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纽扣,“我愿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就现在……”

    他们站立着相依了许久,他把大氅铺到了土埂上,然后他们坐了下来。天上一勾残月,地上一片苍茫。沉默中发出阵窸窸碎碎的声响,她先躺了下去,想起了什么她又坐起来解下白头巾垫身子下重新躺好。两个鲜活的躯体滚在了雪地里,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持续了好久,分化出了两种音律和节奏。

    一个如大山般的男人沉重的粗喘。

    一个如溪流般的女人轻轻的低吟。

    粗喘和低吟jiāo织演奏着一曲生命的歌……

    生命之歌奏完最后一个音符,他轻轻站起身来,她从身下取出那白头巾,白巾染上了殷红的血迹,雪白血红,像寒夜里的一束火苗。

    老关的“综合材料”整理出来了,郭容真抱病去了区里亲自把材料jiāo上去啦。他感觉松了口气,这是一年来工作成果的结晶呵。在小农意识盘根错节的乡村开展工作太难了,简直是一步一个坎儿。郭容真想起了那句老话,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他又坚定起了一个信心,面对困难要百折不挠,坚持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进行到底!做一个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的促进派,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郭容真接到了区委的电话,林原书记告诉郭容真他要来门台看看。这让郭容真激动不已,能得到这位书记的关注,郭容真心里所有的不快、郁闷一扫而光。他想好了,要把一年来的工作跟书记认真汇报,告诉书记一年来怎样同干部群众读书学习,调查研究,搞清楚无产阶级专政问题,保证生产队沿着社会主义道路走的,要总结出经验来。郭容真的热情蛮高,很快的,他又像被迎头浇下了一桶凉水,让他从头到脚凉了个透。林原书记来门台是参加杨达洲和米拉的婚礼的,区委对这对知青的婚礼很是重视。更让郭容真窝心的是,婚礼将由老关主持、证婚。这一准儿是杨达洲和米拉的意思,这无非是对工作组的挑衅,这一举否定了老关的问题不说,也否定了工作组多少日子的工作啊!郭容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被动,这被动的感觉让他身心憔悴,甚至力不能支了。

    马号院子里、屋子里张灯结彩,西侧顶头的两间下屋拾掇成了杨达洲和米拉的新房,屋里屋外贴了不少的大红喜字。往日阶级斗争味儿的大字报不见了,婚礼图的喜庆热闹,锣鼓咚锵咚锵地响了起来,这是一次破天荒的隆重场面。它取代了以往阶级斗争的庄严气氛,俩知青的结婚典礼形成了一种和谐的凝聚力,它让人们欢聚一堂。林原书记来出席婚礼了,他放开了手头的工作,把有关开展运动的电话会议也推迟了。公社的赵书记来了。这两位领导的到来无形中让婚礼增加了团结气氛:马代表来了,乡亲们来了,郭容真和佟德元也来了,连佟会计也跟着忙三迭四地张罗忙活。人们仿佛都放弃了前嫌,成群上百充满青春活力的知青都涌过来啦,一起来参加杨达洲和米拉的婚礼。天公也作美,大冬日里出现了响晴的天,慈善的太阳光暖洋洋的抚摩在人们的身上,让人感觉舒舒坦坦的。

    杨达洲和米拉被人们簇拥着,新郎新娘没穿结婚的盛装,还是平日里的那身衣裳,幸福却写在了他们青春的脸庞上。俩人的心里本来是压抑着一股凄苦与悲壮,婚礼似乎也有着势态所迫、“bi上梁山”的意味儿。然而,今天他们毕竟是结婚了,两个生命隆重的结合到一起了,两个相爱的人光明正大的成为夫妻了。这时刻里,凄苦、悲壮、委屈、哀怨都化作了激情与兴奋,心里所有的不快、不情愿都烟消云散了。他们愉快的接受着人们的祝福,静心地享受着走向新生活的惬意。

    坐在证婚人席上的老关精神焕发,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冒风像自己家娶媳fu似的张罗,按照庄稼院办喜事的习俗可劲儿地忙道,陪送了褥子陪送了被……从此,门台堡子又多出了一户人家,知青扎根农村开辟了严格意义的安家落户的先河。冒风的大嗓门儿盖过了婚礼的喧嚣,也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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