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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顿时息了声。

    因为钟佳文看到了可蓝,便一脸怯色地佯称要上洗手间,像受惊的小鹿似地跑掉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一幕给众人这样的信息。

    可蓝没空去管别人的想法,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想要询问钟佳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里知道。。。。。。

    “萧可蓝,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老妈和弟弟来城里都没工作,就靠我一个人养着,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我求你了。。。。。。”

    她才问出一句,钟佳文就像被人狠揍了一拳似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跌跪在地上拉着她的裙角又求又叫,宛然一副被人逼到角落里的可怜相儿。

    这让跟着来看老期的人逮个自着,一个个正义之事便跳了出来,就将可怜的人儿救走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刚才那一张张责怪的表情,可蓝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猪八戒,明明也没做什么,却变得里外不是人了。

    钟佳文情绪不稳,老编似乎也不好说什么,便没让她参加会议。

    王姝今天有事请假,没有到公司。

    可蓝想着中午给她打电话,问问情况。

    例会上,正如文员小妹所说,公司里的很多人看他的颜色似乎都变了。除了老编还比较维护她之外,副总编和财务总监都有话外音,指摘要员工们不要仗着自己的背后关系搞小动作,破坏公司团结云云。

    可蓝自然知道是在说她,也只能默不吭声地听训。周遭的眼神太沉,她想也许是因为少了个王姝做盟友,加上之前的事一闹,才会这么阴沉沉的。开了会她就出去转转,晒太阳除晦气。

    没想到开会到一半,钟佳文就怯生生地一插一进来,说有人急着要找可蓝。钟佳文的口气和样子,又让所有人好奇起来,一个个都露出想要看好戏的表情。

    可蓝请示了领导,领导们也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让她离开了。

    她一进会客室,没想来的人居然是尹洁。心下咯噔了一下,之前向予城已经承诺过,夹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什么尹洁还会跑来?

    “可蓝,之前的事陈颖又不对,我是来代她说声抱歉的。她是真的不好意思,看在咱们都是多年的老同学份上,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咱们离家背景在外打拼的都不容易,难得联络上,有时间的话就多走动走动。大家熟悉了,了解了,还有什么误会化不开的。

    你看,大家即是同学又是老乡,出门在外就该多多照应,互相体谅不是?!我们也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认识帝尚的大少,不小心得罪了人,看在同学一场,你可要多帮帮我们,把这个误会解除了,以后大家也好做事儿。这回,我们真的吓死了!可蓝,能不能拜托你,约大少出来,咱们想一起跟他陪个罪,吃个饭,以免得以后再生事端。好不好?”

    原来,这才是最终目的啊!

    道歉是小,借机会结交大老板才是重点。

    “这个,我不知道予城最近有没有空,我问问他,再答复你吧!”

    尹洁一下就急了,哭丧着脸抓着可蓝的手,“可蓝,实话实说吧,之前为了这事儿。正军跟我吵了好大一架,我。。。。。。我在陈颖那住了一个多月了。她也已经跟她男朋友分手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才刚结婚啊,我不想离婚。可蓝,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砰咚一下,尹洁就给可蓝跪下了。

    这让刚好开完会出来的偷听壁角的人瞄见,无声的谣言又悄悄弥散开来。

    可蓝并不知道,之前在这间屋子里接待尹洁的人不是前台文员,而是是钟佳文。

    。。。。。。

    可蓝不得不到帝尚大夏,打向予城的电话也没人接,后来从周鼎那里知道他正在接待重要的客人,听说是德国的龙头物流企业老大。

    于是,这次她又在会客室里待着。

    大约一个多小时,才看到有人出来。

    向予城亲自送人出来,可蓝从毛玻璃里,看到一个橙亮的高挑身影扑进男人怀里,咯咯笑着说着德语,语调娇媚又不失优雅,男人们笑声朗朗,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美人娇嗔。

    十指不自觉地紧紧掐着小皮包,节节泛白。

    说好要相信彼此的,习惯就好,像他这样的男人,总是少不了发生这样的情况吧!习惯就好。都说了是逢场作戏啊,她醋什么醋,其实根本没什么的。

    她急忙深吸口气,在那道高大的人影转身走进来之前,扫去了脸上的不安。

    待可蓝说出来意时,向予城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长指在桌面有节奏地轻叩着。

    她的心没由来的高悬着,忽然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没有存在感,好像变得很渺小,很被动。。。。。。战战兢兢的感觉。

    “予城,最近你很忙吧,这事其实也不是特别急,只要你让小三别再难为尹洁他们就行了。等你忙完这阵子,我们就一起吃个饭。”

    他收回眼光,朝她伸出了手,“过来。”

    她乖乖走过去被他拉近怀里,“予城,好不好?”

    “最近事情多,我都没时间陪你,你还要我去陪你的那些不干不净的同学?!你是真心想去跟他们吃饭?”

    她心底一凉,“我是不喜欢。可是。。。。。。她们到底是我的同学。”

    他一时忘了怀里的小东西是个长情的人。

    “以后回家,同学之间走动时,也难免碰到。我想,既然大家都诚心道歉,也没必要一直耿耿于怀。”

    “真心话?”

    她无奈地叹口气,“。。。。。。”

    他轻轻抚着她的发,许久才说,“可蓝,要不你休假出去旅游段时间再回来。”

    这是在。。。。。。支她走吗?

    “你陪我?”

    “现在不行。让王姝陪你,或者你还有哪些要好的朋友,或者陪你父母。其他我安排,你们只需要放松地好好玩玩。这个季候,去瑞士滑雪很不错。或者,你们坐游轮去迈阿密玩玩?!”

    她拧着眉,“好是好。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啊!”

    他的手臂一紧,抬起女人垂下的小下巴,眉目愉悦地舒展开,“小东西,你越来越会说服我了。”

    她的嘟哝声消失在四片唇齿之间,缠绵之后,男人的心情似乎恢复正常,抱着她就想干坏事儿。这也是最近的一个怪习惯,他们没有住在一起,每次她来找他就像送上门的可口点心,他都会毫不客气地将她整个吃干抹净。

    瞧着他心情她,她有忍不住问关于钟佳文的事,但一问出口,男人就又变了脸色。

    “她说是我派人打的她?”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她说了什么?”口气阴戾骇人,她怀疑要是真说了什么,他会不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来。

    “她什么都没说,所以我才来问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予城,你告诉我好不好?最近公司都以为我欺负了她,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什么都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男人冷哼一声,“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你安心地上你的班就行了,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管,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那些无聊的流言时间久了没有新东西,自然就会散。”

    “可是。。。。。。”

    “没有可是。乖,听话,不要听信他人,胡思乱想。”

    “予城。”

    “要不你还是跟父母出去旅游一下,避过这段风头。”

    “不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与我有关,我知道了会不高兴啊!”

    他眼神转了转,“我说了那些事都过去了,钟佳文心树不正,我会处理她的问题。你别多管,只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什么都不管?!

    你的事我管不了,也没资格过问;现在我自己的事,也不能管,不能问了么?!

    。。。。。。

    隔日,可蓝刚到公司时,王姝就一脸高兴地将她拖到了角落里咬耳朵。

    说,“好消息!钟佳文那小狐狸精终于辞职了。”

    相对于王姝的得意笑脸,可蓝的脸色却立即垮了下去。

    于她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

    正文7 129 火山爆发

    他就是这样帮她处理钟佳文的事,直接将人逼走,就一了百了了吗?

    之前一个周立民就算了。毕竟,周立民干的事儿,众所周知。

    可即使是如此,周围不明真相的人更多的还是站在弱势的平民群体,她傍着有强硬背景的向予城,怎么着都惹人眼红。

    钟佳文是那次事件遗留的一个尾巴,在众人眼里已经渐渐变得可怜虫了。

    最近接连被陈颖和尹洁找上门,她知道自己在周人的眼里,已经变成了自以为是、得理不饶人,更仗势欺人的心胸险恶的女人。

    “可蓝,你怎么了?这是好事儿呀,钟佳文走了之后,咱们在公司就彻底安心了。这女人虽然只是个小狗腿,可是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她自己辞职了也好,一了百了。”

    “姝,事情不是这样的。现在公司……”

    外方脚步声一起,她立即打住了话。

    两人悄悄朝外望了一下眼,就见自己公司的同事三五个一起上厕所,有男有女。流言便清楚的飘了过来……

    “佳文也真够惨的,不但被打了不说,还被逼辞职。”

    “那个女人也太霸道了吧?不就跟了个过气的黑社会老大,还自己为傍了什么超级大款,拽成那样儿,三天两头不回公司报道不说,老拿跟男人私会做借口,见天见天的不见人影儿。跟男人闹架吧,还支着佳文去送文件,结果害得佳文被打。”

    “不会吧,她心肠那么歹毒,真看不出来啊!”

    “嘿,你们不知道,这事儿我前后都看到的。上周那大少爷跟泸上千金闹绯闻啊,萧可蓝貌似心情很糟糕,就没怎么去帝尚找那男人,就叫佳文去送资料。瞧,上周去送了一回就出事儿了,回来的时候哭红了眼,身上还有伤……我瞧着这根本就是那女人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借机给佳文下的套吧,不然怎么好好的,送了两次资料就变成这样儿了!”

    一个颇有权威的男人声音说,“总之是得罪了瘟神,跑不掉了。以后大家还是小心点儿,我是亲耳听到老陈接到一个什么周秘书的电话,点头哈腰的说会把钟佳文给办了。”

    “周秘书,不会吧,我知道啊,就是大少的首席董秘啊!”这是文员小妹的声音。

    “所以啊,咱们以后可要小心了。上次我看那女人还拉着佳文说小话,多半也是私下威胁佳文,佳文都不敢说,就偷偷在厕所里哭……”

    王姝越听越是气,忍不住就要冲出去,被可蓝及时拉住,摇了摇头。

    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逆转,公司里的人,除了王姝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对钟佳文做什么。

    王姝说,“一定是那个小狐狸精搞的鬼,都要走了居然还弄这一手让人不好过。”

    可蓝摇头,“她家里那么穷,而且大家都看到过她母亲和弟弟的嘴脸,她应该是极需要这份工作。不可能为了整我,诋毁我的名声,玩这一手。以前迟丽欣在,还说得过去,现在迟家都要倒了,事情也过了那么久了,她有必要这样舍本逐末的整我吗?!”

    “那你的意思是向予城他……”

    “姝,我不想再说这事了。”

    “蓝蓝,你跟向予城好好谈谈,事情应该没这么糟糕才对。他肯定有他的原因。”

    可蓝还是摇头,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他就是不愿意告诉她。她也猜到了一些,估计又是他的黑道原则。他不想跟她直说,是不想再挑起两个人的观念争执。

    他突然就要支走她,一来可能是怕钟佳文这里的事影响她上班的情绪,二来……那个泸上千金真的就只是逢场作戏吗?他都带那个joy到帝景别墅了。

    徐阿姨说,那里只有他认可的亲人才能去。他居然把joy带去过夜,是过夜啊!

    那晚,她就在花坛边等着,等了多久时间,她不知道,她想这如果只是一场意外,他就会从屋里出来。他自己说的在城里的产业很多,非要用这里来执行joy的话,为避嫌他也可以回公司的休息室休息。

    可是没有啊!

    她离开时,没人知道。

    他叫她相信他,她还是决定相信了。

    即使,心里很矛盾。

    ……

    “蓝蓝,你最喜欢的红烧肉面耶!快,多吃点。吃饱喝足,天塌下来也有个儿高的顶。”

    “光说我,你点了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吃啊!”

    “哦,我这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给你点的嘛。”

    “去,瞎说什么呢!你脸色这么差,多吃点儿吧!”

    “不行不行。”

    “这种鱼丸可是你的最爱啊,别给我,我不太喜欢。”

    撒着葱花的丸子一送过去,那香气简直让人食指大动,哪知道王姝刚吸了一口就捂着嘴巴要吐的样子,连连呕了几大口,大亮的天下,脸色却白得跟冰冻三尺似的,把可蓝吓坏了。

    “你闻不得腥味,感冒了?!”可蓝伸手去探额头,被王姝否定的打开了,她一下瞪大了眼,“姝,你该不会怀……唔唔!”

    嘴巴被捂住,王姝皱着眉瞪她一眼,低声说,“小声点儿,你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未婚先孕哪!就算现在开放了,我还是要点儿脸皮子的。”

    原来,那天王姝没来上班,是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呈阴性。

    “已经快三个月了。”

    “那不就是……”

    “分手之前胡搞出来的呗!”

    哧,这么大的事儿居然这样说。

    王姝朝可蓝挤挤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蓝知道好友是故作潇洒,看着街边来回走动的交警,心神大概早飘到另一个同样着笔挺警服的男人身上了。

    “那晚吵得太凶,最后吵着吵着,又吵到床上去了。其实我知道他很爱我,跟那个小师妹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越来越了解他,距离越来越远了。就算……抱得再紧,身体再热,做多少次的爱……心里还是觉得空荡荡的,好寂寞……好累……”

    不管抱得多紧,彼此身体多么火热,肉体如何贴近,心灵却隔得那么远!

    可蓝觉得心里很酸,眼睛很疼。

    “蓝蓝,你哭什么呀?!傻瓜,谈恋爱总会碰到这种龌龊事儿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计划好做无痛人流,到时候把账单寄到他家里去,哼!气死他家老头老太太,搅到他家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姝……”

    “好了好了,这人还没死了,你就……”

    “姝,我陪你。”

    “当然得你陪了,我从小到大都是健康乖宝宝,还没动过那么大的手术。”

    “男人都是坏东西。”

    “对,男人都是贱东西。”

    两个女人仇恨的低喃着,让路过的男星同胞听着着实在炎热的七月天里都觉得阴风阵阵。

    两人买单出来,正商量着接下来的工作,突然窜出个女人拉着王姝就是一阵哭嗷,简直跟八点档的肥皂剧没两样了。

    “王姝,你放过阿道哥吧!为了你,他都跟家里闹崩了。求求你放过他吧,你们怎么说也谈了那么久的恋爱,也有感情的呀,你也不忍心看着郑叔叔和郑阿姨失去自己的亲儿子,对不对?咱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这份亲情怎么可以说割舍就割舍呢?阿道哥都是为了你啊,王姐,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劝劝阿道哥吧!”

    “你说的什么鬼话,我跟他都已经分手了。他的事我管不着,你放手,放手。”

    “王姐,你是记者,记者的新闻操守都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知道你是好心人。求求你,我常听阿道哥说,你心地特别善良,你特别喜欢帮助人,你就看在阿道哥曾经也对你那么好过的份上……”

    这一闹就弄出了一堆看热闹的路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可蓝护着王姝,也没法去感人群,只有劝到一边说话。

    “真是好笑,这关我什么事?!现在你是他们家的准媳妇儿了,应该你自己去劝去说,还扯上我做什么,放手!”

    可是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死活攥着不肯松手,嚷嚷得更加起劲儿,“我知道,可是阿道哥只听你的呀,他是为了你才跟家决裂的,我求求你了,好不好,王姐。”

    “去你的,叫我王妈,王奶奶也没门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阿道哥他不听啊,我知道这事都是我不好,现在我已经怀了阿道哥的孩子,可是他爱的还是你,我决定去把孩子打了成全你们,只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求求你帮我劝劝他好吗?”

    如此善解人意、卑微可怜的请求,顿时激起路人无限同情心。明明白白的小三一下变成了苦情女主角,得到了周人的声援。

    可蓝觉得格外好笑,要拉开两人。哪里知道那个女人看起来模样乖巧,力气却出奇的大,因为穿着一件蝴蝶袖的纱衣,掩住了动作,一下就把她推了开。

    “蓝蓝……”

    王姝转身要扶人,就给女人拉住,也发现女人手劲不浅,偏偏心里着急想推又顾及着这也是个孕妇便收了几分力道,哪里知道那女人就故意拉着她往地上滚。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三个女人同时跌倒在地。

    可蓝只觉得肚子钻过一抹刺疼,但一看到王姝被推落地就急了,也顾不得擦破了膝盖忙去扶人,就听到那个闹事的女人一声尖叫。

    “啊,我,我流血了……”

    顿时一阵兵荒马乱,折腾着上了医院。

    走廊上,可蓝吃了片止疼药感觉已经没事。一直劝着王姝也挂号看一看,王姝咬着唇死活不干。

    “那个死男人,幸好我已经踹了他。不然……我们才分手不过两三个月,那女人居然怀孕已经近两个月了。奶奶的,个王八蛋,还说什么跟女人是清白,我就知道他们干警察的跟土匪流氓都他妈是一窝的种,居然早就给我戴上绿帽子,死男人,我诅咒里面那女人肚子里的种死光光——”

    话说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喝凉水也塞牙缝,好死不死的闻讯赶来的郑言道就听到王姝撑着腰杆,在人不多不少的急救室走廊上,放声诅咒他的种,登时着急的忧色换上一脸阴沉。

    几个大步跨上来,恶狠狠的呵斥,“王姝,你个疯婆子。你凭什么诅咒人家的孩子?!”

    “我就咒了就咒了,那又怎么样。你抓我啊,抓我啊,郑、警、官。我现在就老是告诉你,人是我推的,要是孩子掉了,我就是直接凶手。几十双路人的眼睛看着,我就是刽子手,你抓我啊抓我啊!”

    王姝气急了蹭到跳起来,也不顾穿着高跟鞋的脚在之前的拉扯中已经扭着,一拐一拐的就朝男人冲过去,拿着尖尖的手指直戳男人胸口。

    这个动作,以前他们在屋里吵架时,她就常这样灭男人的雄风。男人当然通常都是让着她,顶多吼两声。两人也约法三章,这种丢面子的样子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可是眼下都急昏了头,女人早就忘了那什么约法三章给男人留面子,直戳得大男人额头青筋暴突。

    “够了,你给我闭嘴,小月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疯婆子,你的良心真被狗吃了。”

    “你的良心才被狗吃了,你个臭男人,你丫的种才被里面的那只母狗给吃——”

    男人突然转身扼住女人的脖子,高高扬起了手就要落下大掌。

    可蓝大叫着上前要阻止,都被女人推开了。

    女人眼里包着一片水光,一闪而过,就没了,只说,“你打啊,打啊!你有种在别的女人身体里乱撒种子,就不准人说了。“

    男人的拳头握的咔咔直响,本来一双虎虎有神的眸子被瞪得一片猩红,最终,还是落下了。

    “哼,那又怎么样。我就娶定了这个愿意为我怀种的女人!”

    可蓝上前扶住王姝,就说,“郑言道,你误会姝了,之前是那女人先找上我们,纠缠我们。而且姝也已经……”

    “可蓝,别跟他废话,我们走!人家的正牌男人来了,不抓我们现行,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到时候闹出一条人命可就溜不掉了!”

    “姝……”

    女人扶着好友,在男人的眼里,挺直了腰板儿,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

    男人捏着拳头本想追上去,却走了几步就被医生叫住了,最后只能咬碎了牙,转过身。

    没有发现,走到门口的女人还是转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蓝看着好友瞬间黯淡成灰的眼神,心疼得直掉眼泪,却只能挽紧了好友的手。回头给小虎拨电话请求帮忙,但小虎正载着向予城在路上没空。后来,接她们的是小四黑。可蓝倒是庆幸了一下,次觉得小四黑人高马大的很是靠谱儿,抱着近一米七的王姝,几大步就上了楼,然后又是烧水备水,又给她们叫外卖,还找大厨师炖了一只老母鸡,意外的体贴细心,把病人照顾得妥妥帖帖。

    可蓝道了谢,小四黑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大嫂,您别跟咱客气,都是一家人嘛!”

    “小黑,我又没跟向予城结婚。你别总这么叫,好奇怪的!”

    关键是,这根本就不是事实,听多了,人总会贪心。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可是大哥默认的。咱们道上的男人认定了一个女人就……嘿嘿,好吧,大嫂,以后我只在自己人面前这样叫您,您就不用尴尬了。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先回去跟大哥复命了!”

    可蓝送走了小四黑,回头看到卧房里的女人侧转着身,肩头微微颤抖着。她知道,这个时候好友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

    王姝病下后,可蓝的工作便无形中增加了很多。

    一边她要忙着田馨捐款录像的拍摄,一边又全权负责自己的专栏。开会时,虽然老编有号召自愿者,众人都躲的躲逃的逃。可蓝也不想为难相处那么长时间的同事们,便自己一肩扛下了。

    这天下午她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到医院看了下田馨的情况,中途差点被冲出来的一辆破面包车给撞到,幸好被迟里行拉了一把,只擦到了点皮。

    迟里行面色阴郁的看了眼那辆逃逸的车,车尾竟然没有拍照,眼底闪过了一丝阴霾,只道,“走个路你发什么神,不怕被撞死!”

    “谢谢,最近事情太多,想着想着就……你是来看田馨的吧!不好意思,这几天朋友也出了点问题,所以没能及时来……”

    “没什么,你自己……小心点!”

    迟里行塞了东西给可蓝,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迅速离开了。可蓝没有多心,想着待会儿偷偷向沈阿姨要点儿安胎药,王姝待屋里休养,死活不看医生,这也是她的下下策了。

    沈玉珍根据可蓝说的情况开了些药,看着小丫头的模样也有些心疼,“最近是不是很累,都有黑眼圈儿了。自己也要顾着点身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予城说。像这种事,你吱个声儿,,他也能叫助理帮你办好了,哪用得着又跑一趟。”

    可蓝笑笑,“没事儿。我也好久没看田馨了,就过来看看。我朋友她最近情况也不好,我想多陪陪她。哪能让人随便代劳这种事呢!倒是谢谢沈阿姨每天都亲自查田馨的房,妈妈说做了很多上次您喜欢吃的豆腐乳,下次回家我就给您带些来。”

    “好好。”

    这的确是个好孩子,热心肠,任劳任怨,和阿琴一样。难怪小城那么喜欢,只是最近……沈玉珍拍拍可蓝的手,想给她号个脉时,护士这方又叫了,不得不离开。

    可蓝看看时间,琢磨着接下来的安排,走到大门时又被急匆匆的人给撞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她急忙追了上去,终于在走出医院前的绿化带时拉住了人。

    钟佳文一回头,看到可蓝仿佛被吓了一大跳,双眼一瞪,就往后躲。

    “你……干什么?”

    然后真正被吓了一大跳的还是可蓝,钟佳文脸上的伤,比几天前看到的更严重,不光如此,连脖子上手臂上都包着绷带,浓重的药水味远远的就能闻到,纱布里渗出红黄相间的液体,不知道是药水还是血水,刚才追她时,走路都是一摇一晃的。

    “钟佳文,你说,这些伤到底是谁打的?你告诉我!”

    “萧可蓝,你行行好放过我成不成啊!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有必要这么假惺惺的问我原因吗?!”

    钟佳文颤抖着吼出,满脸泪痕,满眼屈辱。

    “那你告诉我,向予城为什么要逼你辞职?如果只是因为你以前跟迟丽欣的关系,我可以帮你。”

    “帮我,哈哈!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下场,你要问原因,就去问问向予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你的初夜!他们这些黑社会,表面上说是漂了白,骨子里还是贩毒走私样样来。没一个好东西,哼!”

    钟佳文恨恨的甩开了可蓝的手跑掉了。

    可蓝心底一片森凉,所有的安排都被甩诸脑后,她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往帝尚大厦去。

    ……

    这个时候,向予城正在办公室里招待德国物流的重要客人,席间陪伴的美人妙语如珠,整个气氛相当融洽。

    周鼎正在认真核对着手头上的合同,为接下来的签约做准备,只要向予城一声令下,他就可以进办公室了。忙完了这一笔,相信大老板就可以给大家放个小假,好吃好喝好睡一下。

    当他刚刚喘口气时,电梯门叮咚一下响了,他一抬头,就看到可蓝满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向予城他在吗?”

    “萧小姐,您找董事长……”

    “ok!我知道他在里面。”

    “唉,萧小姐,等等,董事长在会见非常重要的客人,什么人也不能打扰。现在……”

    正是关键时刻哪!

    不管周鼎说什么,可蓝此时就像愤怒的小公牛一样,向予城亲自来拦怕也是拦不住了。

    正说到兴头上的人,被突然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居然还是个意料不到的小女人,怒气腾腾的眼神像要杀人似的。

    可蓝便看到那个一身亮橙色贴身裙装的高挑美女,正拿着一大叠的资料,又端着一杯咖啡,姿态优雅的转身向向予城,却因为她的突然到来似乎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抖,脚无端端的就歪了,朝向予城倒过去。

    哗啦啦的撒了一地的白色资料,咖啡打落在玉白色的大理石砖上,碎成片片,向予城不得不将女人搂住,否则跌在地上那麻烦就打了,这双堪称完美的性感长腿在短裙的包裹下,将将裸露到了丰腴的翘臀线下。

    加上低低一声娇弱的“哎呦”美人儿可把弱不禁风的小女子风范给发挥到了极致,真真惹人怜爱。

    可蓝看得一阵眼热,心底压抑许久的小火山终于爆发了。

    重要的客人,就是这个叫“玩具”的女人,跟这儿玩暧昧玩亲昵吗?!说到底,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一件事的看法差异太大,在他看来就是逢场作戏,在她看来就是该死的劈腿没节操!她还要为他姑息到何时?!到所有人都说这段恋情不般配,她还要坚持到世界末日吗?

    “向予城,我有话要跟你说,现在、马上!”

    。

    正文7 130 很激烈很狂爆很可怕

    突然冲进来的小女人,须发皆张,红面怒目,一副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的强悍劲儿。

    顿时,刚才还一片融洽的商谈气氛,急转直下,只差几分种就能搞定的一个上亿投资案,被生生搁下了。

    “向予城,我有话要跟你说,现在、马上!”

    可蓝手上捏着小皮包,狠狠的砸到了向予城的脚边,不巧就砸着那一摊打碎的玻璃渣子,溅起碎粒子,惊得美人儿就直往男人怀里钻,再配合上一声低叫,更衬得可蓝蛮横霸道,毫无礼貌。

    向予城眉心深深皱成了一个“川”字,看着可蓝的眼神冷怒交加。

    “董事长,对不起。”周鼎急忙奔上来挡在可蓝面前,好言相劝。

    可蓝完全不听,别开周鼎的手臂,又吼,“向予城,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今天不回答我,以后都不用了。”

    美人joy感觉到扶她的那大掌,抓得她手臂生疼,抬头想提醒一下,发现男人紧绷着下颌,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虽然俊容上依然一片平静无波,却让人不敢造次。她生生吞回了滚到喉口的话,暗自庆幸自己识大体,让这个突然撞进来,据说是向予城的正牌女友的女人,相形见绌。也许不需要她再花什么功夫,敌人便自动丢盔弃甲了。

    可蓝直直的盯着向予城,就算当初他强要了她后跟他闹脾气,也没有此刻这样执拗坚持。

    向予城撇开眼,先对joy说了声抱歉,将她拉到了身后干净的地方,然后对坐在沙发里的德国中年男人说了一串话,对方表示理解遗憾。

    joy听了很不甘心,用老外听不懂的中文对向予城说,“予城,就不能压一下吗?我们马上就可以谈成签约了。你让她出去……”

    “joy,现在这种情况真的适合签约吗?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是……”

    “没有可是。麻烦你陪r。约瑟夫回酒店,晚点我们再联系。”

    这是相处以来,joy次感受到这个气质温雅的男人的霸气强硬,有些不悦,却更觉得这样的男人味儿无比迷人。

    口气中多了分娇嗔,“那……你快点处理完,我们在酒店等你好消息。到时候直接把合同带上吧!”

    男人勾了下唇,虽然没什么笑意,“好,谢谢你。”

    joy还以一个媚意十足的笑,还撅了撅红艳的丰满双唇,拿起桌上同自己的裹身小裙一个颜色的小皮包,回头给男人一个离别的贴面礼,眼角光芒斜斜的挑过一旁的可蓝,才挽着德国人离开了。临到大门口时,又抬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向予城便自始至终注视着客人们的离开,没有看可蓝一眼。

    直到其他人都离开,厚重的大门被关上,他才收回了眼神,落在她身上。

    那一瞬间,地上一片碎裂的残渣,在斜入的阳光中泛出点点碎光,一点一点,扎入眼底,仿佛金钗划下的那一条无边的银河,横亘在两人之间。

    那么遥远,那么冰冷。

    她深吸口冷气,问,“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逼走钟佳文?”

    “你不看时间,不看场合,不看人的突然闯进来,就是为了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冷硬的声音,又快又恨,尾音挑高了直逼人心。

    “如果她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有必要把人家逼到走投无路,还屡次派人把一个弱女子打得遍体鳞伤?!”

    他深吸一口气,瞳孔剧烈的收缩着,“萧可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愚蠢,人家说一两句话你就左右摇摆任其挑唆!”

    “要不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事都瞒着我,我怎么会任人挑唆。还是根本就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不敢告诉我。”

    她想,她或许是被他给操练出来了,才学会了他那套咄咄逼人的功力。

    直逼得他袖下五指一握,划开一片碎粒,两步跨到了她面前,伸手就朝她的脖子抓过来,她吓得瞳孔一缩,却没有丝毫退却的正面迎视他。

    张开的五指,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随着一声该死的低咒,甩回了身侧。

    “萧可蓝,你才说过的话现在就忘了?!”

    “向予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要我相信你,难道就是对我隐瞒事实真相吗?!我不知道,也就不存在撒谎了对不对?”

    “胡说!”

    “你的事我无权过问,也没心情再问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跟我有关的一切。你不要连累无辜,你也没权力决定一个人的来去。”

    男人的下颌一阵错动,压着尾音,一字字咬出,“你这是在指责我滥用权力,逼迫你的无辜同事吗?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她自己心术不正,我会动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她心术不正,那也是你有把柄被她抓住,不是吗?不然你干嘛害怕不敢告诉我。”

    “萧可蓝——”

    那紧绷的额角突然爆出一片青筋,男人低吼一声,双手钳住了女人的肩头,女人感觉到一片搅骨似的疼,却紧咬着牙没有哼出声来,仍然执拗的瞪着男人同样怒红的眼。

    “你就是这样相信我的?”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是你自己做的事都不能让人相信!”

    “你这个女人——”

    “我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不识大体,不看场合,不懂礼貌,比不上你认识的那些千金小姐,贵族名媛,温柔体贴,乖巧柔顺。”

    他双眸一眯,迸出锐利的光,刚好刺中她的心口。

    “是,你的确比不上她们任何一个。”

    不仅刺中,还要用力搅上一搅,将伤口无限扩大。

    “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合约对我有多重要,我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达成协议。东郊的蝴蝶城就靠这家全球最大的物流公司入驻打响招商的炮,你今天没头没脑的冲进来,就毁了我几十亿乃至未来上千亿的进账。萧可蓝,那些女人虽不至于都像joy一样给我带来财,至少不会让我破这么大的财。你行,你是个!”

    她脚下一别,差点就被他双臂的压力给摁倒了,那“个”字眼蹦出来是,她用力眨了眨眼,才眨掉了刺疼感。

    “向予城,谢谢你提醒我。我做不了你的那种女人,玩不来什么逢场作戏那一套,更无法理解你们的行事规则,我也不想去理解。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强凑在一起就是不甜的瓜——苦口。这笔生意损失大了,根本没必要再谈、下、去!”

    她用力推开了钳住肩头的双手,踉跄着退后几步,若不是扶着旁边的沙发,怕已经跌坐在地,小腹又隐隐的窜过一抹刺痛,她咬白了唇压了下去。

    “你……给我再说一遍!”

    他咬牙切齿的上前一步,眼中的鸷光仿佛要在她身上剜出两个洞来。但别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颤抖着死死顶住沙发。

    “我们不合适,我要跟你分手!”

    她红着眼,毫不迟疑的吼出声,然后转身就往大门走。

    他气得大吼一声,追上前抓住她的手,一拉,将人旋身箍进怀里,钳起那倔强的小下巴,恶狠狠的警告,“萧可蓝,你有胆就再说一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可恶的女人,可恶的女人!可恶,该死的——竟敢对他说出这种话,这种?!

    她怒极反笑,“向予城,我不稀罕你,我要跟你分手,我不要你了。”

    这笑容却像一枚森冷的子弹,没有任何声音,就直接打进了他的心脏,剧痛瞬间扭曲了面容,理智尽丧。

    “萧可蓝,你、休、想!”一个字,一个字,宛如烙铁凿下的痕。

    他扼住那细细的小脖子,抱起人就进来休息室,她尖叫着救命,房门就被狠狠的踢上了,还故意上了锁。

    “放手,放手,你要干什么,啊——”

    窗幕被全部放下,屋里只有薄薄的光晕,男人的俊脸一片扭曲,双眸阴鸷仿佛嗜血的兽,沉重的喘息仿佛烙印在耳边,庞大的身躯重重的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那森猛的凶器,直抵她脆弱的心垂。

    “你是我的女人,休想逃离我,这辈子都别想!”

    “我不是,我不是,向予城,你疯了,放开,唔……不……住”

    他狠狠的封住她的唇,任她尖叫捶打,丝毫不为所动,交缠的唇舌间溢出腥锈的味道,他用力一捏她的下颌,迫她松开了牙关,长舌直入搅住她的小舍用力的吸吮,凶猛狂肆的仿佛要将她整个搅进肚子里。

    她用尽全力的挣扎,此刻在他的疯狂暴虐中,似乎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在这男人面前,渺小的可怕。以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他还有理智的时候,都是让着她顺着她的。

    “不,不要……”

    她挣扎着嘶喊出来,却听到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布料割过肌肤,凉凉的冷气吹拂过,立即惊出一片战栗的疹子,转眼之间所有的保护层都被他卸了去,一堆破布扔在了大床下。

    “你是我的,由不得你说不要。”

    他单手单脚就压得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轻易就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怒火汹汹的眼鸷亮的盯着她,宛如盯着到嘴的猎物,流露出残忍垂涎的光芒。

    “向予城,你疯了!”

    “萧可蓝,这是你逼的!”

    “你胡说,王八蛋,你放手——”

    哐啷一声,皮带扣打落在玻璃圆桌脚,一抹银光划过她的眼,他除去了全身的衣物,覆贴了下来,那滚烫的肌肤仿佛蓄着汹汹的火,烫的她浑身颤抖,小腹处的钻疼又隐隐的冒了出来。

    屋里使用的德国产的最高级的空调,似乎都失了效,粘合的肌肤间很快溢出一片汗渍,并且因为剧烈的摩挲而越来越多。

    “我在你眼里,就是流氓,畜生,黑社会,对不对?”

    “对,你就是蛮不讲理,自以为是的混蛋,放手,放手——”

    一块蕾丝边的小内裤,被他夺在指尖,五指用力一捏,狠狠的甩在她脸上。

    一柄锐器直直抵上来,汹涌狰狞的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保护罩,害怕的僵住了身子。

    他欺近她汗湿的小脸,贴着小小的耳垂低喃,“蓝蓝,我是不是太宠你了,让你得意忘形到无法无天了?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流氓,什么是真正的混蛋?你不乖啊,真的越来越不乖了。我应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黑、社、会!”

    “向予城,你……你又想强暴我一次吗?!”

    她颤抖着嘶声吼出,他的身体明显一僵,漆黑的眼底光芒变了几变,隐去了那一抹最脆弱的颜色。

    “从头到尾,你都是这样看我的,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已经认定了是我在耍手段耍流氓玩阴险玩权势,对不对?既然如此,一次强暴是暴了,两次三次又有什么不同?!”

    “向……啊——”

    这一击,又狠又重,宛如一支冰椎,直直插进了两个人的心。

    她疼到全身抽搐,瞬间失了声,不管怎么推怎么打,也没有用,只有更加深重的疼痛和折磨,到最后只能闭上眼,不想看到男人那疯狂狰狞的模样,那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不是。

    他在攻入的一瞬间,便后悔了,可是已经太迟了,他闭上了眼,害怕看到她痛苦哀伤的样子,却关不出眼角一次次流泄的脆弱和无助。

    时间仿佛是把锉刀,这短短的时间里,在两颗脆弱的心上,锉拉出一片血肉模糊的伤。

    曾口口声声说,要疼她宠她的男人,变成了一头毫无理性的野兽。

    那许多许多美好的片段,仿佛化成一张张碎纸片儿,都被一只巨大的铁钻给搅得支离破碎了。

    好痛!

    ……

    漆黑的室内,只余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男人狠命的一吸,便是一大截烟灰,跌落在神色的被褥上,大片大片的,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垒满了小山似的烟头。

    他睁着的眼,不知道落在黑暗的哪一个角落。

    偏偏没有转动一下头颅,看睡在身边人儿一眼。

    被单没有掩完的肌肤上,一道道的红痕,交错纵横,还渗出细小的血珠,已经凝结了。

    房里的冷气依然很强劲,女人裸露在外的肩头,布满青污紫痕。

    不知道过了过久,室内的电子钟“嘀”的响了一声,女人的睫毛一颤,缓缓睁开了眼,暂时无法适应屋里的阴暗,但空气里浓重的烟味,让她才抽进一口气,就咳了起来。

    男人急忙掐灭了烟头,挥了挥手,却发现于事无补,非常可笑。

    女人蹭的一下坐起身,眨了眨眼。

    男人问,“要洗澡吗?”

    那声音极低,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或者更怕打碎什么。

    可事实上,小心翼翼的对象,其实早就残破不堪,于事无补。

    女人恍若未闻,支起身子就要下床,这脚刚一沾地,身子就朝地上倒去。

    男人急忙伸手去扶,女人尖叫,“不要碰我!”

    手僵在半空,女人跌倒在地,没吭一声。

    她爬起来,撑着床沿,一点点往透着微光的浴室走,脚步蹒跚,有随时倒地的可能,可是她咬紧了牙,连呼吸也被压抑住。

    男人看得眉尖颤抖,却没有再吱半声儿,只是紧紧的看着,看着女人进了浴室,甩上门,又隐约传来撞击声,他立即冲到门口,想要敲门时,里面又传来了水流声。

    氤氲的雾气里,她似乎什么也看不到,感觉一身的疲惫疼痛,被温暖的水流带走了。

    水流冲刷的雪白瓷砖上,悄悄滑过一缕缕血红,没入下水口。

    等女人出来时,漆黑的屋里亮起两盏柔和的灯光,大床上已经放好了一套衣服,包括内衣裤。

    男人站在窗边的阴影里,几乎看不见。

    女人慢慢走过去,仍然感觉得到下身的不适,大腿间就像被折断了似的,每移动一步都有千万根钢针扎着。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好像每吸进这里的一口空气,肺都疼得像是要炸掉了,她只想快点儿离开,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牵扯。

    可是拿起衣服,那还是他的东西,她心底一阵厌恶得想吐,胃底的东西在刚才沐浴时都吐光了,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深吸了一口气,忍一忍吧,就过去了。

    是呀,再忍受一下。

    这些日子,她忍受的东西不少,忍耐力着实升级了一把。

    以前从来没想过,要跟一大堆女人抢男人,现在也做了,忍受他一次又一次的跟那些女人闹绯闻,从出开始,他就一个解释都没有,她忍了。

    女人很可笑啊,明明知道解释等于掩饰,还是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就算是欺骗。

    还会傻傻的巴望着,他会用心的骗一辈子,那也算是真的了。

    可是她到底不是古代认命的妃子小妾,忍受不了看着别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还能气定神闲的说无所谓,不在意。

    这年头,不流行委曲求全。

    女人跟小内裤斗上了,因为貌似小了点儿,半天套不上,套上了又使不上力气,气得她拿起小布条狠狠扔了出去,砸在男人身上,落在地上。

    男人回过身,眼眸黯了黯,又上前,“我帮你穿。”

    他又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内裤,女人哑着嗓子吼,“滚开,我不要。”

    “蓝蓝……”

    似乎,这一刻,他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无奈纵容的男人。

    她告诉自己,这都是畜生披着人皮,都是假象,骗人的假象!

    “蓝蓝,对不……”

    他在她面前蹲下,她抬起头,大大的杏眸用力一眯,抬手狠狠刮出一个巴掌。

    脆亮的声音,瞬间凝固了室内的空气。

    四目相对,同时有碎光闪过。

    她几乎是全身颤抖着,才没有伸出手去掐男人的脖子。

    他看着她的眼,却是一片宁静,深深的淀出一片悔痛不及。

    “你没资格!”

    她推开他,迅速套上衣服裤子,跑了出去。

    这辈子,似乎从来没有过如此漫长的夜。

    站在大厦下的宽大广场上,几乎空无一人,除了冷冰冰的路灯。

    头发被风吹得一片蓬乱的单薄女子,茫然四顾,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眼酸涩的却挤不出半滴泪水来。

    她往大路上冲,没冲出一百米,一辆黑色轿车追了上去。

    小虎摇开车窗叫,女人回了头,发现跟那个强暴狂有关,立即扭头狂奔起来。

    “先生,萧小姐她……”

    “跟上。”

    小虎也很纠结啊,这大半夜的才凌晨三点哪,居然被挖起来开车,还是开的这种车。

    唉,大老板又跟萧小姐闹什么脾气了?!

    小女人一路狂奔,已经没有双腿的感觉了,只是有一股股热烫的液体开始往体外渗。

    好不容易在中心大道上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却遭到了恶劣的拒载。

    “我要告你拒载!”

    “小姐,你身上都没带钱,凭什么叫我白干活呀!”这是个刚上岗的年轻司机,受时下社会大环境影响,没有什么同情心,回头将门一拉,就开走了。

    小女人望着出租车,一时无语,觉得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瞪着车牌号,想着以后一定要利用职权给他们车行狠狠爆个光,可是却没记下半个车牌号,眼睛一点点模糊掉。

    这时候,小虎急忙跑下车,将一个小皮包递上去,“萧小姐,老板要我把您的包送来。您要不让我送吧,老板并不在车上。”

    女人拿过包包,打开后只拿了皮包里的一张红色大钞,便连同里面的所有东西,男人买给她的,全部朝汽车的方向扔了出去。

    大吼,“向予城,我不要再看到你,你滚开——”

    转身,跳上了一辆刚好开来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小虎看得目瞪口呆。

    隐在路灯下的男人走了出来,将散落了一地的东西,一件一件拾起,重新装进小皮包里。

    记得当初帮她选这个小包时,她开始并不是特别喜欢,但是配上她那天的碎花纱裙时,很漂亮,很端庄,她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眨着大大的眼睛,回眸之间,让他突然想起母亲曾经教他的一个浪漫的词,“明眸善睐,巧笑倩兮”。

    那笑容,纤尘不染,单纯美好,宛如投入他灰暗人生里的那抹期待了好久的阳光。

    他只想牢牢抓住,绝不松手!

    小虎帮着捡起了录音笔,由于是塑料外壳,已经怀了,“唉,先生,这个裂了,恐怕不能用了?!”

    男人接过残破的机身,抖出上衣口袋里的白色手帕,将东西包好了收进兜里。

    小虎看得心底暗叫,乖乖,这破东西宝贝城这样儿。之前,又何苦来哉啊!

    “……我愿意为你,愿意为你,付出我所有……”

    电话铃声响起,他一愣,拿起那个苹果手机,看到是王姝打来的,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通话结束,屏幕上的壁纸,有可爱的心形小星星动画,圈着紧紧相贴的两张笑脸。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拍下的,画面里,女人娇媚羞涩的笑容,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他知道,她最近一直在他面前强颜欢笑。

    汽车已经停在了可蓝居住的小区门口,小虎到门前打点了一下,回来报告,“先生,萧小姐已经平安到家了。您现在……”

    男人摆了摆手,开门下了车,走进了小区大门。

    在五层楼高的那扇窗下,高高的莲花路灯,八盏只亮了三盏,灯光略显黯淡,打落在高大男人的肩头上,洒下一片暗影,掩去了男人的表情。他微微仰着头,看着那扇小小的窗口,只有一抹极微弱的光透出,一截小小的花布帘飘出窗外,在夜风中孤零零的摆动着。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

    正文7 131 唯一想娶的女人

    吃吃看,或许心情会好起来。

    昏暗的屋内,床头柜上放着的是那个造型独特、十分可爱的蒜头状的水晶糖盒,里面挤满了一个个金身银体小蒜坨,光是看着,仿佛都能闻到那香香甜甜的味道。

    没人知道,这个小蒜坨似的巧克力,藏着多少女孩心事。

    从初识情爱时,喜欢的个男孩,将一颗小小的金蒜坨放进她掌心,它们就悄悄融进了她的心。

    在那个充满少女憧憬的美丽世界,为自己的爱情筑了一座甜蜜城堡,女孩子只想将最重要的人放进城堡里,永远珍藏。

    即使,他同样带给她那么重的伤。

    本来以为,这辈子只此一人,便足够了。

    很多人都说,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儿。在社会上经风历雨多年,她也渐渐认为是这样的,开始学习去接受婚姻里的这种无奈。

    可是人的情感不是理智可以控制,还是伤了心,她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直到天使降临,将好大一盒小蒜坨放进她怀里,在她最脆弱最伤心的时候,悄悄溜进了她的心。

    后来不管她怎么抗拒,其实她潜意识里已经很清楚,他以那么强大又温柔的形象出现,宛如每个女孩梦里的屠龙骑士,还拥有王子般的俊美形象,无所不能得像天神,沦陷是没有悬念的结果。

    他说,他只喜欢她,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他说,只要她愿意,愿意成为她的边境,为她抵挡所有悲伤。

    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等她回来。

    他还说,说了好多好多,她以为那是甜言蜜语,不该轻易听信。

    女人偏偏又是听觉动物,怎么会不被打动,不为之感动,不傻傻的动了心?!

    向予城,为什么你要许我一座天堂,又把我推进地狱?!

    小床的人影动了一下,突然爬了起来,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浮肿的眼睛困难的眯了眯,一下乍起,扑过去拿起水晶糖盒,狠狠的砸向墙脚。

    哐啷一声,四分五裂开,小蒜坨散了一地。

    一束光落在那一角,锡纸反射出点点光芒,刺进眼底,一片酸疼。

    心里狠狠的骂着,王八蛋,畜生,混蛋东西——

    眼睛里又挤出一颗颗的水珠,直往下坠,身子一软,又扑进了被子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样反反复复的纠结痛苦难受痛苦,忘了时间,忘了工作,忘了吃喝,忘了睡觉,折腾完所有失恋的人必须折腾的苦痛后,可蓝被一阵急促紧张的敲门声弄醒了。

    “可蓝,开门,开门——哎呀,这死丫头,早知道带个开锁匠来……喂,我已经敲了半个小时了,情况吧想象的还糟糕,你叫个开锁匠上来……哦,我想你直接过来开肠破肚,以死谢罪最好……等等,好像有动静儿了……可蓝,快开门啊,我不行了——”

    大门,终于在两天两夜之后,打开了。

    王姝一看到门里面的小女人,夸张的尖叫一声。

    “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走走走,进去再说。”事实上,那晚跟那个罪魁祸首通话之后,她就想过来了,但是祸首说要让小女人自己静一下。她隔天才来,但敲门敲得手都酸了,也没人理。第二天,她又来敲,还是一个反应。

    她担心出事儿,给祸首报告情况,让他想办法。但祸首居然说,水电气来报的数据显示,屋里的人在这段期间有使用的痕迹。也就意味着,也没有不吃不喝,应该还在进行自我防卫心理建设,不适合强行打扰。

    去你个娘滴!

    当时,王姝是这样甩了一句,挂了电话。

    就在门外一边敲,一边劝,可蓝还是没开门。

    这第三天,怎么也是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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