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别了回去。

    刘士官不知从哪里找了湿帕子,勾着腰递过去给陈副师长擦手。

    只要在外面,陈玮向来喜欢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完美。

    陈玮的手指很好看,他一边擦着手,一边望向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最后他的目光自然锁定跪的笔直的女人身上。

    俊英垂着头,脑门上的伤已经处于麻木状态,黏腻的液体潸然而下,沿着她的侧脸下巴的线条,滴滴落入地毯。

    陈玮拉了把座椅当堂坐下,长手一指:“让她说话。”

    刘士官动作粗鲁的抓起俊英的头发,像拖着死尸一样把俊英拖行到师长的长筒靴旁。

    刘士官松开手,劈头盖脸的咒骂:“胆子不小,敢在师长面前行凶杀人啊!”

    俊英勉力用双手撑住大腿,抬起头颅,从陈玮的长靴往上,漫过膝盖骨,再往上,一排睛致的反光的钮扣,最后,目光对上陈玮冰冷的双眼。

    “长官,他们几个人是流氓贩卖人口的团伙,把我从火车上挟持下来,一路运到这里,原本就是要把我卖掉。”

    老东张嘴欲要辩解,刘士官的手枪对过去:“没叫你说话就闭嘴!”

    俊英继续道:“后来又想着勒索我们家,逼着我联系南京那边,索要巨款。”

    “我没有办法,长官。”

    她的嗓子很哑,透着失血过多的脆弱易折,眼前的画面开始不断重叠分化。

    “如果您一定要处置我的话,请把我交给警察局。”

    只要到了警察局,到时候一定会让她联系家里,只要能联系上大哥,后面的就不是问题。

    陈玮歪着脑袋打量女青年,蓦地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像个神经错乱的疯子,他的胸腔和背脊不断的颤动,好似要背过气了般。

    餐厅里回荡着怪异的朗笑声,这声音停止的毫无预兆,陈玮从位置上站起来,双手背后,眼神粘滞又危险。

    “在我的地盘,想利用我?”

    “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呢?”

    老东和瘦排骨被单独压走,宋俊英被扔上陈玮的座驾,陈玮丢给她一张白手帕,嫌弃鄙夷道:“擦干净点。”

    小汽车驶入一道宅巷,在一栋小二层非常不打眼的房子门前停下。

    刘士官提着宋俊英的胳膊,陈玮阔步进来最里面的烟室,掀开布帘子停顿了一下:“带她去换衣服。”

    刘士官把俊英交给烟馆打扫的婆子,复又回去伺候师长宽衣。

    陈玮歪倒在炕上,手边一张小方桌,预备好了抽大烟的各种器具。

    他打着哈欠道:“去端两盆冰过来,再弄点吃的。”

    师长的胃不好,一天要分食五六餐,厨房里有专门的人时刻准备着给他弄餐点。

    陈玮吃完饭,困意袭来,手指摸到枕头下的手枪,让刘士官守在一边扇风,这才睡了个饱觉。

    一觉睡到太阳落山,刘士官再次张罗着弄来粥点晚餐,陈玮吃力两口放下勺子,瞥过去问道:“那个女人呢?”

    俊英就着冷水洗了头澡,换上婆子的旧衣服,上面是件短衫,下面配着肥肥的布裤。

    脑门上的伤经过了简单的消毒处理,贴上白纱。

    那个婆子把她锁在一间杂物房里,俊英寻了处稍微干净的木板,躺在上面昏睡一下午。

    及至某个时间点,她在一片绚烂的红霞中醒来。

    俊英从木板上爬了起来,趴在封死的窗户边,透过窗缝看外面的天际。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高耸的石墙,树木稀少,也就是天际的颜色能入人的眼。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刺激姨娘上吊的那件事,姨娘的脸她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样了,只记得当时姨娘失禁,尿了她一脖子。

    她又想起照相馆的那个小帮工,想起他是怎么急赤白脸的同自己吵架。

    还有火车上她给小孩子把尿,那只小基基那么小,缩成米粒大小,很可爱,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孩子的小物件。

    不消一会儿,刘士官从外打开门,领着她去了师长特设的烟室。

    门帘撩开,便见年轻的陈师长衣衫不整的半靠在方桌上,他穿着无领的白色绸褂,扣子仍旧密密的扣着,一双又粗又长的腿弯着起来,这么热的天,他还穿着白色的棉袜。

    陈玮单手撑着自己的膝盖,一手搁在木桌上咚咚咚的敲,跨部分的很开像只聊赖的土匪。

    微眯起的凤眼里数不尽的懒散无聊,见俊英进来,哈哈笑道:“还是个挺漂亮的村姑嘛。”

    陈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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