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散去。鬼差中执长棍者已将谢臻的三魂引入怀中,另一个yu将剩余的七魄驱散。可任凭他的灵幡如何挥舞,谢臻的七魄始终若即若离地徘徊不去。那鬼差不会言语,急得在谢臻身上团团打转。

    “这凡人有些古怪。”土伯对鬼差喝道:“一齐带回去再说。”

    云端上也传来黎仑的一声嗤笑:“好了,不与你们胡闹。白乌小儿,你与那凡人死后虽然殊途,但我好意送你们同时上路,不必谢我!”

    无数拖着长尾的星火当空降下,意在灵鸷,可丝毫也没有顾忌是否殃及旁边的时雨。

    灵鸷挣了挣,捆仙索缚得更紧了。

    “果然……天上地下都是一样的无耻。”

    他只是叹了一声,并未再做徒劳的挣扎。

    炽烈的星坠之光在将要落到灵鸷头顶时四下飞溅开去,带出无数火星。与此同时,原本无声无息蜷伏于地的时雨忽然暴起,风驰电掣般将扑向土伯。这一下委实太过惊人,土伯哪里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眼前幽光一闪即灭,长剑直直chā入他天灵之上的第三目。

    这长在头顶的第三目直通土伯灵窍,一声惨烈长吼过后,他用仅存一只巨大利爪攫住了眼前的身影,想要将其捏碎在掌心。那身影没有退避,手中长剑奋力一震,土伯庞大的身躯骤然瓦解,灵力碎片如一场黑色急雨,转瞬消失于剑尖。

    “烈羽剑……这怎么可能!”黎仑挥开跌落在眼前的土伯残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亲眼所见烈羽剑被收入“无往金匣”,匣子此刻仍安然无恙地在他身后。

    捆仙索与“无往金匣”,一个用以缚身,一个专门藏物,相同之处在于它们都不能被随意摆脱。黎仑知道自己中计了,匣中不可能是烈羽剑;使出那样凌厉强横的招数来斩杀土伯的,也绝不是那脆弱仙灵。

    撑开的半旧油伞下,仍被捆仙索困缚着的黑衣少年缓缓抬起头来,眉宇桀骜飞扬。

    “黎仑,你有什么资格拜在昊媖大神门下?”

    “不过是我手下败将,还要输给我多少回你才肯承认自己是废物?”

    ……

    黎仑骇然退了几步,脸色煞白。“晏真……晏真!”

    惊慌失措之下,黎仑被一股诡异的力道牵引着从空中坠下,晏真的剑抵在他的喉间。

    “不许你再去哀求昊媖。你放弃拜师,我便放过你。”烛龙次子的声音闲适轻巧得像在邀他前往txt赏景。

    晏真是黎仑藏得最深的梦魇,可他早在一万八千年前的孤暮山之战中就已被抽去龙筋而亡,元灵也困在抚生塔中,这是昆仑墟上人尽皆知之事啊!

    黎仑的神智及时回笼,然而他颈上仍真切地感受到烈羽剑的锋芒。持剑的正是本应在捆仙索中的白乌小儿,黎仑眼中的晏真也变回了那容貌出众的仙灵。

    原来是摄魂幻境之术!想不到区区仙灵居然能在他和一众天兵神将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

    “你们杀了我也逃不了!”黎仑一时失神受制于人,这奇耻大辱的滋味如此熟悉,他还以为自己早已忘却了。

    “何必要逃,我只要杀了你就够了。”灵鸷声音黯哑,“我本yu信你,孰料天界的手段令我开了眼界!”

    变故发生于瞬息之间,本在黎仑身后的宣眀这才回过神来。孤暮山之战时宣眀尚且年幼,他对当时的事不甚了解,也不似黎仑那般对白乌氏和烈羽剑心怀芥蒂。宣眀对灵鸷说:“我们绝无伤那凡人之意,一切皆是土伯所为。你已杀了土伯,我劝你勿要一错再错!”

    土伯死后,那两个幽都鬼差也随之消失,可谢臻的三魂七魄一旦离体,便再也回不到躯壳中去。土伯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凡人魂归幽都。灵鸷也好,时雨也罢,包括有心挽回局面的宣眀在内,空有法术神力,也只能看着谢臻的魂魄在夜风中飘忽聚散。

    早在鬼差出现之时,灵鸷已知覆水难收。然而当他亲眼看着谢臻的身躯一点点变得冰冷僵硬,仍抑制不住喉间暗涌的腥甜之气。

    “放下烈羽剑,你随我回昆仑墟,我保这仙灵安然无恙。”宣眀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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