讨论后,基本敲定下来,就按郭晓找到的这篇资料照抄。

    具体活动形式为:建立志愿者关爱留守儿童的实践基地;坚持自愿原则,参与活动的队员与留守儿童结成对子,倾听其心声,帮助其发展;担任留守儿童的课外辅导员,帮助儿童心理健康发展;努力为留守儿童做好事做事实,每个月抽出时间、金钱来,为其做最少一件好事。

    会议结束后,刘睿心底暗暗叫苦,自己工资本来就不多,要是再参与到这项活动里去,岂不是还要破费?虽然干的确实是好事,可心里总是有点别扭。

    送六人离去的时候,张慧再次出现在刘睿身边,帮着送客。

    刘睿目光凝注在夏雪的背影上,看她身高臀撅腿子长,活脱脱就是电视上那种女健美教练的身材……也不是,健美教练的身上肌肉太多,稍嫌生硬,这个夏雪体态曲线却是柔和之极,完全是一副娇柔如水的风 流体态,心中暗自叫绝。

    送走六人后,张慧哀声叹气。刘睿笑问道:“你叹什么气啊?该叹气的是我。”张慧小声道:“看到那个夏雪的身材,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刘睿愣了下,笑道:“你的身材也挺不错啊,挺苗条的。”张慧哼道:“苗条有什么用,苗条的人多了,就显不出我来了。可你看那个夏雪,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腿还那么长,哪怕随随便便穿套休闲装,也比我精心打扮后强得多。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刘睿安慰她道:“她是专门搞舞蹈的,你跟她比干什么?这不是自己找气受?”张慧苦笑道:“就算她是搞舞蹈的,看她身材那么好,我也嫉妒啊,羡慕嫉妒恨,哼。”刘睿听了就呵呵的笑。

    张慧问道:“处长,要是让你挑的话,我跟夏雪,你挑谁?”刘睿笑道:“让我挑了干什么?”张慧笑道:“给你当老婆。”刘睿说:“我挑你!”张慧听后初时眉开眼笑,很快哼道:“你骗人,你肯定骗人的。”刘睿笑道:“我说真的呢。”张慧道:“我不信,她身材那么好,长得也比我好,你凭什么挑我不挑她啊?我知道,你故意哄我开心的,哼。”刘睿笑道:“我跟她没打过交道,跟你更熟,有交情,所以才挑你。”张慧又问:“要是都打过交道呢?”刘睿说:“还是挑你。”张慧奇道:“怎么还是我?”刘睿笑道:“因为你对我不错呀。”张慧得意的笑起来,道:“这还差不多。那我奖励奖励你,今晚上送你回家。”刘睿说:“还是算了吧,我下班没个准点,你该回就回吧,别等我。”张慧哼道:“讨厌,你干吗要那么忙呢……”

    快下班的时候,刘睿接到了杨萍的电话:“小睿,该打针啦。”刘睿微微惊愕,道:“怎么又打针?”杨萍笑道:“狂犬疫苗是一、三、七、十四,今天正好是第十四天,难道不应该打吗?”刘睿苦笑道:“我还以为都打完了呢。”杨萍说:“打完还早,到月天头儿上,还得打一针。”刘睿暗叹口气,道:“好吧,那今晚上就又要麻烦你了。”杨萍嗔道:“真是的,跟你姐我还客气。那就老地方见啦。”刘睿听得苦笑不已,人家说老地方见,那是男女情侣约会,自己这倒好,跟杨萍约了是巴巴的打针受痛,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答应下来。

    理论上说,工作要紧,但打狂犬疫苗更要紧,因此到了下班的时间之后,刘睿就进去找白旭光请假了。白旭光自然是批准了,还让他找老周送他过去。刘睿可不敢麻烦老周,带好随身应用的东西后,出市委打车赶往市医院。

    等刘睿在急诊中心里见到杨萍的时候,登觉眼前一亮。今天这位副院长打扮得可是真美啊,一头秀发披散开来,显得成熟而又妩媚,甜美娇艳的脸上带着纯纯的笑,乍一看跟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一般,任谁也瞧不出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身上穿着一身红艳艳的短裙,更是把她打扮得艳丽无端,也更年轻了一些。

    刘睿奇道:“杨姐,你怎么没穿白大褂啊?”杨萍笑着说:“我即将下班啊,还穿白大褂干什么?白大褂早放起来了,包啊手机什么的也都装好了,就放在外面车里,给你打完针咱俩就走。”刘睿疑惑不已,道:“咱俩?就走?去哪?”杨萍说:“我请你吃饭啊。”刘睿笑道:“用不着,杨姐你这就太客气了……”杨萍嗔道:“你就别废话了,今晚上说什么也得让我请你。好啦,先打针吧。”

    一针打完,刘睿压着酒精棉球站起身,脸上还带着几分痛色。杨萍把注射用的废品全部丢到垃圾袋里,又把手仔细洗了个干净,对他展颜一笑,道:“好啦,走吧。”刘睿叹道:“哎呀杨姐,真不用那么客气……”杨萍也懒得劝,直接就去拽他。刘睿见她这样,也不好太矫情,只能答应下来。

    两人走出急诊中心,杨萍的车就停在门口,上车后往医院门外驶去。

    车里,杨萍说:“今天我带你去吃正宗的北京烤鸭子。”刘睿开玩笑道:“不会先带我长途去京城吧?”杨萍呵呵娇笑出来,道:“就算你想,我也没那么多精气神开那么远。不是,是全聚德烤鸭的一个老师傅,老家在咱们云州,岁数大了以后叶落归根,在云州开了一家北京风味的烤鸭店。我跟朋友过去吃过,味道挺不错,是不是北京风味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一定爱吃。”刘睿说:“让你费心了。”杨萍横他一眼,道:“跟我还说这话?”

    这家烤鸭店在市南区西边,开车过去要二十多分钟,不过不巧,堪堪碰上晚交通高峰,堵了好长一会儿,等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两人走进店里,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杨萍点了一套果木烤鸭,又让刘睿点几个他喜欢吃的菜。刘睿点了一个凉菜,又点了一个素炒,就算是齐了。杨萍问他喝什么饮料,他要了橙汁。

    席间两人边吃边聊,刘睿主要问了些杨自立的情况,一是他有没有习武,二是有没有端正学习态度。杨萍说,练武他每天都在练,学习上面,暂时还看不出。

    吃完这顿饭,已经快八点了。刘睿要抢着付账,结果被杨萍把钱塞了回去。

    两人从饭店里出来,杨萍忽然问道:“你晚上有事吗?”刘睿说:“暂时没什么事。”杨萍有些忸怩的说:“你要是没事的话,陪我走走呗?”说完很快补充道:“天天坐办公室,都快憋死了,也没空出来溜达。晚上倒是有空,可我一个人也不敢。”刘睿心中一动,道:“嗯,正好我每天晚上也要遛弯呢,那咱俩走走吧。”杨萍听了很高兴,道:“车就先在这儿停着吧,过会儿回来取。”

    附近倒是有个景致,叫九里桥。传说是从古时的云州府衙开始算起,到这里一共九里。古代这里有条河流经过,上面建桥,就取名“九里桥”。后来,九里桥就成了这片区域的地名,被市区百姓叫得朗朗上口。

    九里桥下已经没有河水,但是围绕干枯的河道建了一个小公园,晚上散步纳凉的人还是不少的。杨萍与刘睿两人便沿着路边往前面不远处的九里桥公园走去。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外围忽然有个骑电动车的抢行拐弯,差点刮蹭到杨萍。刘睿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扯到身侧,才免于受伤。后来过路口的时候,刘睿索性就虚挽住她的腰肢,护着她通过路口。杨萍一路羞答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他挽着腰。等过了路口,刘睿就把手臂放开了,杨萍侧头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进公园的时候,杨萍没留意脚下的阻车器,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刘睿急忙扯住她,把她拉到身侧,笑道:“杨姐你看什么呢?”杨萍小声道:“我有点近视,晚上看不大清。”刘睿说:“那我挽着你走。”杨萍道:“好啊。”刘睿便又虚挽住她的腰肢。

    这样走了一会儿,刘睿感觉自己手臂与她腰肢总是碰触,反而别扭,索性就直接挽了上去。杨萍跟没反应似的,也没说什么。

    公园入门处人不少,但是越往里去人越少,路也越来越窄,环境也越来越僻静。

    刘睿也不好带着杨萍往深处去,那叫干什么了?走到一处竹林旁,道:“咱俩就在这儿待会儿吧?”杨萍嗯了一声。

    这里也没有座椅,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两人又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刘睿直觉今晚杨萍有些不对的地方,也能感觉出她对自己的好感,但自己一向是拿她当好大姐看待的,真要是发生那种暧昧的关系,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此刻见她扭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好,可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想了想,主动打开话匣子,道:“你平时工作忙吗?”杨萍忙说:“忙,也不忙,没什么正事,一般都是协调管理性的工作。”刘睿笑道:“那挺好,比我强。”杨萍说:“哪比你强啊,你是大领导,管着那么多事儿,当然要忙了。”刘睿好笑之极,道:“你得了吧,咱自己人,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哪算什么大领导?人家卖我个面子,尊称我一声处长,其实我就是个小秘书。”杨萍笑道:“小秘书?我看全市也没几个秘书比你更大更威风吧?”

    刘睿笑道:“我很威风吗?”杨萍说:“在我面前挺好的,但是在你们市委里面应该很威风吧。”刘睿呵呵笑道:“你老弟我可不是那种人。”杨萍说:“那你对谁都挺温和的?”刘睿说:“差不多吧。对上级要尊重,不尊重可不行;对下级要温和,你跟他们耍威风一点用都没有,还得罪人。”杨萍说:“你这个人挺好的,对谁都特别好。”刘睿说:“好什么呀,呵呵,你就别夸我了。真正对人好的是你。”杨萍笑道:“我对人很好吗?”刘睿说:“反正对我很好。”杨萍羞涩地说:“你对我更好。”刘睿道:“我有个原则,就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更好。杨姐你对我好,我自然要对你好了。”

    杨萍沉默半响,道:“小睿,我要真心谢谢你。我儿子从小就没父亲,我工作又忙,对他缺了管教,他外婆外公更是管不了他,导致他现在特别不像话。结果你一出现,就把他管住了,看这样子,以后也能把他管好。我不巴望他有多成材,品性上面学到你的十分之一我就挺高兴的了。你对我们一家人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刘睿说:“杨姐,这种客气话你以后就别说了。我管你叫姐了,那咱们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你家里面的事,我能帮的了忙的怎么可能不帮呢?”杨萍非常感动,道:“小睿,你人真好……”刘睿讪笑两声,道:“还不是你先对我好的?”

    话音未落,杨萍忽然侧过身,奋不顾身的扑到了他怀里。

    刘睿又是惊吓又是害怕,等感受到怀中娇躯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暗骂自己无耻,难道还要对自己这位大姐动了情 欲不成?忙问:“杨姐,你怎么了?”杨萍也不吭声,只是扑在他怀里。刘睿弄得很尴尬,不知道该推开她好,还是该抱住她,柔声问道:“杨姐,你怎么了?”

    耳畔忽然传来杨萍凄凄离离的抽泣声,刘睿吓了一跳,道:“杨姐,好好的你怎么哭了?”杨萍只是抽泣,也不理他。这下刘睿没有选择了,只能轻柔的抱住她,一边轻拍她的后背抚慰她,一边劝她:“杨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吗?有什么事你直说啊,干吗这样?”杨萍泣道:“你没惹我生气,我也没生气。我就是想到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又想到自立受的苦,心里就难受,就忍不住想哭……”刘睿叹道:“我知道你一直单身,辛辛苦苦把自立养大,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你要是想哭,就在我怀里哭个痛快吧?”

    两人站在这处竹林边,搂抱着,在黑夜中形成一道臃肿的身影。若是有外人无意间走过看到,绝对会吓一跳。

    杨萍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就停下了,道:“让你笑话我了。”刘睿忙道:“哪的话啊,我笑话谁也绝对不笑话你啊。你可是我的好姐姐。”杨萍听了这话,轻轻笑了下,道:“小睿,你真好,你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姐姐不怕告诉你,姐喜欢你……姐刚才都没胆子跟你说,但是哭过这一回,感觉没什么放不开的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可害臊的呢?小睿,姐喜欢你。你喜欢姐吗?”刘睿心脏不争气的快速跳动起来,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暗叹口气,道:“我……我很敬重你……”杨萍难过的问道:“你不喜欢我吗?”刘睿怕她伤心,便说实话道:“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你待人和气,对我特别照顾,不论相貌身材还是人品,都特别好,我当然喜欢了。”杨萍听后非常开心,道:“那就好了,要是你不喜欢我,我今天可就丢大人了。”刘睿好笑不已,心说这位姐姐还真可爱。

    杨萍又问:“好弟弟,你不嫌姐年纪大吗?”刘睿说:“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年纪大点怕什么?何况你大我没多少啊。”杨萍听了没说话,两手搭在他肩头,踮起脚来就吻上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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