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鸷沉默片刻,问那犹在挑剔翻捡的老妪:“纵使琅玕之玉洁净无瑕,你真能解答我所问之事?”

    “你并未完chéng rén面花所托。”老妪回头狡黠一笑:“不如这样,其余三件宝贝留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明日能将洁净的琅玕之玉带来,我也算你作数。”

    “我不信武罗会行此蝇营狗苟之事。”灵鸷沉声道。

    老妪哂笑,捧起地上的东西便走,连她嫌弃的琅玕之玉也没有放过。

    灵鸷心有不甘,也存着试探之心,抽伞朝老妪之背疾点而去。老妪一霎回首,浑身烈焰,广额俊目,身姿矫矫有虎豹之文,天地之大仿佛也未能将之容纳其中,俨然天神,又似魔星。

    时雨、绒绒骇然伏倒,连灵鸷也低头闭目,不敢直视。然而转瞬之间,一切恢复如初,站在那里的只有一个身着黄色衲袍,头发花白微秃的贪婪老妪,只是灵鸷所持之伞不知何时已到了那老妪手中。

    老妪掂了掂那伞,“原来是烈羽残片所铸。让我瞧瞧这伞面……檀幔之中融入抚生碎屑,难怪可屏障术法。好东西!打造这把伞的人可谓心思巧妙,想不到白乌一族也能出这样的人。”

    灵鸷这下已无半点怀疑。尽管对方的话说得不怎么好听,他仍躬身行了一礼。

    武罗把伞扔给灵鸷,“到底是昊媖后人,与她一个德xing。告诉我,她最后可曾言悔?”

    灵鸷低头道:“晚辈未能得见先祖昊媖。”

    武罗讶然,闭目须臾,这才道:“是了。她投身不尽天火中也有六千多年了,你才多大一点!“

    灵鸷恳求道:“还请武罗大神看在与先祖曾是旧友的份上……。”

    “不不,我与昊媖并非旧友,倒是晏真与我还算投契……唉,你已不知晏真是何人了吧,那不说也罢。她啊,太执而不化。傻子,疯子!”武罗语气中不无嘲弄。

    灵鸷不知如何接话,只得默然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连昊媖也去了。除了那些早早归寂的和抚生塔里的,旧日之神也只剩下我和天上那位了。”武罗叹了一声,身形更显佝偻,“去了好。不死不灭又有何用?还不比蜉蝣蝼蚁一般的凡人,命如风中之烛,慧根太浅,可正是如此,方有仓促又浅薄的快活。”

    “武罗大神,那敷面的琅玕之玉可有奇效?你要这些宝贝还有什么用处?”绒绒惊吓散去,又开始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我不是说过了,神也需要yu望,方能熬过千秋万载。毛绒儿,青阳难道不是这样?”

    “大神怎么也知道我的名字?”绒绒一喜,随即又撇了撇嘴:“主人他渊然清净,和光同尘,那里还会有俗yu。”

    武罗朝绒绒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见绒绒一脸惊疑,又笑笑将手收回:“倒也是,他如今不同了。你也一样。我当初见你时,你未曾化形,小小的一只,整天只知上蹿下跳,和青阳一起胡闹。”

    “原来大神早就见过我,可惜我不记得那时的事了。”

    “为何在凡间游dàng,连青阳也管不住你了吗?”

    “他早不管我了。我也不管他!”绒绒在那些满地乱滚,十分瘆人的人面落花之间跳来跳去。

    “现在的修行之辈越来越没用。所问之事一个赛一个无趣不说,连小小要求也不能满足,今日如期返回的也就只有你们。我的宝贝花儿都看不下去了。天道已变,时势去也。”武罗缓缓朝来处走去,怀里仍紧搂着那几样宝贝。

    “大神留步。先祖昊媖在投身天火之前已近乎坠入魔道,这图是她最后清醒时所绘。她曾对身边的人说过,图中描绘之地有她必须要找回来的东西。可她并未言明此地在何处,也没说她要找的究竟是什么,就将所有随身之物和她自己投于天火之中,只留下这张图和一把残剑。”

    “你也说了,她最后已将要坠入魔道,行事不能以常理论之,又岂可当真!”

    “是!我族中几代掌事者皆如此认为。可如今白乌氏与抚生塔难以为继,我想赌上一赌,或许能改变我族人命运之物真的与此图有关。”

    “为何我见到的白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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