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叫出来会好受一点。

    “是么看来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苦笑,唐雨霖趔趄着站起,凄凉地作了个揖,“谢公主出手搭救,此恩此德,雨霖没齿难忘。”

    瘦峭的背影经过的时候,沛寧都有些后悔是自己宣判的死刑:“你要去哪里?”

    “回回家。”唐雨霖其实也不知道去哪里,她很迷惘,很无助。

    “回家跟你爹说的人成亲么?哪怕不喜欢?”沛寧语气中有了同情之意,像是看到了不久以后远嫁的自己,“你的骨气呢?”

    “不然呢”唐雨霖抓着门闩,站立都有些不稳,“已经拖了那么多年,没有机会了再给我机会,我也不可能成功了我就是那么没用,我是个懦夫,是庸才,是”

    自怨自艾自卑自暴自弃。

    沛寧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唐雨霖,有些意外,才想要出声安慰,就听见她又说:“也只有南辞,才不会嫌弃我!”

    这下,连安慰的话也梗在喉咙里了。沛寧气,却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想起了一开始的计划,没想到还是得实施:“你费尽周折不就是想要做官么?帮我一个忙,我们交换。”

    不等唐雨霖开口,沛寧已是说道:“上次本宫命人废了胡机劳,他爹怀恨在心煽动前朝余孽逼本宫和亲蛮夷,现在本宫很需要一个借口推掉这门亲事。”

    “公主的意思是?”唐雨霖没想到那件事还有这样的后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同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我已不是完璧之身,这便是最好的理由拒婚。”沛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她觉得自己很卑鄙,为什么非要拉她下水,她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又没有犯什么大错。

    唐雨霖是聪明人,当即明了沛寧的意思:“公主的意思是要雨霖提亲?”

    听出话中勉强,沛寧悔意更甚:“你若是不肯也可以,我自可以找他人做戏,反正”

    “换做了他人,岂不是是欺君之罪!”唐雨霖没有让她说出去,“公主金玉良言,雨霖一介草民承蒙恩泽,一腔感激万死不辞。怎么可能还有怨言。”

    “你的意思是?”沛寧没有想到她会答应,还答应的那么爽快,明明昨天晚上还南辞南辞南辞地叫个不停歇。

    “公主不嫌弃便是雨霖的荣幸雨霖愿意做这个假驸马!”唐雨霖跪下以示衷心。

    沛寧见此场景,都忘了扶她起来:“这么快答应,那以后你怎么跟你那个君南辞交代。”

    预料之中的沉寂,唐雨霖不知道跟什么战斗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改口:“南辞通晓事故,自会理解雨霖的身不由己。”

    呵

    身不由已,好一个身不由己!

    这是在怪我不通宵事故么?真是对不住了,我就一直只会让你身不由己!

    一次次就要掉入甜蜜的陷阱,然后又一次次被那个推自己进去的人拉出来。

    真残忍。

    “放心,我也不屑于招你这等货色的驸马。”公主的骄傲由不得她口下留情,“多可怜的[身不由己],你只肖以男宠身份呆在我身边,不必担心将来如何解释。”

    落地的裙拖起一片馨香负气离去。

    还跪在地上的人依然没想明白善变的公主是缘何动了怒。

    ☆、反转代和亲

    沛寧公主走了以后就很少再回来。

    只是每日准时来送饭的宫女有时总会议论纷纷,说什么男宠,俊俏,羡慕之类。听得唐雨霖怪不好意思。

    还好唐雨霖不是真的男子,不然这样给金屋藏娇法,以后都枉论什么气概了。

    是在憋地慌了,唐雨霖看守备也不怎么限制自己的自由,就决定出去走走。

    偌大的深宫迷一样,他不敢走的远了,只敢在附近徘徊。

    忽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声声渴求:“还请母皇成全!”

    母皇?

    唐雨霖移不开步子,像被定在了那里。

    不可一世的公主,她本斜睨天下,此刻却只是一个连自己婚姻都做主不了的女儿,在哀求自己的母亲放过:“沛寧心意已决,此生非君不嫁,更何况沛寧与唐公子已经身心交付,污浊之身怕丢了皇家颜面。”

    “依朕看你是早有此打算吧,你前段日日微服私访,怕就是想要找个看的还顺眼的先斩后奏,以堵悠悠众口吧。”杜沛寧其实早已洞悉了沛寧的计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暗中护航,没料到她千挑万选还是在最后关头才亮剑,不过也让杜沛寧松了口气,“你这一招用的巧妙朕亦是听闻你有个身家干净嫁娶清白的选人规矩,这什么唐公子,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理了理头绪,唐雨霖方知自己根本不是公主一开始选中的人,因公主是知晓自己有婚约在身,是自己目光短浅,技不如人还要强出头,害得公主不得不出手相救,丢了清白毁了大计。

    要是自己还这样扭扭捏捏瞻前顾后,也太懦夫了吧!

    唐雨霖眼中的沛寧,再次高大起来,想起这个人,心里的愧疚也更深了一层,同时也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我二人都是在为主宰自己的婚姻而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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