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差五就吃一顿,都吃腻啦!”说罢,还大大咧咧地指了指乳猪身上那层金黄的脆皮,“我跟你说啊丫头,最好吃的就是这皮肉相连的地方,含着包浆,别提多鲜了,快吃!”

    莫愁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即便方才还饿得前胸贴后背,可此刻也没有了半分食欲。她怯怯地回应道,“村长,咱村里一点炊烟都没有,这菜……都是谁做的啊?”

    老村长的眼睛里闪烁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但很快就掩盖下去了,“做饭?很久不做饭了,都是外面送进来……”

    莫愁不动声色地拽了拽谢清明的衣袖,一面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捏在手心里,“外面?哪个外面?”

    邹婶上前来拿了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就是牌坊外面啊。定时换着花样送来,够我们吃好长一阵子呢。”

    莫愁尽可能不把自己惶恐的神色外露,可胸口仍然砰砰跳个不停,她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怎么想起来修牌坊了呢?”

    邹婶一脸天真地望向莫愁,“外面人修的,不是我们修的。好看,就修呗。那石头人大哥还挺照顾我们的,这些吃的都是他帮忙送进来的。”

    莫愁不错眼珠地与她对视着,拼劲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眨眼睛,直到莫愁实在忍不住淌出了眼泪,一阵冷汗也从她额头上滑落了。

    及至此时,莫愁的前胸后腔都湿透了,她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一晚所见所闻的,匪夷所思的,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群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一直在查烤乳猪的资料,给我馋的呀。昨天说看饿了的小可爱们,看看今天怎么样?

    第59章 大墓

    其实刚在村口的时候, 莫愁就应该看出端倪, 可被近乡情怯的喜悦冲昏了头的她, 愣是晃荡到现在才回过味来。

    一个穷得都快揭不开锅的穷乡僻壤,建这么雄伟的牌坊做什么?再者说即便有这个闲钱, 也不会再立一对花岗岩的石人石兽啊!

    石人悍然入梦, 已经给了莫愁警告, 那宽袍大袖,那翘尖方履, 这分明是秦人衣着。再加上一丈三尺的魁伟骨骼, 长圆怒瞪地双目, 这不就是翁仲君吗!

    而孔武却狰狞地盘踞在翁仲身侧的石兽, 巨眸圆睁,长舌至颈, 兽面两侧雕盘云纹, 头生一对巨型鹿角,鹿角虬曲盘错, 枝丫横生。肋生双翼,人面马蹄。

    这根本就是一只镇墓兽,整个村子变成了一座天然的大墓!

    莫愁二人入村时候,还是傍晚时分, 夕阳尽管有些穷途末路的无力, 却也尚有余温。

    也正是如此,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生怕一丝遗漏的阳光照射进去。哪怕莫愁一遍遍敲门, 也不敢应声。直到天已经黑透了,皎月当空,邹婶才来叫她去吃饭。

    村子里的雪也不是绵密如天幕的鹅毛大雪,而是散散落落的,如同杯口大的雪片。那根本就不是雪片,而是铺天盖地的死人纸钱!

    莫愁之所以一晚上都被迷惑了,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她自以为是地觉得谢清明那个肉体凡胎也能看见的,就一定不是鬼。

    可就在莫愁与邹婶对视之后,她惊诧得发现,邹婶根本就没眨过眼睛!

    这里在场的每一位,腿脚麻利,行动迅速,表情自然,甚至思维都很清晰,可他们却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没有腐烂的活尸!

    莫愁也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乡亲们怎么就死了呢,谁杀了他们?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么?他们都是没有修炼过的山野村夫,怎么有能力死后练就有思想的活尸呢?既然全村都死了,又是谁给他们烧的纸钱,定期给他们上供吃食?他们这么热情,究竟是出于对莫愁的宠爱,还是另有所图?

    莫愁大脑飞快地转着,同时也挣扎着权衡利弊。如果装聋作哑,混过了今晚,应该可以在天亮的时候全身而退。可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万一乡亲们有难以言喻的冤情呢,谁来管他们?

    莫愁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四肢冰凉,她咳了咳那仿佛被掐住了的嗓子,极力克制地问道,“那如果外面断了食物送进来,你们怎么办?能出去么?”

    村长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讳莫如深,反而很自然地回应道,“出是出不去的,但是也没碰到过食物断了的时候。再说了,这雪花也能吃,不信你试试!”

    说罢,就热情地起身捧了一抔雪片进来,莫愁近距离仔细观察了一番,果然不出她所料,真的是纸钱。

    “总下雪么?”

    “嗯,总下。下雪就有吃的送来。”

    是了,上供烧纸一条龙,服务还挺齐全。

    “那是谁送来吃的?”

    “这就不知道了,都是石人大人给捎进来。”

    “这几年,没人来过咱们村子?”

    “没了,没了,好久都没看到过外人了。你俩啊,是这几年头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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