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便见他又叹道,“请假了这么些天,衙门里的公事已堆了不少,接下来再一忙,爹爹怕是有段时间不能回来了,阿茶好好照顾姥姥,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不……能不回去吗?”想到他身子还没好全,那府中又只有他一个人,无人照顾,无人陪伴的,阿茶顿时什么羞意都没了,心中阵阵酸涩,忍不住担忧道。

    阮庭舟心下一暖,因狼崽子而生出的闷气儿一下子散了。伸手揉揉女儿的脑袋,他温声道:“总不好光领俸禄不干活不是?放心,我有空就会回来看你们的,等姥姥身子彻底好了,我就接你们回阮府,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若非崔氏还需要叶绍每日给她针灸,他早就带着祖孙俩回县里了。又想着女儿亲事已定,就算他再舍不得,迟早也要把她嫁出去,阮庭舟心中便生出了无限的惆怅来。他们父女俩终究是没有太多时间好好相处了,他到底还是来得晚了些……

    阮庭舟面上并未显出什么,可阿茶还是在他的目光里发现了一丝凄然。她突然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可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无需等那么久,过些天我和阿绍会搬到镇上去,届时岳父大人便可将阿茶和姥姥接过去了。”

    青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阿茶蓦地瞪大了眼,就连阮庭舟也忍不住回头看着他。

    “往后我会和阿茶一起孝顺您和姥姥,岳父大人请放心。”凌珣对他颔首,一口一个岳父,叫的格外坦然。

    阮庭舟很想说现在这么叫为时还早,让他闭嘴,可想着他话中的含义,想着他能为女儿做到这样的地步,便又张不开口了。心里再次生出了淡淡的憋屈,可同时又有些释然,最终,他只是别开眼轻哼了一声:“养好你的伤先吧。”

    “凌大哥,你真的要搬到镇上去吗?那你往后……不打猎了吗?”阿茶这时也回过神来了,惊喜之余又有些不解。

    “嗯,放心,不打猎也能养得活你。”凌珣说着又看了阮庭舟一眼。他声音淡淡的,也并没有说很多,但却带着叫人信服的力量,“我虽无法给你荣华富贵,但也必不会叫你吃苦。”

    虽不知道他具体想做什么,但这话便是心中有所成算的意思了,阮庭舟心中动了动,面上却还是哼了一声道:“漂亮话谁都会说,做到再说吧。”

    阿茶早已脸红红地低下头不敢看人了。

    这个人……爹爹还在呢!

    “行了,好好养伤吧,我和阿茶先回家了。”虽心中已经默认了这桩婚事,可到底看这抢走了宝贝闺女一颗心的青年不顺眼,阮庭舟拂袖转身便欲带着女儿离去,谁料……

    “爹,爹爹……凌大哥……还没吃东西呢,”阿茶却没有动,只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桌上的托盘,然后转头看向凌珣,小声地问道,“你的手……”

    凌珣淡淡垂眸,有些无奈的样子:“动不了。”

    没法自己吃,要人喂!

    阮庭舟:“……”来人啊,把这臭不要脸的狼崽子给本官叉出去!

    ***

    屋里,被狼崽子叼走了宝贝闺女的县令大人很受伤,屋外,被人狠狠扯掉了一把头发的叶绍也很受伤。

    “小丫头怎么这么凶?不过就是小小吓了你一下,头皮都差点被你扯掉!”一手揉着被扯疼的脑袋,一手捧着被扯掉的头发,叶绍欲哭无泪道。

    “谁,谁叫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偷偷在后背吓唬人!”见他满脸痛意,仿佛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月牙有些心虚地咳了一声,“还有你这头发,也不束起来,天天披散着飘来飘去的,这,这乍眼一看,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罢了罢了,瞧在你是个美人的份上,小爷不和你计较。”叶绍叹气,随即将那几根被扯掉的头发往袖子一塞便好奇地凑了过来,“一个人蹲在这,做什么呢?”

    月牙被那突然凑近的漂亮脸蛋闪了下眼睛,而后便飞快地往后退了一步,答非所问道:“头发都掉了,你不扔掉,还收起来做什么?”

    叶绍看了她一眼,面色变得严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叫它们长得黑亮柔顺,我又费了不少功夫,如今它们突遭横祸,死于非命,我自该好好安葬,送它们好走。”

    月牙:“……”她确定了,这人真的有病。

    许久,她才拍了下抽搐的嘴角道:“你不是神医吗?怎么没给你自己治治?”

    叶绍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一阵后才甩着媚眼道:“小美人没听过一句话吗?医者不自医。”

    月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走。

    “等等,你还没说你躲在人家墙根底下做什么呢!”叶绍却伸手拦住了她,一双仍然在笑的漂亮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些许探究之意,“小美人儿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昨儿在崔姥姥屋里就是,偷偷摸摸的吱都没吱一声儿就跑了,可说你不关心人家吧,又不是……说说,怎么回事?”

    月牙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下子耷拉下了脑袋,有些闷闷地说道:“没事,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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