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霖,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跟我来。”宋期雪摆好酒水,转身出了门。

    真是冷地可以唐雨霖只得与沛寧点头示意,满腹狐疑跟了出去。

    辗转来到了后院,就听见宋期雪劈头盖脸一句:“你还回来干什么?”

    很难看到宋期雪动怒,唐雨霖意识到什么:“奉命调查富商连环惨案。”

    “搬出去,不要住在鸿照驿。”又是那种无需质疑的命令语气。

    “为什么”唐雨霖其实已经从宋期雪的惊慌中猜到了答案,“南南辞也在这里么?”

    “是。”宋期雪并未否认,“我警告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本来也是没有资格不甘心地,但唐雨霖还是颇有些不满:“为什么就算是不小心碰见了,又如何?我与南辞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了,从朋友的角度来说,你也不应该阻止我们叙叙旧吧你是不是保护过度,或者说,占有欲过分强烈了些?”

    唐雨霖说得振振有词,宋期雪也由不耐烦变为紧张。

    在那种隐藏不下紧张的气氛之中,唐雨霖随着宋期雪视线的焦点回头,

    活泼纤细的少女,逆着风拨了下吹乱的刘海,呵气如幽兰,看上去沉敛大气:“期雪,这位是”

    纵使相逢应不识,不思量,自难忘。

    唐雨霖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包括那份内疚。

    此时此刻,却觉得宋期雪不让自己见君南辞是对的。

    因为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坦然,却其实根本无法阻挡扑面而来的愧疚。

    整理的说辞,请求原谅的勇气,选择的担当。

    所有的所有,在之前的很多个日日夜夜里分明排练过无数遍的场景

    都在看见君南辞的那一秒,化为了无声。

    “南辞”叫出这个名字,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她还是那般澄澈无染,歪头疑惑地看她,连酒窝的深浅都刚刚好:“你就是小二哥说的贵客吗?鸿照驿住的还习惯吗?我看你与期雪似乎在争执?”

    俩个人都没有回答她。

    君南辞眨眼,跑过去拉宋期雪做赔罪状:“期雪是新人,若是有什么得罪的,还请客官大人有大量!”

    “南辞你在说什么”怎么会这般生疏客套了,“我我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的?对不起什么?”

    “我我我做了驸马”

    “哇,果然小二说得对,您是不仅是稀客,还是贵客啊。”

    “你你不怪我么?”

    “为什么要怪你?”

    “怪我这些年来都没有回来找过你”

    “找我?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们不是次见面吗?客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次见面?我们怎么可能是次见面呢?你你不记得我了?怎么可能”

    一激动,唐雨霖上前抓住了君南辞的手确认道:“我不可能认错人的,你也不可忘记我的,峤州湖畔,我说过要你许我终身的!”

    没料到君南辞却挣脱了她的钳制,躲到宋期雪后面,只露出半张脸,怯生生似是真得次见一样:“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客官放尊重点!”

    “我”唐雨霖也疑惑了,看向宋期雪,却从她寒霜般的面孔上找不到任何答案。

    君南辞也有些心虚,欠了欠身子,强行牵起宋期雪从另一条小道离开。

    ☆、负疚窃自首

    唐雨霖没追过来,宋期雪甩开了君南辞的手:“为什么不当面拆穿她?”

    “期雪”君南辞深沉地叹一口气,宋期雪那目光不知为何地让她有点不敢直视:“你还要气我到何时?我知道雨霖哥哥与沛寧公主的事情了,我刚刚那样,也只是怕她负疚。”

    “所以就拿失忆当借口?你以为唐雨霖会相信吗?”回想起转世以后,宋期雪也是真的不相信君南辞真的忘记了她,后来却又不得不信,“君南辞,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不然呢,与她对峙?问她为何变心?求她回到我身边来?”君南辞一语双关,意外地严肃,“你觉得我应该那样做吗?”

    “不应该这样吗?你等了她那么久,最后却等来这样的结果,却还要忍辱负重,只是怕她难堪?”宋期雪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君南辞。

    蓄势的剑刃是该亲手插进梦中人的胸口了,颓然的君南辞,深深地呼吸,然后抛出了预留的台词:“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出来呢?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不甘心么?”

    “君南辞!”面前的君南辞,让宋期雪觉得陌生,“是,我是不甘心,而且我知道,唐雨霖也不会甘心的,你等着吧!”

    “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宋期雪,你能不能别管了。”君南辞小心翼翼地握回宋期雪的手,“我们俩个就只做朋友不好吗?”

    “不好!”宋期雪抽回手,“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还伟大,也比我想象中的喜欢她!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也比你想象中的更投入这段感情,所以以后有这样的事情,还请不要再拿我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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