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老路。

    在去果园的路上,他打电话过去,结果接电话的人告诉他果园已经易主。

    他回家之后,撬开了老路卧室上了锁的抽屉。

    这是他第二次偷看人家的私隐。第一次他登了钟汀的选课系统,那件事是他一直没法摆脱的污点,没想到今天同样的错误他又犯了一次。

    抽屉里面盛着老路最重要的东西,一本家谱,一个上写xx医院的牛皮袋子,一本未写完的回忆录,还有一份遗嘱。

    遗嘱里写着,路家的家谱要给他这个唯一的儿子。

    牛皮袋里盛着一张pet-ct的报告单,患者名字是他父亲,检测报告疑有肺癌。他把那张图拍了照给认识的医生看,医生告诉他,是肺鳞癌早期,还未扩散,建议及早手术。

    他压抑着愤怒,耐着xing子给老路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

    老路说他在果园。

    “您说瞎话有意思吗?果园还跟您有关系吗?”

    “你忙你的,别管我了。”

    “您告诉我具体位置,我送您去医院。”

    “我无病无痛的,住哪门子院?”

    “您瞒着这个有意思吗?如果咱家看个病需要砸锅卖铁,您现在这表现还有情可原。您这病的治愈率这么高,您老人家瞒着大家,一天到晚不是在家呆着,就是在外闲逛,这是打算采取意念疗法抗击病魔?好像只有邪教才这么干吧。我没记错的话,您是一个党员吧,今年按时还jiāo了党费,不应该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吗?有病不去治病,您现在这样到底要干嘛?这是在搞行为艺术?”

    “你这个逆子,你说得都是些什么?挣了点儿破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您姓什么,我就姓什么!您再不说您在哪儿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这时候路肖维突然听到了钟汀的声音,“路叔现在在救护车上,现在没有大碍,你去三院急诊科等着吧。”

    路肖维有许多话想问,但他只说了声好。

    钟汀刚才被老路突然的晕倒给吓坏了,当她打完120,要给路肖维打电话的时候,老路又醒了,他要求钟汀千万不要给他家里人打电话,为避免老路又晕过去,她只能答应。

    在等救护车的过程中,老路又跟她重申了一遍,老三虽然脾气倔,但还是个好孩子,让她再考虑一下,钟汀说路肖维离了她会过得更好,老路说呸,你别看逆子在外乔张做致,那都是他装的。钟汀怕他太过激动,只能含糊着答应。

    救护车上,老路向钟汀解释,老三并不算忤逆,他只是担心他。

    钟汀回他,我懂。

    路肖维赶到的时候,钟汀又陪着老路做了一遍ct。

    等老路正式办了住院手续,在病房安定下来的时候,钟汀才走。

    “别送了,路叔那儿需要人看着。”

    “辛苦你了。”

    “没事儿。路叔路上一直跟我念叨你的好,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没少在外人面前夸你,有些话就是当着你的面说不出口。父子之间,把话说开了就好了。”钟汀说着从包里取出两粒巧克力递给他,“你现在还没吃饭吧。”

    他接过她手里的巧克力然后把她的手握住了,“你以前觉得我对你不好怎么不说?”

    钟汀把自己的手从他温热的手掌里拽出来,“咱们别老说这种车轱辘话了行吗?”

    “我欠你的,现在补给你总行了吧。上次你跟我说,火锅吃完了,老板送你一盘毛肚也没地儿涮了,可我觉得你还是收下好,你还可以再开一锅。”

    “可我已经吃得够够的了,一点儿也不想再吃了。”

    钟汀说完就走了,她那哪是走,分明是跑。

    他看着她的背影,回想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她说她已经吃得够够的了。

    可吃得再够也总有再饿的一天吧。

    回到病房里,他坐在老路旁边,把刚温热的梨削了,他削梨的技术很好,一圈皮下来都没断,切了梨,chā上牙签,“您吃这个润润肺。”

    老路哼了一声,chā了块梨塞进嘴里,他就算不得病,也早晚被这个逆子给气死,不过梨倒是挺甜的。

    “我今天约钟汀谈了谈,话已经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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