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搬出来?为了我吗?”

    钟汀摇摇头,“这里更近点儿。”其实近不了几步路,她只是不想和高崎抬头不见低头见。

    进了屋子,路肖维便从大衣里掏出一只发卡,“喏,送你的。”

    钟汀把那枚发卡拿在手里看,是一个圆鸟,看起来很笨,“是笨鸟先飞的意思吗?”

    他觉得她的联想力可真是丰富,“要不要试一试?”

    “一会儿,你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我想现在就看。”

    “那好吧。”

    钟汀把自己的头绳松下来,将其放在口袋里,大把头发便顷刻间散了下来,有的散落在她的脖子里,很yǎng。

    她的头发太多了,怎么卡也卡不住。

    路肖维握住她落在头发里正在卡发夹的手,“这个可以调的。”

    他看到她的脸有些发红,知道这是她争强好胜的一面又发作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我要自己先试一试。”她拨开他的手,继续对准镜子调,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镜子,两只胳膊反折在后脑勺上继续弄着。钟汀看见了镜中着急的自己,于是只能尴尬地微笑。她想自己可真是没出息,每次看到他都这么紧张。

    镜中的路肖维就那么看着她,今天他一见到她就把眼镜给摘了,他的睫毛很有客大欺店的意思,几乎要把他的眼睛给遮住了,不知为什么钟汀总觉得他眼睫毛投shè出来的yin影有些伤感,他那紧抿的嘴唇在无言地闭合两次之后,终于开了口,“是我笨,把一个这么简单的东西做得这么麻烦。”

    说完他冲钟汀笑了一下,“把大衣脱了再弄好不好?”

    在征得钟汀的同意后,他很郑重地去解她大衣的牛角扣,他的身高就这么矮了下来,从一米八几再到一米五几,最后只有一米了,他俯下身把她最后一枚纽扣解开,然后让她伸开胳膊,他把她的大衣从她身上摘了下来,然后放到衣架上挂好。在许多个瞬间,他都有把她摁到怀里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让我来好不好?”路肖维把她的大把头发攥到手里,拿着发夹上下比划着,钟汀在镜子里看到他的手在她的发间穿梭,她的头发很黑,最纯正的黑墨水也不过如此了,这黑愈发衬托出他手指的白,他的手好像在她的头发里弹钢琴,是一首很哀伤的曲子。

    她感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弄好了吗?要不一会儿再弄。”猛然间,她的颈项间进了一只手,“你的头发落到领子里了,我帮你拿出来。”

    他的手从她的耳后一直摩挲到她的脖子,十分有顺序的,后来他的手换成了他的嘴,钟汀就这么站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用耳朵先听到还是用皮肤先感到他说的话的。他说,我喜欢你。

    路肖维本来一直在克制的,他想把这肌肤相亲的时间尽可能往后再延一延,他一来就这么急色,要是让她误会了他坐飞机来这么一趟只是为了和她睡一觉,可不好。

    但是某一瞬间他突然就克制不住了,他发了狠似的扳过她的脸,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的嘴,然后把她的脸向左偏了一偏,将她抵在镜子上,好像要把整个人溶进镜子似的。路肖维把自己的手臂撑在她的背后,手背紧挨着冰凉的镜子,他感到了她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并没有住手,而是希望把自己的热力传达给他。他想起了以前,她柔软得像一团泥,他想把她捏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

    他的手很自然地去向了他以前常去的地方,不需要任何指引,习惯的力量就是这样强大。

    “别这样!”钟汀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路肖维明显被她的叫声给惊住了。

    钟汀的心里已经做好了重新接受路肖维的准备,她很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也很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但她的身体像是有记忆似的,拥抱亲吻她还能接受,可再进一步……他一触摸她某个地方,就像按了报警器。

    “怎么了?”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轻,但他感到了她身体在猛烈地颤抖,她用一种略带请求的语气说道,“别这样。”

    于是他只能放开手。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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