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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缠在床上动弹不得,对方倒是有意献身,可问题是,身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夺走人家的身子简单,但以后就不负责了吗?可要是负责的话,又该怎么负责?还有个更关键的问题,对方可是自己的办公室下属同僚,真要是发生了男女关系,以后又该如何相处?万一再被人发现,两人今后怎样做人?还能在办公厅干下去吗?

    就算是玩火,也不能这么玩!

    张慧目光幽怨而爱慕的望着他,期盼能够得到他的接纳,俏脸绯红,洋溢着喜悦与羞涩;胸衣凌乱,那两只玉兔还露着多半,其中一只还露出了粉红色的乳 晕,白红相间,分外诱惑;短裙由于在床上翻滚的关系,已经不能遮住大腿,修长的左腿几乎完全显露出来;那深色的肉色丝袜袜端也已经现出,与上端白嫩嫩的腿肉、下端的丝袜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令人见之则。

    刘睿不敢盯着她多瞧,以免自己血脉之下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爬下床站到地上,道:“真的不能再闹了,我回去还有事,准备准备这就走吧。”张慧不高兴的哼道:“人家都没走,你走什么走呀?”刘睿说:“人家有我这么忙吗?走吧,跟市共青团的人打个招呼,咱们先回市里。”张慧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要躲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刘睿苦笑道:“你不可怕,但是这样发展下去很可怕。”张慧骂道:“可怕你个脑袋,我又不让你负责。”刘睿不想多跟她废话,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起身,道:“我先出去跟他们打招呼,你下楼开车吧。”说完转身就走。张慧又是气愤又是羞恼,叫道:“讨厌,你个臭东西,坏处长,你……你干什么不要我?”

    刘睿出得屋来,找到市共青团的代表,跟他说了一声,想跟东道主桑鹏飞道别,找不到他,只能算了。

    他来到酒店楼下停车场里,发现张慧已经坐在驾驶位上了,许建强也已经钻进车里。小丫头见他走过来,用凌厉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刘睿拉开后门坐进去,随口问道:“县里的桑部长说送了些土特产,都是些什么东西?”许建强忙道:“哎呀,处长,你不问我都差点忘了,除了每人都有的土特产外,桑部长还特意送了您一件礼品。”刘睿奇道:“送了我一件礼品?”许建强道:“也不是只有您有,我们也都有,不过您这一件是桑部长专门交代过单放的。我跟别的土特产分开放的,就在您后排座上。”

    刘睿侧头瞧去,果不其然,后排座上放着一个红色的袋子。这个袋子质地非布非麻,乍一看就跟超市的购物袋相似,很不起眼,怪不得第一眼没有留意到,拿过来时,发现袋子颇沉,心下纳罕,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放到两腿上,将袋口撑开,定睛看时,里面却是一只红色的木盒。木盒里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刘睿猜到这里面的所谓礼品,肯定要比许建强他们收到的贵重一些,要不然桑鹏飞何以嘱咐单放?有心打开这只木盒,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又怕被张慧与许建强看到后心里不平衡,可要是不看吧,万一桑鹏飞送了什么重礼,自己堂而皇之的带走拿到家里,不就等同于是受贿了?心念微动,两手伸进去,在袋子里将木盒打开。木盒盖掀起来后,里面现出一只精致华丽的珐琅盒。

    看到这么漂亮的珐琅盒子,刘睿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将此盒从木盒里面取了出来,凝目观瞧。

    这盒子长有十五厘米,高有六七厘米,宽有十厘米上下,做成了一个微型的橱柜模样,用色总计有金、白、粉红、嫩青、天蓝等色,正前方盒面上镶嵌着一尊方形的古典钟表,一寸正方,表针正滴滴答答的走着。盒子四面皆用掐丝工艺做出了古朴的中国古代吉祥图案,乍一看好似古代中国木棱窗户的造型。除正面外其它三面正中镶嵌着圆形的幻色山水画,盒顶则是一套全图的西洋风景画。盒子四柱八角均用金色的珐琅釉封漆,显得金碧辉煌、富贵华奢。

    盒子不大,但整体观来,却是大气华丽、典雅美观,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手工艺品。

    刘睿自己便从未见过如此漂亮如此名贵的珐琅盒,也不知道这盒子是干什么用的,轻轻打开盒盖,发现里面另有玄机,左中右分布着三个小仓,盒盖内面还有镜子一枚,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应该是个首饰盒子或者化妆盒。可是,什么首饰或者化妆品才配得上这种名贵的珐琅盒?

    “嘶……这玩意肯定非常值钱,我不能要!”刘睿心念电转,摸出手机就要给桑鹏飞打电话,可是摸出手机时才想起来,自己只给他留了手机号,却没索要他的,手忙脚乱的把这珐琅盒盖好,重新塞回木盒里,拎起这个袋子,对张慧与许建强道:“你俩稍等我会儿,我有件急事。”说完推门下车。

    刘睿回到酒店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桑鹏飞的身影,估计他可能是送了自己这件礼品后,生怕自己发现后会退给他,所以先走了,不给自己退回的机会。可是,就算他躲开了,这件礼品自己也不能收啊。这么贵重的珐琅盒,其价值很可能成千上万,自己凭白如何能够收下?一旦收下,岂不就算收受了桑鹏飞的好处?以后他找到市里来求自己帮忙,自己帮还是不帮?

    “这个桑鹏飞,竟然跟我玩这一手,哼哼。”刘睿又是气愤又是好笑,暗想,既然找不到他,就找他留下来的下属,不是一样可以找到他?他跑了又怎样,我照样把他拽回来。

    他刚要去找桑鹏飞的下属人员,眼前走廊里人影一晃,抬眼瞧去,又惊又喜,不是桑鹏飞又是谁?忙举步上前,叫道:“桑部长,您可是让我好找啊。”桑鹏飞瞥见他拎着红袋走过来,已经明白他的心意,呵呵一笑,拉着他走到电梯厅旁边楼梯间里,道:“刘处长,这不是我个人送您的,我个人也没有那么多钱。呵呵,这是代表武隆县四十万父老乡亲们送的。您们不远百里,从市里长途奔波来到我们武隆,关爱我们武隆县儿童的健康成长,让我们非常感动。为了表示谢意,我们武隆县宫廷珐琅艺术品厂,就提供了这么一些珐琅工艺品,请我们转赠给您们。一来是表示对你们志愿活动的感激;二呢,也是给你们留一个来到我们武隆的纪念;三呢,您们都是市领导,都是大人物,在市里面结交广泛,请您们以后多帮我们武隆的珐琅产品跟朋友们宣传宣传,那可就比打广告还厉害呢,因此,这小礼品也算是对于你们帮打广告的酬谢。呵呵,所以啊,您就收着吧。”

    刘睿听了个晕晕乎乎,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问道:“你们武隆还有宫廷珐琅艺术品厂?”桑鹏飞闻言叫道:“那当然。刘处长您有所不知,我们武隆的珐琅艺术品,从清朝开始,就是清宫御用的。我们这里做的铜火锅,那可是慈禧老佛爷钦点的,专用来吃涮羊肉。我们这里做的首饰盒,那也是清朝后宫妃子们最喜爱的。”刘睿赞叹道:“想不到你们武隆的珐琅艺术品还有这么辉煌悠久的历史。对了,这礼品是每人一件吗?”桑鹏飞点头道:“每人一件。不过说句实在话,送刘处长您这件,是送出的礼品里面最拔尖最好的。”刘睿听得松了口气,道:“我这个是首饰盒,对吧,市价卖多少钱?”桑鹏飞呵呵一笑,道:“要说多少钱,也没多少钱,主要是看有没有识货的人。对了,刘处长您这是要回市里吗?唉,刘处长,我跟您一见如故,很想跟您好好交交朋友,可惜您身为白书记身边的人,公务繁忙,我也没办法留您多住两天。改日有机会,我往云州公干的时候,找您多待会儿,也聆听下您的教导。”

    刘睿见他避开了价钱的话题,估计价值不菲,想要退掉,但转念一想,既然每人都收了一件,那自己收一件也不算过分。人家也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不是他自己送的,而是代替那个宫廷珐琅厂送的,给自己留作纪念,同时也让自己帮着打打广告,算是预先给的酬劳,而绝对不会是行贿,既然如此,自己也就别矫情了。当日干哥刘明说的那番话很有道理,有的时候,人家送礼不收也不好,还会得罪人。唉,那就收下吧。

    刘睿回到车里的时候,问许建强道:“别的土特产都是些什么?”许建强下车说道:“我放在后备箱里了,您来看看吧。”

    刘睿跟他来到后备箱前,等他掀起盖子后看去,里面摆得满满的都是武隆县当地的特色产品,有水库的麻鸭蛋,苇编的储物箱,礼盒装的红薯粉,这些都是一式三份,还有两个红色的盒子,估计里面也是珐琅工艺品,笑道:“武隆县的同志真热情啊。”许建强说:“是啊,人手一份,真够大方的。”

    回到市里后,刘睿让张慧先把自己送到云州宾馆,发现白旭光不在,估计是在市委办公,打电话找来刘晓眉,先把麻鸭蛋交给她,让她交给贵宾楼的厨房,请厨师们每天给白旭光做早饭的时候使用。

    这些麻鸭蛋出自于水库散养的麻鸭,那些麻鸭每天游荡于湖水之上,吃的是水库里的小鱼小虾、水库山间的草籽昆虫,喝的是清澈干净的水库天然水,下出来的鸭蛋营养之高,可想而知,正好给劳心劳神的白旭光补充营养。

    刘晓眉很快转交给了厨房,回来跟刘睿说已经搞定。刘睿指着剩下来的苇编储物箱与红薯粉,让她带回去用。刘晓眉却一点不贪这些小东西,全部笑着拒绝。

    刘睿见她不要,也不强求,想了想,打辆车赶到秘书长杜立雪家里。

    杜立雪今天也照常办公,没有休息,家里只有杜妻一个人。他们的女儿在寄宿高中读书,每个月回来两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里。

    刘睿在路上又买了些水果,此时拎着水果与两件礼品上门,自觉不会显得寒酸。

    杜妻见他登门拜访,非常高兴,请他进来。刘睿把水果与礼品放好,又招对方一顿埋怨,说他太客气。刘睿索性直言,告诉她自己刚参加志愿者活动回来,这是武隆县方面送的土特产,自己也用不了,就送到秘书长家里来了。杜妻嘴上埋怨,心里很高兴,问了他一些跟李青曼谈恋爱的事情。

    刘睿没待太久,喝了一杯茶水后就起身告辞,回到市委的办公室里,进里屋跟白旭光聊了聊志愿者活动的详情,随后掏出袋子里的红色盒子,递过去道:“老板,这是武隆方面送的纪念品,我留着也没用,就送给孙老师吧。孙老师对我一直很好,上回我跟青曼见面,还是她给我筹备了一件礼物,我才没出丑。她对我真的不错呢。”

    白旭光笑着拿到手里,将里面的首饰盒拿出来,把玩了一番,道:“武隆很富裕嘛,送纪念品竟然送古董!”刘睿忙解释道:“这是武隆县一家宫廷珐琅艺术品厂生产出来的工艺产品,去的人每人都有一份。一方面给我们留作纪念,一方面让我们帮着宣传宣传,打打广告。”白旭光点点头,把首饰盒放回红盒里,道:“既然是纪念品,那你就自己留着吧。你孙老师平时不怎么戴首饰,也就用不到这首饰盒。你的心意,我替她领了,呵呵。”刘睿道:“怎么用不着?首饰不戴正好放在这里面呀。”白旭光哈哈笑道:“那也不用送给她。我看这首饰盒富贵雅致,你还是送给更需要它的人吧。”刘睿闻言懵住了,更需要它的人?是谁?白旭光笑道:“你呀,心里总是记着别人可不行,该记着自己人了也得记着自己人。”刘睿茫然说道:“自己人?”白旭光起身道:“你自己算算,有多久没去省城看青曼了?明天我没什么事,放你的假,你就去省城陪陪她。这个首饰盒,不是最好的礼物?”刘睿恍然大悟,道:“是呀!”

    刘睿到底是没逃过董金立兄妹的邀请,晚上跟兄妹两人在一家酒店包间里见面吃饭。

    董金立年纪跟关晓伟相仿,长得跟胞妹差不多,身形高大,容貌秀气,赫然是个美男子。刘睿自诩也算是个帅哥了,跟这位大哥站在一起,却也不得不服气。

    董旖洁给二人介绍认识,董金立拉着刘睿的手久久不放,说了好一阵子感激的话。刘睿跟他客气一番,好半天才落下座去,被他握过的手却已经出了一手心的汗水。

    董金立请刘睿点菜,刘睿自然不肯答应,说是客随主便。董金立便点了六菜一汤,菜全是硬菜,山珍海味自不用提,汤则有些恶趣味,居然是王八汤。众人都知王八汤大补,也有很多人喜欢喝王八汤,但这种汤喝则喝得,说起来却不大好听。尤其刘睿本身被前妻王丽萍背叛过,也算稀里糊涂当了回王八,因此听到这个汤的名字时,心里颇有几分别扭。还好服务员报菜名的时候,说的是“甲鱼汤”,这才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金立给董旖洁使了个眼色,董旖洁看了刘睿一眼,起身飘然离去。刘睿不知道她看自己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直觉董金立是有私话跟自己说。

    董金立从旁边拿过皮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两只信封,两手持了,郑重地递给刘睿,道:“刘睿兄弟,这回要不是你仗义帮了我这个大忙,那肯定我人也进去了,公司也保不住了,这些年赚的钱也肯定就被罚光了。我必须得好好谢谢你。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你千万笑纳。”刘睿这才知道他支开妹子的深意,推拒道:“金立大哥,你这就太客气了。我跟旖洁既是老邻居也是好朋友,您是她哥哥,就跟是我哥哥一样。我帮自己大哥,这还用谢吗?你拿回去,我绝对不要。”董金立说:“你跟旖洁好是你们的事,咱俩交朋友是咱俩的事情。今天你必须收下来,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跟你吃饭喝酒?”

    两人就此推拒开来,一个死活都要推给对方,一个死活都不能要,纠缠了好半天,谁也不能说服谁。此时董旖洁走了回来,见两人还在拉扯,坐下后给刘睿使了个眼色,似乎示意他收下来。

    刘睿之所以不论董金立说什么都不肯接受,那是因为看在董旖洁的面子上,这事可是她求的自己,自己帮她这个忙是看在自己跟她的情谊上,要是事后再收了董金立的谢礼,那自己成什么人了?可是现在,连她都示意自己收钱了,这事可怎么办?

    董旖洁见他没反应,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刘睿便再次确定,她确实是要自己收下她哥哥的谢意。可问题是,自己在这件事上给曾翰林打招呼,已经算是违反纪律了,要是再收下当事人的好处费,岂不是成了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他人好处了?这要是传出去给人知道了,自己还怎么当这个市委一秘?

    董旖洁见他还是不答应,索性从哥哥手里接过两个信封,道:“我先给他拿着吧。”董金立见自己妹子跟这个刘睿似乎私交很好,连钱财都能替他保管,心下一动,暗自琢磨,要是妹子能够嫁给这个大人物,以后她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自己在云州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啦,便笑道:“你拿着就你拿着,刘睿兄弟实在是太客气啦。你们俩这么好,那咱们这也不算外人了嘛。何必见外?”

    刘睿听出他话里的暧昧之意,也不以为然,自己本来就跟董旖洁有暧昧关系嘛,侧头对董旖洁道:“你拿着我也不能要啊。”董旖洁也不理他,也不知道冲着谁说:“赶紧吃吧。”

    董金立说:“刘睿兄弟,一共两份礼。上面这一份,是送给你的。下面那一份,请帮我转赠给您那位纪委的朋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可就惨了。”刘睿心想,自己可以不要他的钱,但是曾翰林那里不一定不要他的,便点头道:“好,回头我交给他。”董金立很高兴,道:“兄弟,我还有个忙要请你帮一下。所以,你大可以收下这份谢意,因为你还要帮我一个大忙呢。”刘睿说:“你说吧,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董金立带笑看了董旖洁一眼,道:“我听我妹说,你跟市交警支队的新支队长关晓伟关队长关系不错?”刘睿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了。

    果然,董金立叹道:“兄弟,你也应该明白,我这做警用器材销售的,必须得跟公安局的人有关系。没关系的话,一年也卖不出几件去,净等着亏本赚吆喝。这关系户没权力还不行,还必须得是在采购方面说得上话的。以前,王斌独揽交警支队所有大权,说一不二,我也跟着赚了一些钱。可王斌这一被处理,我的公司就伤了筋骨,以后再想有大生意,基本就是妄想了。我听说,你跟关晓伟关系挺不错,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请他照顾照顾我的生意?这事要是成了,我另有重谢。”刘睿闻言皱起眉头,沉吟片刻,道:“我倒是可以帮你引荐引荐,不过不能保证他一定会照顾你。说不定,他也有亲戚朋友开警用器材公司的呢。”董金立哈哈笑道:“好,兄弟果然够仗义,来,我敬你一杯。”说完端起酒杯碰了过来。

    刘睿见他如此开心,有些纳闷,跟他碰了下先不喝,问道:“你怎么这么高兴?”董金立嘿嘿笑道:“全云州市,做警用器材设备生意的,一共两家,另一家小打小闹,可以忽略不提,也就只剩我这一家。你想想,关晓伟怎么可能还有亲戚朋友跟我做一样的生意?”刘睿笑道:“原来如此。可是,偌大的云州市,三个区,怎么可能只有两家做这种生意的?”董金立冷笑道:“以前倒是有不少人做,可王斌通过关系,不仅是保安公司、交警队,甚至连带公安局,都只用我们公司的货,别的地方卖不出去,慢慢也就全倒闭了。”刘睿吃了一惊,道:“王斌真够霸道的。”董金立叹道:“他也是想自己多捞点,嘿,可惜了,捞得太狠了,这回就被整治了吧。”

    吃过饭,三人在酒店门口道别,董金立驾驶奔驰越野车离去。刘睿坐上董旖洁的车,两人一起回家。

    到小区单元楼下,董旖洁把车停好,从包里取出那两只信封,递给刘睿道:“我哥赚的都是公家的钱,来的容易,花出去也不心疼,你就收着吧。”刘睿不接,正色说道:“旖洁,你明知道我帮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求一分回报,你还帮着他给我送钱?我要是收下了,那成什么人了?还配作你朋友吗?”董旖洁冷淡的说:“你的人情我记着了,这是他还你的人情,跟我可没关系。再说了,他这也是求你帮忙引荐关晓伟,你大可以收得心安理得。”刘睿叹道:“你这是逼我呀。”董旖洁说:“少废话,赶紧拿着。又不只是给你的,还有给你纪委那个朋友的。”刘睿想了想,道:“他那一份我收下了,改天我给他。我那一份,你给我拿着吧。”董旖洁冷哼道:“凭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自己收着!”说完全部甩到他怀里,推开车门下去了。

    刘睿目送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里,摇摇头,叹了口气,把车顶阅读灯打开,先摸出第一只信封里的东西,是张薄薄的支票,上面写着的数目令他瞠目结舌。

    五十万!

    “我靠,五十万,居然这么多,这个董金立好大的手笔呀!”刘睿倒吸一口凉气,愣了下,很快又打开第二只信封,里面数目有些可怜,只有区区的十万块,心中惊疑不定,事实上,真正帮董金立脱困和免于太多处罚的,是曾翰林,而不是自己,可是董金立居然给了自己五十万,只给曾翰林十万块,颇有些本末倒置的意思。这就不对了吧?

    他愣了一会儿,关掉头顶灯,从车里出来后把门关上,走进一单元门上楼梯后按下了董旖洁家的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董旖洁站在门里,表情不阴不阳的盯着他。刘睿迈步走进去,把两只信封递到她跟前,道:“不行,太多了,我不能收。”董旖洁拿到手里,从信封里摸出支票看了看,嗤笑道:“这算多吗?你不知道,他哪一单生意不赚个几百万?”刘睿说:“他赚多少是他的事情,但我不能拿,太多了。”董旖洁冷笑说:“白痴,要不是你帮他,光罚款就得罚他个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何况还会抄没他的公司。他只给你这么点,我还替你不值呢。”刘睿吃惊地说:“这么点?我靠,这是一点吗?这是……”董旖洁把支票放回去,又把信封递给他,道:“快走快走吧,别烦我了,我要睡觉了。”

    刘睿看了她一会儿,没说什么,转身走了。董旖洁把门关好,嗤笑道:“这个白痴,怎么会有这种白痴。真是没见过钱!”顿了顿,叹道:“白痴也跟你没关系。”

    刘睿回到家里后怎么也睡不着,罪魁祸首自然是董金立给的那五十万。

    钱这种东西,有时候,你辛辛苦苦一辈子,也攒不下多少。可一旦运气来了,说不定马上就能得到成百上千万。譬如那种彩票中奖者,又比如城市拆迁户。刘睿的运气虽然比不了他们,但也相差不多,自忖根本就没做什么,只是给曾翰林打了个招呼,董金立就给送来了五十万,这钱数目实在太多,来得也太轻易太简单,让自己从心理上实在难以接受。

    “刚从广电局石光明那里诈了七万块,这才几天啊,又从董金立这里拿了五十万,长期以往这么下去,我岂不是很快就变成了百万元户?甚至千万元户也说不定啊?”

    刘睿以往穷的时候,最想的就是赚很多很多钱,买喜欢的单反照相机,买喜欢的轿车,住大别墅,周末天天出去旅游,让父亲刘建民跟着享享清福,可是现在,手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的钱,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忧虑起来,暗想,家里忽然多了这么多财产,真要是被人查出来,自己肯定一分钱也说不清,就算说清了,也逃不过被党纪国法制裁的下场,这他妈的哪是钱啊,明明就是烧红了的铁块啊,自己收下来,早晚有天会出事。可想要不收也已经晚了,支票都已经放在家里了呀。

    忽然,他想到,要是实在不行,就把这五十万交到纪委去?又一想,不行,自己不想要自己这份钱,但何曾问过曾翰林的意思,他是不是想要他那份钱?两份钱是一起收的,如果他想要他那份的话,自己却把自己这份交了出去,他看在眼里会怎么想?说不定还得坏了自己跟他的交情呢。再说了,就算把这些钱交到纪委充公,最后还不是被别的部门掉?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这一夜,他就在胡思乱想中度过,基本没怎么睡。

    周日早上,他也来不及干别的,洗漱完毕后带着那只珐琅首饰盒,赶奔市火车站,前往省城去见李青曼。至于那张支票所带来的难题,等谈恋爱回来再做考虑吧。

    上火车的时候,他就给李青曼打去了电话,虽然明确告诉她,不要去火车站接自己,但心里明白,她是不可能不去接自己的。果然,赶到省城后,刚出出站口,就已经看到李青曼那苗条清秀的身影,见她在人群中翘首相待,心中一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亲昵的叫道:“老婆……”

    两人关系进展得实在是快,虽然见面不过三四次,但耐不住天天打电话,感情就在这种时空交流中迅速深厚。刘睿早就在电话里叫她“老婆”“宝贝”之类的亲热称呼,她最开始反对了几次,慢慢也就习惯了。

    可饶是如此,那只是在电话里乱叫,李青曼没想到,刘睿会当面叫出来,闻言立时羞得脸生红晕,嗔道:“讨厌,别乱叫。”刘睿一手牵着她的小手,一手揽住她的瘦腰,很亲密的拥着她往外走,笑道:“怎么是乱叫了?你不是我老婆吗?”李青曼嗔道:“没过门就还不算。”刘睿笑问:“那你什么时候过门啊?”李青曼闻言更是害羞,沉默半响,说:“总得有人求婚才行吧。”刘睿大喜,道:“那我现在就求婚。”李青曼吓了一跳,忙扯住他,道:“别闹,这……咱俩认识才多久啊,这么快就结婚,还不得……不得让人笑话呀?”刘睿奇道:“这是什么道理?感情到了,自然而然就会结婚。人家还有认识一天就结婚的呢,咱俩认识也快俩月了吧?”李青曼大着胆子看他,道:“你真觉得我合适?”刘睿笑道:“不觉得你合适,我就不大老远从云州跑过来啦。”李青曼低声道:“你现在看到的都是我的好,其实我也有好多毛病的,你现在看不到而已。”

    刘睿笑道:“什么毛病?那你给我看看啊。”李青曼说:“不过日子是看不出来的。”刘睿说:“那还不好办,那咱俩就一起过日子。”李青曼吓得脸色忽红忽白,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怎么……怎么行?”刘睿小声道:“只是模仿夫妻过日子,不上床……”李青曼闻言大窘,嗔道:“讨厌,别没正经了。我听我舅妈说,你昨天去她家送礼了?你倒是挺会献殷勤嘛。”刘睿笑道:“哦,那是我参加志愿者活动回来……”

    两人这一聚在一起,立时有了说不完的话题,说说笑笑,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先是在附近公园里转了一圈,又去比较繁华的街区逛了逛。刘睿手里有了石光明给的钱,底气也壮了,也敢给李青曼买衣服了。哪怕她坚决不要,可还是硬生生扯着她去试衣服。这样两人逛了半天下来,刘睿已经给她买了好几件衣服,除去内衣,其它衣服基本都齐了。钱包里的钱也很快瘪了下去,还好,花人家的钱不心疼,何况是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购物。

    午时,两人在李青曼家附近一个小饭店里享用午餐。刘睿趁机把那个珐琅首饰盒献宝一样的献给了李青曼。李青曼对这种充满中国古典气息还有西洋风格的工艺品非常喜欢,接过去就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刘睿见她喜欢,自己也跟着高兴。

    吃过饭,李青曼请刘睿到家里休息。两人在沙发上坐着喝了一会儿水。刘睿昨晚上没睡好,早晨又起得太早,现在又晒着暖洋洋的午后阳光,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李青曼心疼他旅途劳顿,请他进卧室里睡一觉。刘睿已经在她床上睡过,因此此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迈步进屋,脱鞋上床。李青曼给他盖上一袭凉被,他便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侧头望望窗户,日头似乎已然西落,心中一惊,可别耽误了回云州,刚要爬起身,却见李青曼躺在自己身边,正侧卧着瞧着自己,脸上柔情荡漾,一脸的温婉之色,忍不住叫道:“老婆……”李青曼大羞,嗔道:“又乱叫,以后不能这么叫,给我爸听到,还以为咱俩……”刘睿笑问:“以为咱俩怎么了?”李青曼害羞,说不下去,起身道:“我去给你沏茶。”刘睿忙拉住她手,道:“不用,还不渴。”

    这是在床上,两人又都脱了鞋,李青曼小手陡然被刘睿抓住,身子一震,就此紧张起来,想让他放开自己,又觉得这动作并不过分,因此犹豫半响,就没说什么,只是脸色羞得通红。刘睿见她娇羞不语,秀美之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撩 拨人的味道来,便大着胆子爬起来,跪行在她身后,伸出两臂将她搂在怀里。李青曼羞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低目垂眉,如同犯了错的小丫头。

    刘睿只是紧紧抱着她,一开始也没别的想法,后来实在太喜欢她,忍不住把头凑过去,下巴点在她香肩上,用头去蹭她的小脑袋。李青曼被他蹭了几下,既羞臊又紧张,心跳加速,比往日里快了最少三分之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能更羞了。刘睿决心逗逗她,于是松开她,跪坐在她身侧,一手环搂她的小蛮腰,一手抄在她膝弯之下,两手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李青曼惊呼一声,道:“你要干什么?”刘睿笑着说:“不干什么呀。”说完将她抱过来,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如此一来,两人虽非面对面,却也已经是彼此可以看到对方的神情变化了,比刚才那个动作亲密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青曼羞臊之极,脸上如同即将渗出血来,羞答答的埋怨说:“你干什么呀。”刘睿柔声说:“我什么也不干,就是这样抱着你。”李青曼努力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正碰上他那炙热的目光,心头一惊,赶忙又垂下头。刘睿说:“老婆,你说咱俩要是结了婚,要两地分居吗?”李青曼呆了呆,道:“我不知道。”刘睿说:“反正我是舍不得你,我想天天晚上都这样抱着你。”李青曼心里甜丝丝的,脸上羞意渐退,道:“你给白旭光做秘书,天天忙得要死,那我就迁就你好了。要么,我每天坐火车来省城上班;要么,我直接辞职,在家里操持家务。哦,对了,还能这样,我工作日在省城上班,周末回去陪你。你看一看,哪个更好?”

    刘睿听得惊呆了,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小女子,为了自己可以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别说是她一个女人了,就是让自己一个大男人每天云州靖南两地的火车奔波,也要累个臭死了,她却能为自己这么做,实在是令人感动,忙道:“不行,老婆,你不能为我奔波,更不能为我辞职。你已经是处级女干部了,升上来很不容易,绝对不能为了我辞职。”李青曼柔声道:“怎么不行?女人本来就是要操持家务伺候男人的,你现在发展的这么好,以后会更有前途,我做出些牺牲来迁就你,是应该的。再说,我也不是很喜欢上班,呵呵,你就让我偷偷懒不行吗?”刘睿听得感动不已,道:“宝贝,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我爱死你了。”李青曼听他当面表白,羞得垂下了头,小声道:“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不能为你做?”刘睿太过激动,忽然把她上半身扳过来,直接搂进怀里。

    两人紧紧相拥,半天没说话。

    等分开的时候,刘睿低头看向她那秀气的美眸与美丽的面孔,道:“宝贝,按咱俩关系发展,今年能举行婚礼吗?”李青曼想了想,道:“你别问我,问你自己。”说完羞得垂下眼皮。刘睿哈哈笑道:“好,那你等着,等我哪天跟你求婚。”李青曼听了也不吭声。刘睿又说:“你也跟你爸那里通着气,跟他表明一下咱俩的关系进展,别给他搞突然袭击,要不然他还以为我急于跟你结婚,以求抱上你们李家的大腿呢。”李青曼说:“我知道。唉……”刘睿奇道:“你叹什么气?”李青曼瞧着他笑道:“你以后脑袋里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跟你谈恋爱的是我,你不用总考虑我爸的看法。”刘睿笑道:“嗯,我记得了,以后啊,我脑袋里只有老婆你,连未来老丈人也不管了。”李青曼闻言笑起来。

    刘睿见她这一刻娇羞明艳,诱人之极,忍不住为之情动,凑头过去,微微侧脸,就去吻她的红润小嘴。李青曼正笑呢,眼前一黑,抬眼看时,已经晚了,刘睿的嘴脸已经凑上来了。她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愣怔的当儿,刘睿的嘴已经吻在她朱唇上。四唇相接,李青曼瞬间就懵了,芳心也乱了,娇躯也软了,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刘睿不敢对她造次,在她朱唇上轻轻一吻,稍即放开,柔柔的说:“老婆你真美。”李青曼听到他的话,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脸红如血,羞羞的不知该做什么。刘睿见她没有因此生气,索性大着胆子再次吻上去,反正也是把对方当做准老婆看的,提前吻几口也没什么关系。这一次,他吻在对方嘴上就不走了,轻柔的吻过她唇表每一分肌肤,连两边嘴角也不放过,不过,为防她反感,只是亲吻,没有度出舌头来,吻过她嘴之后,又去亲吻她的脸颊、鼻子、眼睛、额头,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她嘴上,含住她口唇轻轻吮吸起来。李青曼已经心乱如麻,既紧张又开心,全身泛起一股酸酸懒懒的劲头儿,只想扑在这家伙怀里就不动弹,任由他亲吻,也不吭声。

    刘睿觉得,她既然不吭声,那就是答应了,反正感情也已经到了,就再进一步吧,于是在吞吸她口唇的当儿,小心翼翼的度出舌头,塞到她唇间扫拭起来,没扫两下,又钻到她嘴里,对着她齿根与唇内部位舔舐起来。这给李青曼造成了难以形容的的刺激,弄得她娇躯微微颤抖,两手情不自禁扣在他肩头。刘睿再用舌头在她嘴里滚了几圈,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牙关已经开了,心中大乐,迫不急待将舌头钻入牙关之内,找到她的丁香舌后与其纠缠到一处。至此,两人不仅完成了初吻,也完成了第一次湿 吻。

    李青曼渐渐有了反应,鼻息声加重了些儿。刘睿把手绕到她后背,从她小衫下面掏进去,在她玉背上轻轻抚摸起来,嘴里也不休息,把她丁香舌吸到嘴里,又是吮吸又是舔舐,忙了个不可开交。李青曼本是一直处于被动的,到这当儿,似乎已经被他感染了,不由自主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后脑上轻轻抚摸,口舌也一改被动,开始主动亲吻他了。刘睿见她做出回应,更是高兴得不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把她塞到自己身体里去,美美的品尝着她的口舌,眼睛还观察着她的表情。

    李青曼美眸紧闭,长长睫毛不住价闪动,脸色红润之极,完全是在凭借本能与他亲热。刘睿看到她动情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喜欢,吻得更投入了,与此同时,右手在她文胸后背系带处轻轻一摘,系扣脱落,她的文胸便也因此解开了。他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倒并非是想将对方脱 光,更没想过借着这次机会得到对方的身子,因此解开之后就后悔了,要是对方误以为自己是色中饿狼怎么办?更怕引起对方翻脸,吓得急忙把另一只手也伸到她小衫里面,两手一起劳动,这才把她文胸系扣系了回去。这期间,他口舌停了下来。

    李青曼感受到了他前后这两个自相矛盾的动作,微微睁开眸子,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刘睿陪笑道:“老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没想……脱……脱你衣服……”李青曼轻嗔道:“那你怎么给我解开扣子了?”刘睿讪笑道:“纯粹是下意识的。”李青曼忍俊不禁,笑了出来,羞道:“这种事也就是你干得出来。”刘睿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能隐约听出她对此事完全不在乎,心中松了口气,抱着她道:“老婆,我这样你怪我嘛,我完全是情不自禁。你太美了,我也太爱你了。”李青曼红着脸看着他,缓缓摇头,低声道:“你不嫌弃我就好了。”刘睿忙道:“你这叫什么话?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我不也是离过婚的?哼,老婆你不乖哦,以后不许这样妄自菲薄,不然的话,哼……”李青曼忙问:“不然的话你怎么样?”刘睿笑道:“我就打你屁股。”

    李青曼羞愤不已,嗔道:“我看你敢。”刘睿暧昧的说:“我轻轻的打好不好?”李青曼说:“那也不行。”刘睿说:“我只听说老虎屁股摸不得,难道你是老虎吗?”李青曼笑道:“我就是母老虎,你才知道吗?”刘睿说:“母老虎我也要打屁股,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打。”说完真把手到她臀下,在她丰美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李青曼很是害羞,却也没说什么,把头埋在他胸膛上,半响后低声道:“跟你在一起好开心,真舍不得你走。”刘睿暗叹一声,道:“不走不行啊宝贝,我尽量晚点走,好不好?”李青曼忙道:“别,你该走了还是走,太晚了该有压力了。”

    两人在床上纠缠到下午四点钟,刘睿这才提出要走。期间两人又是热吻又是爱抚彼此,虽无什么太出格的动作,却也算是做到了身心交融。经过这一次亲热,两人感情又深厚了一层不说,关系也已经亲密到一个史无前例的地步,就算谈婚论嫁也已是水到渠成。

    刘睿没让李青曼送自己去火车站,两人在小区门口分手道别。从始至终,刘睿没跟李青曼提起在云州有人自己照片的事情。不是不能提,而是不好提,当时自己可是跟董旖洁一起吃饭的,就算自己跟她没有太多关系,李青曼这么敏感的女子听了后说不定会吃味,所以还是不提。

    打车后,刘睿让司机师傅送自己去火车站,可是走了一段路,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倩影,便又让司机把自己送往北京路,想要见一见心里那个人,虽然背着李青曼跟她相见有些不好,可她毕竟是自己痴恋了十多年的暗恋情人,要是说起来,她比李青曼在自己心里的资格还老呢,既然来了,就见见她,应该也不算什么吧,心里又想着,今天是周日,按理说肯德基是不关门的,就不知道她这个店长上没上班。

    车到北京路南口后,刘睿交了车费从车里下来,觉得空手去见那人有些不太好,可要是送礼物,又该送什么好呢?送花倒是最能表达对她的心意,可是肯德基那种地方,什么时候都是人满为患的,要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送花,还不被人笑话死?何况,还有可能被人认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一重不能不考虑。

    他想了想,走进一座大型商场,四下逛了逛,从手表专柜那里买了一只手表。头次给她送礼物,不能太寒酸,反正手里也有钱,就买了一块名牌手表,瑞士天梭。这块女款手表价值不菲,花去了他三千多元。

    以前,三千多元是他一个半月的工资,而现在,手里忽然多了一大笔钱,真有几分财大气粗的感觉,花起钱来也有了霸气,花出去也不心疼,心里也觉得追她更有底气了,真是快活得不行,从来没想过,原来有钱的感觉这么爽。

    刘睿走进北京路,从南到北,走了一百多米,就看到一家肯德基,心中一动,就是这里了,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快步走到肯德基店门口,摸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想了想,还是先进去找找,能找到她是最好,也顺便看看她当店长的模样。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令他失望的是,柜台里面根本就没有兰静的踪影。

    此时,柜台前几乎无人购买食物,服务员也就全闲下来。她们发现刘睿站在柜台前张望里面,却什么都不买,都有些好奇。

    有个女孩冲他摆手道:“先生,点餐请到这里来。”刘睿冲她摇摇头,凑过去,低声问道:“你们店长在吗?”女孩回头望了一眼,道:“刚才还在呢,您找她有事吗?”刘睿心想,干脆给她打电话算了,便陪笑道:“没事,没事……”女孩往楼上瞥了一眼,忽然指着楼上道:“那不我们店长,擦桌子呢。”刘睿顺她手指方向望过去,见一个穿着肯德基经理标准服侍的女子正背对着柜台这边擦桌子,看身形有点像兰静,大喜过望,道:“好,我上去找她。”

    他心情非常激动,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爬了上去,快步来到那女子身后,定睛看了一阵,喜色上脸,这不是兰静又是谁?真是想不到,自己苦恋多年的女神,堂堂的肯德基分店店长,竟然干起这种保洁员干的工作,不知道该夸她勤奋还是该说她丢人。

    刘睿心想,自己赶着回云州,那就不能在这儿耽误太多时间,决定开门见山,咳嗽一声,轻呼道:“兰静。”正在擦桌子的兰静回头看来,脸色平淡,直待认出他来,才吃了一惊,道:“刘睿!你……你怎么来了?”刘睿说:“我来省城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你。”兰静看他两眼,俏丽絶俗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鄙夷的笑,道:“想吃什么,我请你。”刘睿摇头道:“你也忒小瞧我了吧,我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吃顿肯德基?”悻悻的摇摇头,从包里面摸出那个手表盒子,递过去道:“小礼物一件,别嫌弃,拿着吧。”兰静接到手里,掀开盒盖看了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刘睿说:“没什么意思。来看你,空着手不合适吧,就备了个小礼物。”兰静鼻间轻嗤,微微凑过来低声道:“就这么追我?你觉得送礼就能收买我的心?”

    刘睿笑道:“送礼未必能收买到你的心,可不送礼肯定是收买不到。”兰静撇嘴道:“什么理论。我告诉你,我要是不喜欢谁,他就算送我金山银山我也不答应。”刘睿洒脱一笑,说:“你老同桌我还真送不起金山银山。好啦,我还要赶回云州,也不耽误你上班了,我走了。”兰静讶异地说:“这么快就走?”刘睿笑道:“怎么,舍不得?”兰静秀眉挑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开这种玩笑还早了点。”刘睿狂喜,道:“你的意思是,以后给我开这种玩笑的机会?”兰静扁扁嘴,道:“你别自作多情,更别胡思乱想,你不会有机会的。”刘睿说:“再说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信还感动不了一个大活人。走啦。”说完就往楼梯口走。兰静嗤笑一声,想了想,把抹布放到桌子上,追了下去。

    两人在肯德基店门口分手。

    就着还算明亮的日光,刘睿发现兰静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心中感慨不已,长叹了口气。兰静冷笑道:“这回看看是谁舍不得谁了?”刘睿认真地说:“我不是舍不得你,而是看你有了鱼尾纹,感叹时间流逝之快。”兰静闻言呆住了,半响冷冷的说:“谁能不老?”刘睿叹道:“我感觉我们时间都不多了。”兰静白他一眼,道:“那又如何?”刘睿摇摇头,道:“我走了,你珍重。”说完对她微笑示意,转身走到路边拦出租车。兰静目送他坐在车里离去,好久好久没有动步,最后,低头看向手里的盒子。

    回云州的火车上,刘睿给赵珊珊发去了短信:“赵主任,有事情求您帮忙。”赵珊珊直接用电话回复他,道:“我给我的工资卡办了一张附卡,抽时间拿给你,想用你的钱用附卡取就行了。”刘睿闻言心中一阵温暖,心里感激这位老冤家为自己考虑如此周到,当着周围的旅客也不好跟她说亲热话,低声道:“我有事,给你用短信发过去。”赵珊珊撒嗔说:“我不愿意发短信,手疼。”刘睿低声说:“那回头我给你揉一揉。”赵珊珊哼道:“好吧,那你就发吧。”

    电话挂掉,刘睿给她发去短信:“我给某人帮了一个忙,他一下子送我五十万,我该不该收下。”赵珊珊回复:“一句话说不清,你来我家说吧。”刘睿惊喜不定,回复她:“你家就你一个?”赵珊珊回复:“废话!”刘睿露出笑意,回复:“我现在在火车上,一个钟头后到云州,到时候打车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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