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哼唧唧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凌珣忍不住挑眉道:“晚上还有更坏的……”

    没说完就见小媳妇儿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

    “掩耳盗铃。”凌珣眼底流出清浅的笑意来,他转身拿来消肿的药膏小心地抹在她的唇上,又替她穿好外衣,这才又捏捏她白嫩的耳垂道,“晚饭去阮府吃?”

    阿茶眼睛倏地就亮了:“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凌珣摸摸她的头,眼神幽深而温柔,“你只将表面功夫做好,不要叫自己在外面受委屈便可,私下我们还如从前在和平村一样。”

    在外头若是礼仪不全,行事不周,吃亏的就是她自己,哪怕他能护着她,可到底无法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所以哪怕心疼她学礼仪学管家辛苦,他也不曾劝阻过。而在家中……他已叫她因自己的身份承受了很多她原本不该承受的,不会再叫她私下都无法舒坦自在地生活。

    “可是定国公府毕竟是你的本家,咱们上了门却不留在那里吃饭,反倒去爹爹那……是不是不太好?”阿茶却有些犹豫,她自然是想和爹爹姥姥一起吃饭的,只是这样做是不是太打定国公府的脸了?而且也容易叫他背上不孝的罪名。

    “他们不会有意见,那府里的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唯独识相这一点还算可取,所以不必担心。”凌珣面色平静无波,眼中是全然的漠然,“至于外人,他们无权置喙。”

    早在他以铁血手段扶着宣和帝继位,进而成为帝王心腹,手握重兵时,定国公府众人便对他改了态度。除了不知脑子怎么长的,至今仍对他没个好脸色的定国公,其他人,包括从前苛待过他们兄妹三人,叫他们险些活不下去的定国公夫人,也早都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般,每回见到他,面上都亲热得两人像是亲祖孙。

    不过是个目光短浅,心思浅显的妇人,查清楚自己父母的病逝与她无关之后,凌珣便也就随她去了,识时务的小人,总比不会看情势的蠢货叫人更能容忍些。

    “好吧,姥姥一定很开心!”见凌珣坚持,阿茶才放下心来,又想到往后还能和从前一样时常回家,顿时便忍不住欢喜道,“厉之哥哥你真好!”

    “嗯?”凌珣看了她一眼,“我记得方才还有人还说我坏。”

    阿茶心虚干笑,想都没想就挺起胸脯道:“谁说的?是谁?叫王妃娘娘知道,一定饶不了这等胡言乱语之人!”

    凌珣含笑挑眉道:“那晚上……”

    小媳妇笑容一僵,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顿时大惊失措,提起裙子便飞快地朝门外跑去:“哎呀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苏泠姐姐,马车准备好了吗?”

    凌珣忍不住低笑出声。

    ***

    有了凌珣那番话,阿茶对于定国公府之行便没有太多紧张感了,待进了那府中,看着众人脸上或敬畏或讨好的笑容,她心中更多了几分解气。

    这些从前曾苛待过凌珣兄妹的人,如今都要在他面前点头哈腰,恭敬讨好,连一丝恶意都不敢有,真畅快!

    唯独叫人觉得不悦的是定国公,这老头儿是怎么回事?凌珣怎么说都是他嫡亲的长孙,如今又是王爷之尊,可他却一个正眼都没瞧过他们,从头到尾都拉着一张脸,仿佛他们欠了他八百万两金子没还似的,更别说关心一下凌珣的身体了。

    阿茶心中替凌珣觉得委屈,也有些担心凌珣会难过,毕竟是嫡亲的祖父,只是见凌珣面色淡然,显然早已习以为常,半点儿没有在乎的样子,她又明白了——哪怕是血脉至亲,定国公在凌珣心中也没有半点儿分量的。

    小姑娘舒了一口气,可心底又有些发疼。

    这世上竟有这样的祖父!

    就在她心中忿忿不平之时,定国公突然开口了:“进宗祠之前,有件事情你先帮你三弟处理一下。前些天他在外头喝酒的时候不小心与广安侯府的顾二发生了些争执,顾二自己摔下楼梯受了伤,却非要说是你三弟推的他,不仅使人打了你三弟一顿,如今还不依不饶在政事上针对你三叔。你与他家的那个福安郡主不是很相熟么,去调节一下。”

    阿茶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便勃然生出一股怒气来。听听这强硬命令的语气,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还有,什么叫做凌珣与福安郡主“很相熟”,若她先前不认识顾花桐,现下乍然听了这话心中会怎么想?这老头儿就不怕他们夫妻生隙?

    阿茶听着都恼火,凌珣自然面色更冷,眼皮都没抬就漠然道:“失忆未好,爱莫能助。”

    “王爷!”年约五十四五,保养得当的贵妇人闻言哀求地唤了一声,“景儿到底是您嫡亲的堂弟,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这便是定国公夫人安氏了。

    “是啊大哥,三哥叫广安侯府的下人打了一顿,如今还卧床不起呢,可就这样他家还不依不饶,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您就看在咱们同出一脉的份儿上……”安氏身边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锦衣少年也跟着求道,他是三房的嫡次子,定国公口中的三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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