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怡气得站起身来:“本宫离你那般远,如何蹭的?”

    “你看这颜色不就是公主唇上的颜色吗?”许君诺一副胡说八道的模样,李嘉怡也走到许君诺的边上,望着铜镜里的两人:“你仔细瞧瞧,如何一样了!”

    “那是因为公主是涂在唇上,我是沾在脸上,看上去会有些微不同罢了。不信你在边上亲一口,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李嘉怡正在气头上,急着证实自己让许君诺无话可说 ,听了她的话,竟是不曾多想,在那口脂边上亲了一口,拿起铜镜,气鼓鼓道:“你自己好好看看,是不是一个颜色!”

    许君诺端着铜镜认认真真看了一会儿,一脸疑惑:“咦?怎么不一样?”李嘉怡正要说一些交易中止的话,便见许君诺从怀里掏出一罐口脂:“公主你再擦上这罐口脂亲亲看?”

    说着,许君诺打开了罐子,李嘉怡也就看见了里头的颜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这人的套,再看许君诺脸上的唇印,脸上一红,又坐回书桌前。

    许君诺将口脂放在李嘉怡的面前:“公主,这是你家粉黛阁新调出的颜色,掌柜让我带给你瞧瞧,是否喜欢。”谁人不知许家的粉黛阁,里头的各种脂粉皆是京城女子争相购置的,有不少小姐每年都要在粉黛阁砸下重金,就连她自己如今用的也有许多粉黛阁里的东西。

    这粉黛阁才调出的颜色,别人自然是没有的,头一份就往自己这里送来了,李嘉怡心里自然高兴。可方才被她下了套,心里正生气,哪里是这么容易消气的。

    许君诺却假装不知情:“公主皱着眉头,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你离我远一些,便是帮我的忙了。”李嘉怡毫不客气地嫌弃道。

    “哎,只怕我过几日真的出远门,你又要犯相思了。”许君诺坐在一边唉声叹气的。李嘉怡听了,果然抬起头来:“你要去哪里?”据她所知,许君诺如今已经很少需要离京了,到底是什么大生意,需要她亲自出远门。

    “还不是为了公主。近日我得到消息,在西边有本兵书,若是得了,定是能助公主一臂之力。我已经让胜君过去了。”

    “你说的可是吴氏兵书?”李嘉怡也是听说过这本传闻中的兵书,倒不想真的存在。许君诺点了点头:“怎么样?是不是很值得走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李嘉怡不假思索,倒是让许君诺愣了愣:“你就在京城里乖乖等着吧。”

    “想必你定是会安排妥当,自会保我无虞。你我若是没有半点交集,日后这亲事如何向父皇提及。”李嘉怡想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实际上,她就是想跟着去看看,盯着许君诺,看她是不是如传闻那般靠谱。

    “那还要劳烦公主自己去跟皇上讨这个赏赐了,草民人微言轻,怕是无能为力。”公主要出远门,可不是那么随意的。李嘉怡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许君诺便要起身告辞了。李嘉怡赶紧拦住她:“你脸上的口脂还没擦去,这般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许君诺听了,赶紧端起铜镜,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满是满意:“这般挺好的。哪里会有人笑话,她们是羡慕嫉妒。”

    李嘉怡见她果真不打算擦去,抬脚就要往外走,赶紧起身拉住了她:“你不怕笑话,我还怕呢。擦干净了再出去。”

    “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怎么就要擦去了?那你先给我再印一个,我就擦了。”许君诺不肯擦,李嘉怡也只得答应:“在哪儿?”

    许君诺将衣领往下一扯,露出一段锁骨:“就这里吧,别人也看不见。”李嘉怡脸上微红:“就不能在胳膊上亲一口吗?胳膊上也看不见。”

    “不行不行,胳膊上太容易蹭掉了。你若是不愿意,我就这般出去了。”许君诺一脸的不乐意,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李嘉怡只好在她锁骨处亲了一口,待亲下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就被她绕走了,真是可恶。

    许君诺十分满意地将衣领扣了回去,任由李嘉怡拿着手帕在她脸上擦着。

    李嘉怡也感觉到了许君诺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她仔仔细细地将许君诺脸上的口脂印擦净,又轻轻推了一下她:“好了,你可以走了。”

    许君诺却没有动:“公主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我是不是该送点回礼?”李嘉怡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哼了一声:“该不会还想亲一下我吧?想得倒美。”

    “话不能说太早,你现在觉得我想得美,日后成亲了,要是我冷淡了,不亲你了,你反倒要不高兴了。”许君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气得李嘉怡牙痒痒:“许老板果然是生意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比起朝廷上的人来,生意人是最单纯不过的人了。我对公主可是一片赤诚之心,绝无半句妄言。”

    许君诺到底是没有得偿所愿,一脸不快地回去了,出了门便又想起,今日也不算空手而归,也就高兴起来。李嘉怡见她吃瘪的模样,自然是得意万分,倒是忘了自己今儿被“算计”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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