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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身边只有段公义、陈晓风几个堪用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救余护卫和陈桃……”说完。遗憾地叹了口气。

    宋墨神色一黯,闭上了眼睛。

    陈曲水心弦紧绷。

    四小姐怕宋墨心灰意冷之下主动离家出走,特意嘱咐段公义转告他,如果宋墨有迟疑之色。要想办法激起他的斗志。

    屋子里陷入了寂静,气氛则随着这寂静变得越来越压抑。直到快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宋墨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轻声道:“你能帮我送几封信吗?”

    陈曲水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心里的喜悦,要和平时一样温和的声音道:“四小姐说了,公的吩咐,如同她的吩咐。”

    实际上,窦昭的原话是:“如果能及时救出宋墨,你们就赶快让宋墨联系他信任的人。他如果托你们跑腿帮着送个信什么的,你们帮帮也无妨,如果是其他的事,你们就说人力不够,有心无力。千万不要搅和进去!我们救他的性命已经仁至义尽了,犯不着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但他觉得,既然已经决定帮宋墨了,不如做是漂亮一点。

    宋墨微微地笑,从眼底流露出来的一丝暖意让他的表情显得柔和了几分。

    他问陈曲水:“我的伤怎样了?”

    他感觉不到疼。

    陈曲水迟疑了一会,低道:“您的伤势太吓人了,我们不敢请大夫,段公义给您用了他师门的疗伤药,不过,最好还是请御医帮着瞧一瞧……”

    那药里应该有麻沸散!

    宋墨笑道:“是什么药?再给我几颗吧?”又道,“我也不能总躺在这里,有些事,还得我亲自出马……”

    “可……”

    “我知道。”宋墨笑道,“我的伤这么重,能让我感觉不到痛,这药肯定霸道,而且可能会有副作用。可总比丢了性命强!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你让段公义进来吧,我还没有谢谢他的救命之恩的。至于四小姐……”他挑了挑眉,整个人好像飞扬起来,“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说什么了!”

    ※※※※※

    看见陈曲水从耳房里出来,段公义和陈晓风立刻迎了上去,低声道:“怎样?”

    陈曲水扬了扬手中的信。

    段公义咧着嘴笑了起来。

    陈晓风也松了口气。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

    他们花了那么多的功夫,如果宋墨还不为自己救条出路,那也太没意思了。

    段公义这才打了一个哈欠,疲惫地道:“我负责送哪几封信?送完了,我也好去睡一觉。”

    他风尘仆仆地从京都赶回真定,刚洗了个澡,又日夜兼程地赶到了京都,早就累得不行了。

    陈曲水忙道:“你们去休息吧!不过是去送几封信,又不是要去打架。我和崔十三就可以了。”然后把宋墨要药的事说了。

    段公义沉默了半晌,道:“世子爷的话也有道理。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不愿意跪着活。”去了耳房。

    陈曲水和陈晓风齐齐叹气,一个回去睡觉了,一个找了崔十三来,安排送信的。

    远在真定的窦昭正站在庑廊下看着粗使的婆子们搬茶花。

    这些花是送给东窦过年用的。

    素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担心地道:“也不知道段护卫和陈大哥他们怎样了?”

    窦昭没有做声。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很冒险。

    可他一想到前世宋墨的遭遇,就无法莫视事情再次重演。

    她不由喃喃地道:“有时候,身份也是种束缚!”

    希望这一世保住了世子之位的宋墨,能不要那么疯狂。(未完待续)

    -------------------【百五十一章 无功】-------------------

    宋宜春站在上房的庞廊下,看着院子里四处乱窜的护卫,只觉得全身发冷。

    宋墨竟然失踪了!

    他是从哪里逃走的?

    又是谁救了他呢?

    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派个人在屋里守着的。

    可他这个儿子,足智多谋不说,而且巧舌如簧,他要真的派人守在屋里,说不定会被他策反。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常护卫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

    “国公爷”他抱拳行礼“什么也没有发现!”

    “什么也没有发现!”宋宜春顿时暴跳如雷“难道他还能飞了天不成?”

    他的话刚说出口,两人精神均一震。

    宋宜春和常待卫交换一个眼神,两人急急地进了内室。

    内室的屋顶,有几块承尘很明显的被掀开过。

    “快来人!”宋宜春一喜,大声地喊着人。

    不一会,常待卫就领着几个人爬上了上去。

    “国公爷”很快,他从承尘上伸出头来“屋顶的瓦被揭开了,还有铁爪留下来的痕迹——有人从东边的小巷爬了进来,救走了世子爷。”

    东边小巷,旁边就是颐志堂。

    宋春宜目光一凝,沉声道:“把颐志堂给我围起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常待卫带着人去了颐志堂。

    宋宜春却颓然地坐在了内室临窗的大炕上。

    现在怎么办好?

    他原本准备把宋墨把个半死,然后就这样把他在内室晾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开祠堂,再把他赶出家门……到时候肯定有人来劝,他只要拖延几日,就算是最后把宋墨接了回来,以宋墨的伤势,只怕也活不了几日。根本不用上书皇上。

    如果宋墨被人救走了,这条路就行不通了。

    他之所以能顺利地擒了宋墨,完全是因为有心算计无心。等宋墨缓过气来……

    宋墨十岁的时间就曾上阵杀过倭寇!

    宋宜春打了个寒颤。

    该死的蒋梅荪,都是他,把他儿子教成了这样!

    这哪是他宋宜春的儿子简直就是他蒋梅荪的儿子!

    他在屋里暗暗诅骂着自己的已经去世大舅兄,有护卫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国公爷,二爷来了。”

    宋翰!

    宋宜春很是意外,想了想,道:“让他进来吧!”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宋翰红着眼睛跑了进来见屋里只有父亲一个,忙拉了父亲的衣袖:“爹爹,我要大哥。我一个人守着娘亲,我害怕。”说着,大声地哭了起来。

    宋宜春看着皱头紧锁,大声地喝斥着次子:“你都多大了,遇到事就只知道哭!难道你就不能懂事点?都是你娘把你给惯坏!”说着一把将儿子甩一了一旁“你再哭,就给我去跪祠堂去!”显得很不耐烦。

    宋翰愣愣地望着父亲,嘴张得大大的,震惊的都哭记了哭泣。

    宋宜春看着心里更烦了,大声地喊着护卫:“谁带二爷过来的?”

    护卫忙道:“是二爷身边的梨白。”

    “把她给我叫进来!”宋宜春脸色铁青地把梨白教训了一顿:“……你要是再看不住二爷,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梨白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不停地给宋宜春磕头。

    宋宜春抬脚就朝着梨白的心窝踢了一脚:“还不给我滚!”

    梨白痛得额都冒出冷汗来,揽着被吓傻了的宋翰狼狈地逃出了内室。

    宋宜春觉得心里好像舒服了一点。

    他问护卫:“常护卫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那护卫十分的机灵,立刻道:“我这就去看看!”朝着宋宜春抱了抱拳,飞快地出了内室。

    宋宜春长吁了口气,坐下来喝了。茶。

    宋墨应该藏在颐志堂。

    他身边几个能用得上的人要么不在京都要么被拘谨了起来,就算还有几个平时对他忠心耿耿的,可也都是些不足为齿的小人物,凭他们,没有能力把宋墨救出府去。就算是救出了府,也没有地方安置宋墨……

    念头闪过,他不由坐直了身子,暗暗叫了声不好,背心里沁出一层汗来。

    自己怎么把顾玉给忘了!

    如果宋墨逃出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向顾玉求救,也只有顾玉那个二百五会不管不顾地收留宋墨。

    “来人!”他喊着,一个护卫恭谨地走了进来。

    宋宜春吩咐他:“你立刻派个人去把云阳伯家的大公子顾玉给我监视起来。”话音未落,又觉得不妥,改口道“不,派四个人去。远远地跟着,一旦发现世子爷,立刻就派人回来禀报。”

    护卫应声而去。

    宋宜春心中稍安,心中又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件事来。

    除了顾玉,还有谁可能收留宋墨呢?

    张续明、陆家,或者是那个什么神枢营副将马友明……他到底都交了些什么狐朋狗友?

    宋宜春心时像火烧似的。

    常护卫忐忑不安地赶了过来:“国公爷,没有看见世子爷的踪迹。不过,颐志堂一个叫陈波的幕僚不见了,我们还在东墙院上发现了铁爪的痕迹。”

    “什么?”宋宜春霎时面白如纸,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声音都变了。

    常护卫暗暗奇怪。

    怎么国公爷有些害怕世子爷的样子。

    他快速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宋宜春呆若木鸡,一下子瘫坐在了炕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喃喃地自言自语,一副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以至于常护卫见他在那里反反复复地说这句话,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宋宜春拿个主意。

    他只好低声道:“国公爷,您看,我们要不要把服侍陈波的两个小厮拘起来问问?”

    “要,要,要。”常护卫的话让宋宜春回过神来,他仿佛被点醒了似的,忙道“不仅要好好审审那两个小厮,颐志堂的其他你们也要好好审审,还要派人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胡同里进出。”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道“还有陈桃那里,也要好好打听打听,看宋墨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那些人也要派人盯着,说不定宋墨会去投靠他们“……”说着,又满脸懊悔地道“算了,陈桃那里就不用问了,问也问不出什么,说不定还会引起那小子的警觉,觉查到宋墨跑了出去,乱说一通,把我们引上了歧路。”

    常护卫想到那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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